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谦下来的时候,北冥道人叹气:“你应该杀了他的。”
天星已经杀了两位中州天才,小天师卫泽,北冥道人高徒第二河洛。
可是唐谦却没哟杀他。
“我们毕竟是中州不是……”唐谦刚刚说完就跌倒在地,一生和尚连忙上来要扶住他。
唐谦叹气:“出了两次不应该我现在出的剑,所以有些法力不稳定,倒是有些狼狈。”
唐谦不是不想杀天星,天星的神通太过玄妙,如今又体会到了返虚修士的境界,若是能够突破到返虚,甚至不需要使用其他乌鸦就可以完成神通,而唐谦又不是一生和尚这种对敌人也很仁慈的人。
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出剑,毕竟妖祖的法力一直紧盯着他。
“妖祖对于这七门的掌控力比想象中的要强得多。”唐谦毫不避讳,说道;“所以之后的几门他应该还有很多小手段。”
土台上付戾将天星断掉的两处身体拼合在一起,然后又给他吃了几株灵药。之后就把不能动弹的天星抛给了那蒙面女子。
“带他回木城。”
天星还想说什么,付戾却摇了摇头。
土台轮转,第三座土台已经就位。
付戾脚踩黑雾,到了第三座土台上。
钟天师却开口道:“阶。”他说完之后,妖祖那法力障壁再次出现,碧绿色的光幕被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撕扯开了一道门户,土台明明只是土台,却自行下压,出现了一道阶梯。
让钟天师走上去的阶梯。
付戾微微一笑:“你一直在妖怪面前假装自己不会这微言大义的神通,现在为何如此随意的就用了出来?”
钟天师并没有说话,只是在想,那公输城中的细作的确厉害,自己的神通名字其实只有少数人知道,大多是修为高强之人……
在钟天师沉思的时候,卢不为和正道禅师已经动身,付戾身后已经无人,卢不为冲到了木城方向那边,从随身的空间法宝之中取出一杆长枪,猛地插入土地。
而正道禅师也是同样动作,却是在公输城这边,用的是一杆降魔杵,安插好后他就开始念念有词。
卢不为也是一样。
一道梭形的光幕从长枪与降魔杵为两端,把整个土台笼罩在内,看起来无比凝实,两名返虚同时使用的法术,自然是坚固无比。
“这是为了什么?防止我再用瘟疫?”付戾笑道。
钟天师却已经拔剑。
付戾眼中喜色稍纵即逝,他隐藏的很好,他就是需要返虚的力量,半刻返虚也是返虚,而返虚的一些力量,就算是同为返虚,一样无法阻挡。
比如瘟疫之力的晋升。
今日一役,付戾已经不求赢,因为他定然不可能以新晋返虚赢钟天师这种老牌返虚。
可是那些天命修士还有金丹筑基的低阶修士,也不可能赢他已经到达返虚境界的瘟疫之力——
从头至尾,这第二门的作用就不是阻挡修士,而是要消耗修士的力量,那瘟疫之力已经让整个公输城四分之一的修士失去战力,如今他晋升半刻返虚,就可以让这四分之一的修士直接死亡!
同时付戾对于瘟疫之力的使用已经精准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越是强大的瘟疫之力,在他的感受中就越加明显,所以他知道有至少六名强大的天命境修士都在死命抵抗瘟疫之力的侵蚀,如果他成了返虚,六名天命也可以等同公输城四分之一战力。
他一人,半刻,就可灭杀公输城半数战力!
这便是他全部的布局,拖得越久,瘟疫之力在公输城中传播越多,然后在恰当时候,对上对方一名返虚。
利用规则,其实并不难。
论杀力,瘟疫之力其实远强于世间大多数法术。
论智计,付戾也一直认为自己的聪明才智不下于中州那些自称为人的修士。
一切都在算计之中,卢不为和正道禅师布下的这阵法最多隔绝他身上的瘟疫之力,却不能隔绝公输城中的瘟疫之力变强。
他已经准备好迎接灵气团的洗礼。
灵气团毫无动静。
付戾愣住。
明明他面前站立的就是钟天师,钟天师手中也有一柄符剑,为何……
钟天师却说到:“我只是试一试,刚刚受到了唐谦小友启发,如果我不用返虚层次的力量,妖祖那灵气团也就不会有什么动静。”
付戾突然发现自己内心出现了一丝恐惧,如果,钟天师只是使用天命境的力量,还能赢我,这布局岂不完全失算?
而且……那后手也会暴露。
他看到唐谦的嘴唇微动。
唐谦在传音!
公输城中。
吕奉已经来到了公输城,他听说城东医馆收治病患,就赶了过来。
因为公输城不太平,作为天命,他自然是知道前几日有人要破坏水源之事。
当他大步流星走在街上,一个巷子里突然飞出一道黑影,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男子,他手中有一柄分水刺,直取吕奉咽喉,吕奉双目一瞪,看来是为了守住东城,方便里面的人行事。
吕奉手中有一杆大戟,他猛地将长戟插向地面,整条街巷的地面都在颤抖,那人脚下不稳,眼中却依然冷静,吕奉能够看到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很平常的一双眼睛,似乎其中看透世情,看穿了一切。
吕奉突然感觉脖子一紧,同时全身汗毛直立,他身后不知何时还有一个同样打扮的人,而这人手中拿着一根细线,天下会用天蚕丝的,绝对不止纪古一人。
吕奉脖子受
力,整个人被迫后翻,他身后用天蚕丝那人说道:“脖子已断。”
用分水刺的蒙面人却依然揉身上前:“这可是崖关吕奉,只是脖子断了还不够。”
吕奉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脑袋:“的确,我身上这可是金背如意甲,天下防御法宝之中也算是有名有号。”吕奉的手只是一用力,那人的头颅就如同瓜果,一捏就碎,而他又转而抓着这已死刺客的肩膀,扔向了另一人。
那人呆愣之下被这人形暗器打倒,他才想通,这人不愧是吕奉!
所以他就要逃跑,只是跳起一个动作他的人似乎就已经委身黑暗,明明身后巷子中的阴影距离他还有三步,可是那阴影竟然变长,他就要进入阴影之中套盾,吕奉却已经拿起手中大戟。
“我一直感觉我的手下是在诓骗我,但是我现在感觉,他们说的有一定道理。”大戟脱手,伴随一阵电光,把那刺客钉在地上,大戟之上电光又凭空引来一段雷电,把那刺客劈成焦炭。
“有吕奉的地方,一切都会很顺利。”这句话并不是吕奉说的,而是一个把手按在吕奉肩头的人说的。
他只有一只手,他叫纪古,纪古手上有一些微微浮动的尘埃,是蛊虫。
“你是纪古,我抓到过你,那个时候你叫一生。”吕奉说道:“我可以认为你是来帮我的吗?”
纪古身后还有人。
是两个明面的刺客,刺客手上符箓阵盘,却已经不能动了,更多的蛊虫从他们身上爬出来,等全部爬完,这两个人就气绝身亡。
纪古说道:“我大概可以认为你是来帮我们的。”刺客身后就是医馆,医馆中一层朦朦胧胧的光幕,是纪古布下希望能够隔绝付戾瘟疫之力晋升的阵法。
而街巷上只剩下一些用来收敛病人的铺盖,人都进了医馆,可是这里的血腥气太浓了。
街上除了铺盖,还有很多黑衣蒙面人的尸体。
公输般手边数具傀儡,上面满是剑劈斧凿的痕迹,他自己也身上负伤。
“来了多少?”吕奉不禁问道。
纪古说道:“不知道,而且不知道有多少甘愿感染瘟疫,藏在人中的,我们人手不够。”
付戾的后手实在可怕。
不知不觉中,竟然有如此出多的修士是那神秘组织“天下大势”中的人。制造混乱,破阵杀人,若是在付戾成为半刻返虚的瞬间,有瘟疫之力夹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为什么两边的时间没有对上?
并非是钟天师突然的奇思妙想起了作用,因为这些黑衣人已经出现半刻钟了,还在陆陆续续的出现。
现在阵法之内肯定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三个,周生,夏语冰,还有一个纪古都感觉不可思议的人。
华素问。
纪古
的手放开。
吕奉一抬手,那杆大戟自然回来,他走到了医馆前,看到了医馆之中那些因为瘟疫之力委顿的修士。
还看到了华素问。
吕奉并不认识华素问,所以没有在意,他用大戟上面的尖挑开了一个黑衣男子的面巾。
这张脸平平无奇。
吕奉面色古怪,又挑开了一个人的脸,依然是平平无奇。
“我们看过很多了,唐谦曾经说过,有一个组织,都是这样长相普通的人,每一个放在人堆里都让人认不出来。”纪古说道。
吕奉手中大戟转了一圈,然后插入旁边青砖,铁甲铮铮作响,盘坐在了医馆门前:“应该还会有更多。”
纪古皱眉:“这是不可能的,再多,整个公输城之中的修士也是有数的……”
他已经发现问题,现在的数量已经太多,甚至多过了纪古头脑中的那修士名册。
纪古的头脑之中有太多知识,不论是养蛊种药,还有饲养奇珍异兽,都需要大量的杂学知识,他也用这种本事把各家修士的名册都弄了一份,记了下来,不知相貌的人不应该有这么多才对。
所以本身就已经有很多,有更多岂不很是正常?
吕奉轻声道:“纪先生……不,现在我应当叫你纪大夫,我给你讲述崖关一件曾经发生的事情,三十年前,有一大盗,四处劫掠,崖关之中空间重重叠叠,他又善于隐匿身形,我们耗了四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把他抓获,可是第二天他又出现犯案,有了经验,第二次我们只用了七天,把两个大盗关在一起,第三天又有人来,而第一个抓到那人已经法力枯竭身亡。”
“分身法术?”纪古轻道。
吕奉轻声道:“也有可能是神通。”他拧动那杆大戟,戟杆上纹路显现,机关变化它又变大了一圈。
“我保证守住这扇门,所以请公输先生为医馆周围设计机关陷阱,而纪大夫,你知道你应当做什么,你擅长的,我不行。”
纪古手头奇珍异兽极多,寻人之法也有不少,他看着坐在那里的吕奉,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吕奉,好像是坐在那里的唐谦。
吕奉抬头看向了纪古:“纪先生快些动身,城主潘正卿先是因为那天下大势蛊惑做出错事,如今又战死月叶州,我和这天下大势之仇有些难以化解,我怕我先动身,去做我不擅长的事,给公输城添乱。”
城外土台上。
付戾竟然很轻松的和只使用天命手段的钟天师打成了平手。
付戾周身的黑雾没有办法侵袭钟天师,可是钟天师的符剑也没有办法伤害付戾。
“还是太久没有使用天命手段了,反而在细节对敌上不如付戾。”北冥道人看出了端倪。
返虚修士之所以为返
虚,就是因为他们全身上下所有的根骨魂魄,法术神通都得到了一种升华,如今全不使用,如果让钟天师使用天命手段,战力便会骤降。
“还,不是时候。”钟天师却不着急,因为唐谦希望他不要着急。城中情况并不明朗。
四个返虚都在此处,城中竟然有人偷袭。
北冥道人知道此事之后心中暗叹,还是小觑了那“天下大势”。
之前北冥道人连续多次推演,并没有在城中找到那血海,甚至他们还进行了各个宗门的搜查,还有崖关兵士的名表对照,和城中人数是吻合的,只是有些修士到底是不是本人,因为一部分修士是来自中州各地,还恰好没有认识的人,就没办法确定。
可是这样的修士都被北冥道人安排专人盯梢。
有血海在暗中窥伺,北冥道人又何尝不是想要把血海从暗中抓出来?
除了抓到血海能够稳定公输城现状外,北冥道人其实还有一点争胜的心理在其中。
能够让唐谦毫无办法的人物,我若是把他抓出来……
北冥道人看向了身边的唐谦,唐谦正紧皱眉头,他此时身体周围的灵气盎然,尽显生机。
就如同是一个移动的妖族灵气汇聚法阵。
唐谦距离返虚已经很近了。
北冥道人又一想到唐谦能够从天堑崖上来,此时还能够和公输城内纪古制定对付“天下大势”的对策,心中又是暗自叹气,果然四方界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纪古在飞速奔跑,他的袖子里,怀中,甚至是衣领里都在不断飞出小虫,还有几只很大的飞鸟,也不知道他平时都藏在什么地方。
他攀爬上房檐,公输城并不是城镇,而是堡垒,所以这里所有房屋都是为了居住修士所用,修士很多都聚集城头,为了看今天的第二门之战。同时还有很大一部分修士是公输家的,他们是保证公输城机关运转的关键。
再就是在东城医馆的修士了。
所以此时此刻,房中修士应该很少,同时那些黑衣人能够藏身在阴影中,但是现在正午,能够藏身的街巷并不多,终究需要从阴影中出来。
不论是他的灵鸟被击杀,或者是小虫看到了行踪诡秘的修士,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一副公输城地形图在他头脑之中形成,而黑衣人的行踪正在被他确定。
“纪古小友,我已经让公输家的修士全体待命,低空有人飞行就会用机关击杀,你只需要搜寻街巷就可以。”公输般传音道。
纪古传音道:“帮大忙了!”他已经找到了黑衣人击中出现的一个位置,如果吕奉说得对,这些都是一个修士的分身法术,那他就会在那个区域附近。
在北城。
与此同时。
北城一处房屋
中,一个黑衣修士戴着一定兵士的头盔,这头盔来自他身边一个已经不能再戴头盔的人。
人若是死了,自然就不用戴头盔了。
旁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具修士的尸体。
“没想到北冥道人竟然盯得这么紧,弄了这么多尾巴,看来这次事成,我就要离开公输城了。”那修士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古怪,因为他并没有嘴巴。
事实上他的整张脸都被削去了,到底是一柄锋锐的剑,还是一把锋利的刀造就了这个没有脸的人?
没人知道。
可是他身前不断出现的黑衣人有脸,各个都很寻常,似乎什么样子都靠他心中想法来揉捏。
这个修士名字叫无面,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就和他的脸一样,他做的事情见不得光,所以他这个很随意的名字也当不得真。
这次别人给他的要求只有两点,第一,今日正午动手,全力破坏东城医馆法阵,第二,所有的人脸都要弄成最寻常的样子。
无面擅长隐藏,所以他自然知道那些最平常的脸是什么样子。
他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因为他既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唇,所以务必的可怕,一口雪白的牙齿尽数显露:“只是破坏那阵法有什么意思?”
纪古已经赶到北城,他已经确定所有黑衣修士都是从一间屋子之中出现,他收起附近最后一只监视这屋子的鸟,然后就直奔那屋子而去,屋中似乎被设下了阵法,并不能看到其中情况。
所以纪古就做了一个最常见的决定。
冲了进去。
他身边飞舞着三种毒虫,一种专门吃人脑髓的怪鸟,还有一股他自行调配的烟气,能够防御大多数的毒杀,可是他进入其中还是会愣住。
因为这里的的确确是一个阵法,却只有一个阵法。
阵法旁边蹲着一个黑影修士,看着纪古,笑道:“哦?原来是你。你找错地方了。”
无面本体口中喃喃自语:“杀人也没有意思。”
纪古看着眼前这个阵法,很简单,很基础,可是却让他汗毛直立,他的脚下也显现出阵法的光芒,还有更大的阵法在其外!
“内层是隐匿法阵,外面这一层却只是一个向上鼓动空气的法阵而已,风的法术,小道尔。”无面的分身说道。
纪古却已经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却已经来不及。
一股巨大的风把他冲到了天空。
公输家的机关早已对准——问题是为什么这人能够如此早的知道这件事?明明刚刚发生。
纪古的头脑在思考,可是他此时此刻不应该思考。
城中所有的机关都在这个瞬间瞄准了纪古。
无面笑道:“用对方的手杀对方的人才有意思。”
公输城上轰鸣声不断。带有符箓的箭,长梭
,还有用法力凝聚的充能阵法,一股脑的都打在了纪古所在的位置。
纪古在被机关轰击的时候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白衣在做什么?
“所以说下一步就应该是全力进攻医馆,让修士首尾难顾……”无面独自念叨着,他手上法诀一变,身前突然出现了上百黑衣身影:“只需要到达他们顾及不过来的人数就行了,拔掉阵眼,然后我就可以走了。”
然后那些他的分身修士又融入黑暗。
看来是赶往了医馆。
可是正中还留着一个人。并没有走,而且他也没有穿着黑衣,反而一身白衣,甚至还有在自言自语。
“钟天师的情况似乎更加的糟糕……这付戾不止可以吸食人血,甚至还能吸食法力,两边此消彼长,钟天师已经很难只使用天命境的手段了。”然后他才抬起头来,似乎刚刚想起这里还有一个无面。
无面没有脸,眼皮也被削平了,两颗圆滚滚的眼珠眼白多眼仁少,转了转之后说道:“你是唐谦的身外身?”
白衣说道:“我更喜欢叫白衣。”
无面想了想,你是来阻止我的?
白衣说道:“我其实是来观战的。”
无面奇怪:“观战?”
白衣指了指旁边的房门:“他是来阻止你的。”
房门被一脚踢开,纪古浑身是血的站在门口,他只有一只手臂,而这只手也无力的耸着,似乎已经断掉。
无面似笑非笑:“就他?”他手上掐诀道:“你们其实已经失去了抓住我的最好时机。”
白衣却也似笑非笑:“你是说影子?”
一只萤火虫飞到了无面面前。
一只萤火虫能做什么?它尾部的光亮远不如窗外的阳光。
可是这只萤火虫炸开了,如同一个小太阳,一瞬间整个屋子所有的阴影都被照亮,他隐藏在阴影中的分身都被迫现身,而白衣手中并没有持剑,拿的是一根毛笔,一笔挥过,那些分身就都消失不见,然后他已经向袖中放了一卷画卷。
无面见势不对,趁着萤火虫光芒熄灭,他就把自己变成了一团阴影,向着房门冲去。
纪古嘴巴鼓起,向着那黑影中又吐了一只萤火虫,屋内再次被照亮,无面也被弹出了法术。
可是他手中已经多了两柄弯刀:“就你一个残废——”
纪古叹了口气:“我其实很喜欢高雅的斗法,比如用虫子,用法术,不过为了防止我再失去一只胳膊,我现在的打法……”他的那只手臂猛然抬起,而无面手中的弯刀也猛地切入他那只手臂。
手臂不动,毫发无损,上面的血迹都是纪古身上的血迹,而那手臂宛如精钢炼制。
是机关手臂。
纪古笑道:“……或许会有些野蛮。”
无面的
脑袋被按住,猛地掼到地上,却变成了一弹黑水,白衣从袖中拿出一张画卷,扔到地上,黑水就被汇聚到一起。
纪古的机关手臂一拳打穿了刚刚凝聚出的人形。
没有鲜血四溅。
却是一个笔墨分身。
墨被打散之后又一次汇聚成了人形,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随便再穿透一次就会消失,这是法力耗尽的样子。
“没想到还是个同道中人。”白衣皱着眉头。
只是一个笔墨构成的画中人,竟然能够同时用出如此多的法术神通,这个修士也不简单。
“我们的后手还有很多。”那墨迹构成的无面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