无弃被叫到北厅,如雯也跟在身后。
进了北厅,只觉寒气逼来,无弃惊奇的看见仲奕跪在庭前,众人面色凝重,如夫人更是目怒凶光,头发散乱,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无弃如雯忙跪下请安。
“无弃你可知罪?”
无弃被如夫人声色俱厉突然而至的“问候”镇住了。
“无弃不,不知,发生了何事?”
无弃抬起头望着姜夫人,这是她在姬府最信任的人,却见她面色铁青,不肯直视无弃。
“何事?!你勾引我奕儿的,教唆她娶你,仲青尸骨未寒,你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如夫人完全不顾颜面,冲上去就要扑打无弃,姬将军忙命人将她扶回座位。
“什么?娶我?!我何曾教唆?没有的事啊。”
无弃脑袋嗡的一声,只觉满目荒唐,她望向仲奕,一旁的如雯如雷轰顶,她看看无弃,又看看仲奕,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
“仲奕,你说话呀,你告诉他们这不是事实。”无弃无助的看着仲奕。
“是事实,是仲奕的意愿!”仲奕看着无弃,坚定不移的说到。
无弃一时反应不过来,傻眼了…….
如雯看着仲奕,目光里全是绝望和愤怒。
片刻间,无弃跪着挪到仲奕面前,摇着他的胳膊大声说:“仲奕你醒醒,你是不是中了邪,你我从无私交,又怎会谈及婚嫁?”
见仲奕不语,无弃转向众人,表明心迹:
“上天作证,我孔无弃绝无此心,若姬府容不下无弃,无弃出家做姑子去,断不会拖累他人。”
说完无弃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仲奕,问到:“二弟,你可是同情我?自古婚嫁讲求两情相悦,嫂嫂不需要这样的怜悯。”
“哪来的混账话,婚姻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都读了些什么混账书,才满口胡言。”姬将军厉声喝道,无弃只觉背脊发凉,不敢再言语。
仲奕却丝毫不退却,他看着无弃,四目相望,无弃祈求般的眼神,却换来仲奕坚定的目光。
“此事与怜悯何干?这就是仲奕的意愿,仲奕真心诚意愿娶嫂嫂为妻,此心天地日月可鉴。”
“放肆!仲奕你明日滚回淄川,此事休要再提!”
姬将军说罢气急败坏的起身走出了厅堂,姜夫人也跟着出去了,如夫人被人扶着出去了,哭泣不止,口里诅咒着无弃。
无弃踉跄的起身,往屋外走去,如雯冷冷的看了仲奕一眼,跟在无弃的身后。
失魂落魄的无弃刚回到东院,就听见如雯冰冷的一声:“站住!”
无弃只觉背后一阵寒意,她转过身,看道如雯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最受伤害的人其实是她,刚要开口解释,就听见如雯刀子一般的质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开始什么?妹妹,你看不出来吗?这只是个误会!”
“误会?哈哈哈,现在还在狡辩,他看你的眼神我都替你恶心!”
无弃被如雯的怒火吓到了,如贤闻声赶来,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妹妹你听姐姐说,姐姐和你一样,也是刚知道并且绝对不会答应的,姐姐发誓,如果姐姐有心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如雯阴冷的笑声划破长空,无弃不寒而栗。
“我呸,枉我一直那么信任你,当你是亲姐姐,我真是瞎了眼,你,你去死吧!”
“姐姐小心!”如贤大喊一声,只见如雯不知哪里来的小刀,紧握手中直刺无弃的心脏,无弃根本来不及躲闪,楞在当场一动不动。
她紧紧的闭上眼,只听嗖的一声,刀子刺进肌肉的声音,无弃全身一颤,慢慢的睁开眼,只看见一只血淋淋的手,握住了刀口,献血顺着刀子滴下,一切都静止了,如雯狰狞的面目,如贤惊骇的神情,仲奕手握尖刀冰冷的目光,无弃看着血一滴滴滴在地面,竟像自己中了刀伤,疼痛不已。
如雯慢慢松开了手,尖刀落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如贤,快,快,快去拿金疮药。”无弃按着仲奕流血的伤口,如贤慌忙转身跑回屋里。
“哈哈哈,多感人的一幕啊,奕哥哥!我说她往人堆里挤你怎么就跟了上去,我说我们下棋的时候,你为何总是心不在焉。”
如雯一字一句都充满了绝望和仇恨,她望向仲奕,眼神里还有残存的期望,“奕哥哥,你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看上她,一个没人会要的寡妇,傻子………”
“你闭嘴!”仲奕捏紧了拳头,愤怒的看着如雯,如雯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哈哈哈哈,孔无弃,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教教妹妹,教教妹妹呀!”如雯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那眼神里的愤怒和仇恨让无弃既同情又害怕。
“孔无弃,从今往后我孔如雯再没你这个姐姐,你记住,今日你带给我的,来日我让你加倍偿还!”
如雯早已花容失色,她跌跌撞撞的飞奔出去,如贤跟了出去。
仲奕坐在石凳上,无弃跪在一旁给仲奕上药,包扎。
“二弟,刚才的一幕你也看到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好吗?”
无弃抬起头,眼里不知为何饱含泪水。
“无弃,我只说一次,我姬仲奕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