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昊宇将她放下。
双脚踩到实物的感觉,让江予诺心里涌上一股惊喜,让江予诺感到更惊喜的是祖宅的变化。
老久的祖宅重新上了新,破碎的瓦片被拾走,屋顶盖上了新的琉璃瓦。院子里摆上了新鲜的花朵。
客厅里发出“吱呀”响声的椅子被木工重新固定,其他家具也焕然一新。
但屋子里的格局并没有改变,只是空荡荡的花瓶里面摆上了新鲜的花朵。
“庆祝你工作顺利,不必客气。”冷昊宇看着江予诺脸上的笑容,自己也开心起来。连语气都不自觉的放缓。
老房子修葺是个大工程,冷昊宇从来过这里一次之后,就开始准备这个惊喜。
江予诺很喜欢。
“谢谢。”
她转过头对冷昊宇说了声真诚的谢谢,又觉得这声谢谢显得生分,分量也不足,便拉着冷昊宇进入房子。
整间屋子里的家具,冷昊宇今天才叫人打扫过,没有一点尘埃。
江予诺将他拉到自己住的那间房子,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黑箱子。
箱子藏得太隐秘,家政没有找到,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也没人收拾。
江予诺被灰尘呛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皱着鼻子,用小手在自己的面前散了好几下,等灰尘散尽后,才打开锈迹斑斑的锁。
“这是我小时候收集的宝贝。”江予诺说着将箱子里的东西倒出,各式各样的玩具,从箱子里鱼贯而出。
箱子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拨浪鼓,跳跳球……甚至还有几颗玻璃球。
“找到了。”江予诺笑着拿起其中一个玻璃球,将它用透明的玻璃瓶装了起来。
放在冷昊宇的手上。
“这是我妈妈给我的东西,一共五颗!每一颗都代表着一份幸运,分你一颗。”
因为感谢自己修葺了她的家,所以把自己认为最宝贵的东西分享出来吗?
冷昊宇顿时觉得手中的玻璃球竟然有几分烫人。
它明明很普通,和世面上卖的那种一一元前能卖五个的玻璃球每有任何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并不是全透明的,在玻璃球的最里面,有一个类似于星星的红的填充物。
星星吗?
江予诺看着冷昊宇目不转睛的盯着玻璃珠,有些尴尬的挠头。
他为自己修好了祖宅,自己就还一个玻璃珠,是挺过分的。
“要不你还是还给我算了。”江予诺伸手去拿。
她的工资差不多要到了,当时候,再去奢侈品店给冷昊宇选点东西算了。
“送人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冷昊宇绕开了她的手,抬头望向她的眼睛说:“而且我很喜欢,谢谢。”
那一眼如同通过眼睛撞入江予诺的心脏江予诺心砰砰直跳。
“你……你先到处去走走,吃饭的时候我叫你。”江予诺遮住微微发烫的面颊,将冷昊宇推出门外。
冷昊宇的笑容杀伤力太大,一不小心就容易丢枪弃甲。
她捂着微微发烫的脸,进入厨房。
祖宅里还是用的是最原始的灶,没有天然气和煤气罐,只能用柴火煮饭。
灶房里已经没有柴了。
不仅没有柴,连蔬菜和米饭也都没有……
看着空空荡荡的灶台,江予诺才知道自己的失策,早知道就不要叫冷昊宇去外面闲逛了,不然还能开车送她去最近的集市里卖点菜。
江予诺认命的走出门,去找冷昊宇。
其实冷昊宇很好找,一米八五的身高,又长腿长手,在即使在人群中,一眼望过去,也马上能发现。
江予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跟人说话。
因为冷昊宇是被对着自己站的,江予诺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被他遮挡住的人是谁。
“从那边走,往前三十米就能看到。”
说话的人应该是当地的住户,带着地方口音,听声音应该是三十岁的中年妇女。
“谢谢。”
冷昊宇的语气礼貌而疏离。
而说话的中年妇女分外热情:“等等恩人,你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大婶这里有个远房亲戚叫翠花,长得可水灵了要不要大婶给你介绍一下。”
“噗”江予诺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冷昊宇黑着脸,回头看她。
江予诺马上收敛笑容,装做痛心疾首的样子:“冷昊宇,你都有
我了。还要去找别人?”
“是我哪里做的不够?。”
她说着,害怕自己笑场,一步冲上去,将头埋在冷昊宇的胸前,肩膀微微颤抖。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像是哭了一般。
但冷昊宇知道,这丫头只是在自己怀里憋笑。
“你说话呀,你是不是早就想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了。”江予诺自编自导自演,非常敬业的说着台词,恨不得将这些年自己看过的各种狗血八点档都加进来。
“江家丫头你误会了,是梁婶没弄明白,就乱点鸳鸯谱……”
大婶看着情景还以为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连忙劝慰:“你看我我这嘴。”
江予诺也不想让大婶下不来台,正准备回头用一个雨过天晴的话语收尾。
没想冷昊宇的大手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回了自己的胸膛上。
“她就这脾气,让你见笑了。”冷昊宇搂着江予诺的腰,装做心疼的样子:“虽然她长得漂亮,又会跳舞。却老觉得自己又丑又凶,还不善解人意。常常都疑神疑鬼,也是怪我,没有给她该有的安全感。”
这说的都是什么?
绝对的污蔑!
江予诺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跟梁婶解释,奈何冷昊宇将她闹闹的禁锢在他怀里。
“这我就要多说两句了。”
梁大婶见人小两口有矛盾,又仍不住唠叨上几句。
“这居家过日子,要的就是心齐,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哪有安宁的日子。”
冷昊宇连连说是。
江予诺解释不了,恼羞成怒的在冷昊宇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让他污蔑自己!
冷昊宇像没有感觉到疼一样,大手轻柔的拍着江予诺的头发,像是在安慰她。
江予诺软化下来……
梁婶说了些治家之道,等看到太阳到了日头,才匆匆忙忙的告别去做午饭。
“冷昊宇!你刚刚都在乱说些什么!”终于被放开的江予诺不悦的撅起嘴。
冷昊宇摊手:“我是按照你的反应接的戏。”
她是想把自己塑造成怨妇,但是……什么觉得自己又丑又凶,她才不自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