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之事,难在回头,便是多忧,无济于事。
“后来觅衾仙子的气息显露,我因此而醒来,找到了那一缕气息的存在,我又发现主人似乎没了形迹,我心中虽然交杂,但是却有些欣喜。应为我终于可以摆脱主人的痕迹,也终于可以再次回到觅衾仙子的身侧。”合一笑了笑,笑容中有着苦涩,悲喜交加,无措之意尽显。
“这般说来,若是觅衾不生事端,你大抵也是不大愿意见到我的。”看着合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浅声问道,虽然他说我是他主人一事,我不知真假,不过若是他的主人真的是我,那么我是何等的被嫌弃啊,还真是让人不大愉悦了。
“若是我说不是,想必主人也不会相信。”合一道,倒是也不否认,“不过现下我却很是庆幸我能在见到主人,即便我确实是对主人另有目的。”
“你这般坦诚,便不怕我突然反水么?”如此坦诚的让人挑不出错处,这样的人我还真是不多见的,我都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知晓主人不会的,但凡主人应诺过的事情,主人从不会悔诺。”合一回道,甚为笃定,像是他与我已经相识了多年,已经熟的不能在熟了一般。
“如此,明日你可来瑞王府见我,帮你之事,我一人可做不了主,否则我的那位该要生气了。”想起君泽,我浅色一笑道。
帮我是可以帮他,但此时我必然是先要同君泽商量一番的,毕竟要帮他遍寻觅衾的踪迹,还要修补她的神魂,不动用修为了能力,断然也是不可能的。我可不想因为合一的事情,让君泽替我忧心,又生事端。
“合一知晓的。”合一回道,拱手与我行了礼,深表谢意。
离开这处地方之时,我才得以看清楚这处地方的全貌,这是一座院中之院,整个大的院落包围一个小一点的院落,小一点的院落有含了一个更小的院落,每个院落的格局都是一致,除了大小不同,没有半丝不一。
这般的院落格局,像极了世人心中厚重的藩篱,这果然是合一的心境之地了,当真是出奇的契合啊。
合一送我到了出口之地,这才折返回去,出口处君泽他们正匆匆而来,见我无事,这才安了心。
行路回王府之时,路过一处小溪流之所,即兴而起,我便拉着君泽坐在小溪流之旁的大青石之上,眼见四下无人,我便褪了鞋袜,将双足至于了小溪流中,小溪流之中的水清清凉凉,还带了几分欢腾韵味,颇合我意。
“今天怎么这般担忧的来寻我了?”看向坐于我身侧的君泽,我问道,我一未去险地,二则未做险事,君泽不至于这般担忧我的。
“今日也不知何故,心中颇不踏实,总觉会有事端发生一般,而且有一时,我察觉不到你的气息,自然是会忧心的。”君泽道,有几分不明朗之色,手指轻柔的抚着我的黑发。
君泽感应不到我的气息,应该是我刚刚见到合一之时,至于是何原因,大约是合一那处地方所致了。
“我刚刚去了一处奇怪的地方,见到了一个自称为合一的男子,他像是认识了我许久一般,还道我是他的主人。”我朝君泽开口道,大致说了一下我见过合一的事情。
“那便确实是有些奇怪了。”君泽道,说他是随声附和倒也不是,所说是在意此事,倒也不曾,现下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他还同我达成了一事的交易。”我又道。
“是何交易?”君泽问到,似乎这才稍稍上心了不少,约莫是怕我一念而起便做了什么不明智的决定。
“他说我只是失了往日记忆,若我助他修复他爱之人的魂魄,他可归于我身侧,我必然也会想起一些曾经失去的记忆。”我道,虽说我不相信我是失了什么往昔记忆,但是合一说的郑重其事,让人不得不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阿幺可信他?”
“不能尽信,却也不能不信,我总觉得我和他之间是有些关联的。”
“阿幺这般一说,我倒是觉得我要岌岌可危了。”君泽忽而几分委屈道,真假参半。
“不会岌岌可危的,任何人都比不过你。”我朝君泽道,脚踩着小溪流中之水,溅起一簇水花。
说来我和君泽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情话君泽对我并没有少说,便是在亲密的动作也是有的,可偏偏每回他以这种可怜巴巴,委屈兮兮的语气说这些情话的气候,我心中便特别的柔软和甜蜜。
也是在这时才慌过神来,君泽刚刚那不对劲的模样应该是吃醋了吧,毕竟我这般上心的同君泽说合一,他心中定然也是有些想法的,如果君泽这般和我说一个女子的事情,我虽表面不谈,心中必然还是会有几分不舒坦。
“既然阿幺这般说,我自然是要信的。”君泽道,脸上笑意而现,而后直接便将我从大青石上抱了起来,红色长裙将我的双足盖上,又顺带将我的鞋袜提了起来。
君泽的动作毫无预兆,既迅速又一气呵成,我赶忙将双手环住君泽的脖颈,“你吓到我了。”我娇嗔道,虽然君泽的动作突然,但是我心中并没有半分生气便是了。
“算来我都许久没我抱阿幺回府了,今日恰好有这么一个机会,我自然是不会错过的。”君泽笑回道,脸上满足之意尽显,在我还未从他抱我这件事恍回神,君泽便又道:“修复魂魄之事虽不容易,却也并非难事,他若来寻你,你让他来寻我便是,此事阿幺就不用插手了,可好?”
“你都这般说了,我自然是要给你脸面的。”额头抵着君泽的下巴,我娇声回道。
君泽这般说必然心中对合一之事已有打算,他自有想法,我自然是不会再在此事上多做争端。
回了王府,我依旧未着鞋袜,本来我们是要直接回寝房,不过拦在王府之外的两人乱了我和君泽的打算,君泽只能一脸正色的用术法帮我着了鞋袜,不过他仍旧抱着我,并没有将我放下。
拦在王府大门口的二人并非他人,而是献王和献王妃,他们大约是来赔礼的,所以未带侍从,只身两人便来了。上一次见这献王妃,她意气风发的很,这一回见她倒是憔悴了不少,脸色苍白的很。至于献王倒是和我料想的有几分差距,所谓物以类聚,我本以为献王和献王妃相差无几,但未曾想,这献王倒是也儒雅正气的。
一个多事自满,一个则是儒雅正气,献王和献王这样的夫妻还真是不同于常了,更让人称奇的是他们还能这般相处数十年,仍未东南而飞,委实是难得了。
虽然君泽是向来脾气都是极好的,多事也并不计较,但是献王妃做的事情过头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君泽不待见他们也是自然,因为我更加不待见他们。
“瑞王爷,瑞王妃安好。”见我和君泽抱着我行来,献王爷这般有礼道,半点没有摆出兄长的架子,只有对于位份上的敬意。
“不见到你们,自然是安好,见到你们了,还如何安好?”君泽回道,当真是毫不客气的直言不讳,半丝面子也不给他们留下。
君泽这般一言,献王倒是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反倒是献王妃脸上生了不悦之色,大约这献王妃会来赔礼,多半是献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