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这后花园中突然有阴云而至,狂风大作,后花园的这些花,花瓣尽数随风而飘零,于我现下的心境倒是符合的很,那献王妃见着周遭的变化,脸有惧色,但是死不悔改便是了。
这献王妃的脑袋回路当真是稀奇的很,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敢这般来瑞王府喧宾夺主,企图操控别人的生活?往昔我师父尚且不会如此,她还真的有些‘不自量力’啊。
悠悠起身,燕婷也已差人将椅子搬了过来,不过这椅子,献王妃怕是坐不着了,“献王妃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不过你这闲情逸致似乎是用错了地方。”我道,声音像是带了几分冰霜。
“你这女子当真是不识抬举,不识好人心。”既然话已经说开了,献王妃脸上挂着的虚情假意便全数掉落了下来。我就说这献王妃为何看着会奇怪了,原来她的笑脸盈盈皆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好人?”我呵笑了两声,这当真也是我听过的很好笑的笑话之一了,“你算哪门子的好人?你所谓的好人就是塞一堆女人在我夫君则身侧?你所谓的好人就是喧宾夺主,安排和操控的生活?我告诉你,你的手似乎伸的太长了些,我如何,我和我夫君如何,瑞王府如何,与你没有半分关系。”
“你想如何?”看着我一步一步朝她而去,她则一步一步完后退去,脸上的惧意更深刻了些,带着几分颤音开口道。
“你觉得我想如何?”我勾唇笑道,这回她倒是聪明了,“这人都是缺什么,便会说什么,你说我们瑞王府清冷些,所以要帮君泽纳侧王妃,为我夫君开枝散叶,我恰好有有了姐妹作陪,想必你说的种种,隐射的都是你自己吧?既然如此,你想要的,我同我夫君说一声,明日便送去你们献王府,让你们那‘清冷’的献王府也沾沾喜气。”将献王妃逼至退无可退,我笑的很是邪魅道。
“我如何都是你兄嫂,你身为弟媳,这般简直罔顾人伦!”献王妃道,那张脸可还真是越发的难看了些,横眉竖目,极尽难看之色。
“罔顾人伦?”原来这词还能这般用,不过可惜的是,我本来就不是人,哪里来的罔顾人伦一说?“便是我罔顾人伦又如何?莫不成不还能覆灭了我瑞王府不成?别到时候瑞王府没能覆灭,你献王府倒是败了。”我悠悠然道。
“你......!”这献王妃约莫是气极了,所以便是这般你个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我如何?”我笑的不仅邪魅,还张狂了不少,“你还是好好顾着你己才是,过些时候你的那些姐妹便会来陪你,你若是不花点心思,怕是日后那献王府便要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了。”
“你心思歹毒!”献王妃词穷了,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出了口,好像说的我何时心肠有过多好一般,大约她真的已是气急,倒是呕出了一口鲜血。
“燕婷燕月送客,我可不想有人死在这后花园中,脏了地方。”不在理会献王妃,我径自朝燕婷燕月开口道。
“你......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了吧?本王妃一定要揭穿你!”献王妃说着,又呕出了一口鲜血,只是那威胁之意倒是半分也不减,而后便是还学不乖,依旧愚钝的很。
“揭穿便揭穿咯,随便你怎么做。”我无所谓的笑道,毕竟我这人从来都不大在意不相关之人如可看我,“顺便告诉你一句,便是你将皇甫扬请来,我照样可以让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而且,没有下一次。燕婷燕月,送客,日后不允她们献王府的人踏入瑞王府半步。”我冷声道,从容不迫,上位者的气魄淋漓精致的显现着。
“回主子,燕婷燕月知道了,主子所说之事,燕婷燕月即刻便去通知府中上下。”燕婷燕月回道,脸上那几分笑意像极了‘小人得志’的模样,不过并不讨人厌便是了。
同样是兄弟,这康王夫妻倒是让人颇觉不错,这献王妃倒是败了我对整个献王府的印象,这种所谓的‘兄长’不要也罢,免得家不和,府不兴,人难安。
我的逐客令这般明显,说的话也这般不中听,在加上燕婷燕月已然摆出了逐客的架势,献王妃便是脸皮再厚,便也是待不下去了。她走的时候有些急,身子也没了来时那般利索,日后大约也是不敢来了。
这一个解决完了,那么便要解决下一个了,漫舞的事情终归是要解决一下的,不然那般拖着,我心中不大舒坦,她自也是不好过的。
献王妃离开之后,后花园中一切如常,又变得明媚无比,同燕婷元月说了一声,我便直接去了瑞王府的客院之中。往昔来客院,我皆不曾好好看过这客院的景致,今日虽然算不上闲情逸致,不过就是这么‘不巧’的多看了几眼。
瑞王府的客院名为比邻院,是座雅致的府中院落。大约是取了游子不易,客至为安的意思,所以整个院落的格局都是极为温和与平静的,让人见了便会生出已然归家的心境,这倒是极好。
“王妃这是迫不及待的要来赶我出府了么?”漫舞的声音由客院里面传出来,声音依旧是娇娇柔柔的,不过比起第一回见她,少了几分锐利。
随意的坐于院中的休憩木椅之上,手中的青落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企图扇走我的那几分昏睡之感,“你是君泽的客人,并非是我的,赶不赶你,他说了算。”我也未入房子,径自朝院中客房道。
“这般大度,王妃是太信任我了,还是太信任王爷了?”漫舞笑道,娇娇脆脆的,她的意思是她的存在兴许会对我和君泽之间的感情造成裂痕。
“你是确实是不大信任的,但是我信任君泽便好了,不是么?”我笑着反问道,其实漫舞并非是飞君泽不可之人,一开始会这般强势的与我争锋相对,不过就是想占据君泽身侧一方位置,寻求君泽的庇护。
毕竟她这身份也算是受尽了苦楚,想要一处安稳之地生活,想要不被旁的人所侵扰,我能明白她的不容易,但是她最初所用的手段我确是非常不认可的。
“这般说也是,自我父亲和母亲混沌之后,我便再无可依,在无可信之人,说来也是有些悲哀的。”漫舞道,声音中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意,随即她踏出了客房,就着我的另一侧坐了下来,“王妃让我心生嫉妒。”她看着我,坦然道。
“你倒是坦白。”我也笑看着她,这漫舞有心机也似乎有些手段,但同时她却又有些坦白,当真是矛盾的身份,矛盾的女子。
“大约过些时日,不用王妃赶我走,我便自会离开。”漫舞道,带着几分诚然之色,我道是没有想到她这般的自觉,竟自己说出了这般的话。
“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我问道,有些人是越看越不舒坦,有些人则是初时见着不大舒坦,但是之后却峰回路转,漫舞应该算是后者了,至少我现在不那么对她不喜了。
虽说我现在是在敬酒期,我不能喝酒,但是漫舞还是可以喝的,面对看着有些顺眼之人,我的那些好酒,我也不吝啬,可以请她喝上一二。
扬手而去,酒水器具一应俱全,陈列在木桌之上,我去了酒壶和酒杯,斟了一杯酒,递给了漫舞。
花涧月酒香肆溢,仍旧是好酒,只是这酒却不是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