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弦满脸不在乎,官良簌许久决定提出一个让南弦为难的要求。官良簌清了清嗓“本公主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我母亲的遗嘱,不过这个心愿你已经答应过会帮我完成。放眼整个凡间,本公主也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等你灵力恢复了,就带本公主去天宫观赏几天就行了!”
“好。”
“啊!?”南弦再次爽快的答应让官良簌呆目。要知道之前嗯南弦可是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她的呀,今日的南弦从给她拿桂花糕开始就事事顺应,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官良簌坐直了身子正要开始盘问南弦对她寓意何为,她正张开口的同时门口传来王庆的声音。
“皇上驾到。”
南弦立即变成了麒麟身,官良簌也想着待会儿再问盘问,艰难的起身侯在床前。
见官世稷踏进了殿门官良簌行礼“长乐参见父皇。”
官世稷见官良簌站在床前,先是一喜后是担忧“簌儿,你醒了?快躺下,你身受重伤,不要随意起身。”
“儿臣只是肩受伤,腿又没事。况且儿臣躺了许久也该走动走动了!”
官良簌在官世稷面前转了一圈,想要由此证明她已经大好。
官世稷见状也是大喜“王庆,备膳,今日朕在朝阳殿与公主一同用膳。”
不一会儿御膳房就备了一桌早膳,比起往日的菜品更加丰盛。
“来,簌儿,这是你最爱的蛋羹。”
官世稷将蛋羹端到官良簌面前,官良簌拿着勺子大口吃着,不少蛋羹粘在脸上,让官世稷不经意想起了以往的种种。
“当年你随朕流落在宫外颠簸时,朕同你母后最欣慰的事就是见你吃蛋羹,无论生活多艰苦,你总能吃得这么开心。那时也是像这般把蛋羹粘得满脸,此情此景和当年无异,只可惜你母后已不在人世。”
官世稷感叹万分,官良簌也是一阵心酸“父皇如今可还能惦记起我母后?”
“自然惦记,今年是霜儿离开的第六个年头。”官世稷似乎想了惠贤皇后,进入了一阵深思。
“既然父皇能想起母后,那么母后就没有去世,永远的活在父皇的记忆之中。”
官良簌给官世稷也呈上了些许蛋羹,见官世稷感伤的将蛋羹吃下之后,官良簌跪地行大礼。
“请父皇彻查母后仙逝一事,母后临终之前曾说给儿臣留有一封遗嘱,可儿臣将皇宫翻了底朝天也没能找到遗嘱,想必那遗嘱之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几年儿臣暗中调查发现母后小产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还请父皇寻找遗嘱,捉出害母后的凶手将其正法,以祭奠儿臣逝去的母后和皇弟。”
官世稷放下碗筷,将官良簌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苦口婆心道“…簌儿,以后不要再查此事,朕已查明那只是一个意外。”
“父皇,那不可能是意外,就算…”
“放肆。”
官世稷将官良簌的话语打断,脸上十分愤怒。官世稷一甩衣袖,起身准备走出朝阳殿。此时官良美破门而入,规矩行礼“参见父皇,皇姐妆安。”
官良簌见到官良美心里更是阵阵烦躁“皇妹今儿怎么想起来我这朝阳殿?”
官良美冲着官良簌行礼,面上假装欢喜,关心说道“皇姐今儿果然大病初愈了?以后可得好好注意身子。”
“呵。”官良美的虚情假意让官良簌不自觉的冷笑。
官良美也不屑的撇了官良簌一眼,随后面朝官世稷“仙师让儿臣前来请父皇前往观星台,仙师说只要父皇前去镇台,必能抓到害皇姐的妖魔。”
“起驾。”官世稷点点头,和官良美一同走出了朝阳殿。
“恭送父皇。”官良簌对着御驾行礼。
待官世稷远去之后官良簌坐回席面上问道“什么仙师?为何本公主没听说过。”
“仙师是两日前俪贵妃保荐入宫的,卜卦算得神乎其神,那日仙师为公主卜了一卦,并给公主饮用了圣水,就说准了公主今日会苏醒。”暖冬回答完见官良簌面上有些愤怒连忙倒了一盏茶。
“俪贵妃?她怎么可能好心救我!给本公主更衣,本公主要去一趟观星台。”
暖冬见官良簌的面上还有些苍白连忙跪地“不可呀,公主,你方才大病初愈,不宜出行。”
“让你们更衣就赶快更衣。”
官良簌开始怒斥,暖冬与其他宫女就开始准备。
“不许出去。”
南弦的声音传来,官良簌皱眉“为何?”
麒麟身的南弦步步走朝官良簌“好生休养,伤口没痊愈之前不可出朝阳殿。”
这时宫女们已经拿着衣物上前,官良簌自是不会理会南弦劝说,张开双手等待暖冬更衣。
暖冬正要拿起衣物时,南弦一跃而上将暖冬手里的衣服扑倒踩在脚下,吓得暖冬一阵惊慌。
“今日不许出去。”
南弦坚定的声音传来,官良簌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强迫,想找南弦说理。“你们先退下,日后没我的吩咐都在门外候着。”
“公主不出去了?”暖冬脸上一喜,见官良簌气鼓鼓的脸暖冬便规矩行礼“奴婢告退。”
暖冬带着一众宫女退出了朝阳殿,官良簌撸起袖子,指着麒麟身的南弦“你凭什么管束我,你知不知道宫中险恶,我必须要查清楚这些没有根底的人。”
南弦化成人形,优雅的坐在凳子上,抬起衣袖饮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动作极为优雅,双唇轻起“知道或是不知道又能如何,你的命本就已经注定了的。”
“注定归注定,我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我若不去看看怎么知道那个仙师是什么人,怎么知道会不会对我有威胁。”
化成人形的南弦算得上是一顶一的美男子,这让官良簌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那名仙师将红莲露水都给你饮用了,自是不会害你。”
南弦一动手指,一碗粥移到官良簌面前,如今的南弦已经可以使用一些仙术“喝了之后好生修养,你饮了红莲露水,应两日后就可痊愈。”
“这就是法术吗?”官良簌毕竟是凡人,未曾见过如此情景。立马眸中带光,赞叹起来“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原来神仙做事儿只需动动手指。”
南弦见官良簌并没有要喝粥的意思,将粥端起递到官良簌嘴前“如今最好是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莫不然等我灵力大好之后不给你找遗嘱,一走了之。”
“以事相迫,言而无信,非君子也。”官良簌并没有相信南弦所说。
“我可从未说过我是君子。”
南弦目光落在官良簌身上,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市井混混。官良簌这下乖乖的端起碗喝起了粥,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喝完粥的官良簌无趣了起来,在朝阳殿闲逛着,走到书房时停下脚步,伸手碰了碰架上的琵琶。如今右肩受伤别说是弹琴,就连琵琶都拿不起来。
官良簌原本想宣乐师来弹琴打发时间,还没等她开口就见南弦缓缓坐于他的伏羲琴旁。
南弦修长的双手落于琴面之上,玉指波动琴弦,妙韵天成,这曲子是官良簌从未听过的,如同身入仙境。
南弦抚琴的动作极为优雅,双眸如朗星,神情之温润,像极了不然世俗的一抹阳光,光耀动人,照出了仙神该有的风采。
仅仅一曲,让官良簌深深感到南弦不属于凡间,也让官良簌感到人神之间的差别何止天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