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可有什么话要说?”蒙恬看着李斯问道。
蒙恬话中的意思其实很明白,这本账本当中除了魏大人的证据被蒙恬撕毁之外,其他人的证据都是非常详细的,而魏大人也当众将账户里所有的人名字都说了出来。
公堂之上所有人无不震惊,因为这里面有许多名字太过于熟悉,可以说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本将军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商户居然能与如此多的大官勾结,是说你本事大呢?还是你背后有另外的靠山?”蒙恬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说道。
“本丞相没想到自己的门生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如今证据确凿,本丞相一定会秉公不会包庇,安抚那些枉死的冤魂。”李斯脸上也是一脸震惊,语气中非常的震怒,就好像自己真的被蒙骗了一般。
“丞相还真是一个好官。”蒙恬静静的说道。
“是本丞相的错,识人不慎,居然会将这种台狼虎豹收入门下,才给了他们残害无辜百姓的机会,这个错,本丞相一定会承担,那些受害的百姓,本丞相自然会亲自安抚。”李斯脸上充满了认真,语气中充满了难过,给人一种深深的愧疚感。
但是,蒙恬却不会真的相信的,蒙恬不会相信这些事情,李斯会一点都不知道,对于枉死之人来说那点补偿又有何用呢?难道可以让他们起死回生吗?还是说可以让家破人亡的百姓重建家园?只是能让那些活着的人得到了一些安慰罢了。
但是比起金钱更珍贵的怕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吧,亲情,爱情,友情,那些被林大福等人强抢而去的民女,还有被活生生打死的百姓们,又岂能是用金钱就能弥补的。
“丞相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置才好。”蒙恬直接将问题抛向了李斯,蒙恬虽然知道李斯肯定是抛弃了他那些棋子,但却依旧想知道李斯可以做到何地步。
“如此丧尽天良之人,定当斩首于集市,还百姓一个公道,以慰亡死冤魂。”李斯毫不犹豫地看着林大福说道,语气中毫无感情。
林大福没有想到李斯会如此绝情,往日里自己贡献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可如今却换来一句斩首于市,林大福心里不甘心,真的非常的不甘心。
林大福觉得自己就像傻子一般,被利用完了随手就丢弃,而自己却傻傻的认为对方一定会救自己,却不曾在对方的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莫说是看重了,怕是入眼都不曾有过。
“至于本丞相门下的门生,不管是和职位,只要是与此事有关,本丞相明日早朝定然会亲自上报陛下,请陛下圣裁。”李斯脸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道。
蒙恬就看着李斯说话,脸上毫无表情,一个人能把戏演得如此逼真,也算是莫大的造化了。
蒙恬也佩服李斯舍得下自己那几名门生,要知道,这本账簿当中记录者最高权位的一位就是李斯门下的门生,余茂,是科举当中一位考官。
之前,林小公子在私塾中敢如此和小宝说话,就是因为林大福经常带着林小公子前往余茂府上,来玩久了之后,余茂好色之心也渐渐露了出来,有时候在林小公子面前也不避讳。
所以造成林小公子才会说让小宝将黎姜献给考官换取榜上有名,其实这也不算是林小公子说错了,毕竟,若是将来科考,以林大福和余茂的关系,林小公子地然是能够轻轻松松就上榜前三的,这也是余茂当着林小公子的面允诺他的。
但是小宝在林小公子的面前来说,只是一个从小穷小子摆了,既然没钱贿赂,那就只有献上美人这一条路了,在林小公子的眼中 ,黎姜姿色算是上乘,比自己父亲养在府里的那些小妾要美上许多,所以若是真的将黎姜献给余茂,小宝也一定能够换取功名。
但是林小公子却很瞧不起这一种事情,甚至非常鄙视,或许是因为林夫人的关系,林小公子对于用金钱贿赂没有觉得有任何的错,但是献美人这种事情,林小公子却觉得非常的鄙视,或许是自己的母亲一直在耳边说着那些美娇娘的坏话,所以林小公子对于那一些美丽的女子都有一些仇恨的心理,觉得她们都是非常虚伪的,只要是给她们金钱,她们可以省下一切尊严。
或许林小公子真的还是一个孩子,因为自己身边的人没有给出一个正确的指引,所以让他并没有觉得自身的想法是有问题的,造成了他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因为没有碰到过钉子,所以一脸无惧。
“这般就依了丞相的意思。”蒙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同意了李斯说法,毕竟自己想要得到的目的已经得到了。
“魏大人,此事你就定罪吧。”李斯看着魏大人缓缓地说道,眼中却充满了略有所思。
魏大人被李斯的目光盯的有些发虚,只能是硬着头皮拍了一下案板,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既然证据确凿,本官就判林大福一家打入大牢,等陛下的圣决下来之后一起斩首。”
“不,我不想死。”林大福见大局已定,自己必死无疑,脸上充满了绝望,眼中却依旧不甘心。
比起林大福惊恐又不安的表情,林夫人突然之间变得非常的安静,可以说是坦然的接受了,或许是刚刚林大福的举动,让林夫人真的寒了心吧,得到了这样的下场之后,居然直接安静的接受了,不哭也不闹,只是眼中有一些悔意。
“丞相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吧!看在往日里我们的交情,只要这一次您救了我,我就将林府所有的财富全部都献给丞相府,以后绝对为丞相马首是瞻,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林大福怕是也是吓傻了,想着活下去,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只会加快自己的死。
李斯心中已经充满了杀意,但是脸上却依旧是一脸冷漠,然后绝情的说道:“林大福,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还妄想贿赂本丞相,污蔑本丞相,真是死不足惜。”
“不,不,不……”林大福害怕的直摇着头,因为自己身上的伤的
问题,林大福忍着痛爬到了李斯的脚边,紧紧的抱住李斯的腿,抬起头,一脸害怕的说道。
林大福知道李斯心中是怒了,也知道刚刚自己当着蒙大将军和还有那么多人的面,这么说是不对的,但是自己快要死了,林大福又哪能顾得上这么多?现在唯一能就自己的就是眼前的丞相了,若是放他离开, 那么自己唯一的希望也就没了。
“你给本丞相放开。”李斯眼中闪过呀厌恶,对于林大福突然抱住自己腿的举动非常的厌恶。
“我不放,丞相大人,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你救救小人吧。”林大福死死的抓住李斯的脚,绝望的求情的,只希望李斯能够动恻隐之心,就自己一命。
说到底林大福还是不够了解李斯,以往虽然一直巴结着,但从来都没有摸清李斯的脾气,李斯可谓是真正的笑面虎,对人对事一直都是随和一副的脸,但世上很多事情却不能看表面的,在李斯一脸随和微笑的脸下,怕是早已经有了一颗充满计算和杀意的心。
“你休得胡说,本丞相与你哪里有往日情分,若在污蔑当朝丞相,你怕是罪加一等了。”李斯毫不留情地就将死死拽住自己腿的林大福踹开,脸上一副冷漠。
林大福本来就挨了板子,之前又被冷水一直泼着,身体也没有往日里的那份强壮,被李斯这么一踢,居然直接踹开了,倒在不远的地方,一脸绝望的看着李斯。
李斯丝毫没有感情的看着林大福,这也让林大福明白了李斯真正的绝情,也知道这位丞相肯定是不会救自己的,怕到时候不落井下石就谢天谢地了。
但是林大福心中不甘,想着自己往日里的风光,林大福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有如此的下场,林大福恨蒙恬,但也更恨李斯如此绝情,见死不救。
“丞相大人,你如此绝情就不怕我把你的那些事情都都抖出来吗?”林大福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自己求饶没有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威胁了,或许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林大福觉得自己知道了解丞相的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一定会受自己的威胁救自己的,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切的事情就还有希望都可以从新再来过。
但是林大福却不知道,李斯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他,对于林大福自以为然的模样,李斯脸上毫无情感,只是冷声的说道:“本丞相向来光明磊落,有什么事情好害怕的?你莫要为了自己保命,就以为本丞相会害怕,你尽管说,本丞相有何畏惧的?”
李斯一脸坦然,眼中充满了冷意,李斯不相信林大幅手中会有自己的证据,因为李斯是那一种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之人,否则这么些年来,蒙恬早就收集好证据致自己死地了。
林大福听了李斯的话之后,很显然的楞楞楞,内心突然升起了无比的害怕,的确,林大福知道李斯很多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正所谓空口无凭,没有证据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