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太爷听了夏蝉衣的话,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上的四癞头,然后佯装发怒,对着四癞头就骂道:“这是哪儿来的泼货?张口就胡说八道!”
然后又看向夏蝉衣,一副公正大老爷的样子:“这位姑娘放心,若是你说的情况属实的话,本老爷一定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说着向那高师爷看了一眼。
高师爷立刻附和着说道:“这位姑娘,您放心,要不您和大人先去后院喝茶,待我细细审问这四癞头,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然后那高师爷未等夏蝉衣回答,就转过身去,板着脸,对着两边的衙役吩咐道:“来人啊,把这四癞头关牢里去,找个大夫给他治治嘴,等他能说话了,一定要严加审问!”
之后又转过头来,跟变色龙一样,笑呵呵的对着夏蝉衣做出请的手势:“这位姑娘,咱们请吧。”
夏蝉衣很给面子的笑了一下,然后重新坐回太师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旁边的桌面。
并不理会那高师爷,而是看着县太爷,很明显的嘲讽道:“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县太爷就是这样审案子的,当真是别具一格呀!”
“我觉得县太爷对我还是另眼相看了,今天原告是我,被破例请去后院喝茶了。若是原告只是一普通的平头老百姓,恐怕就不会这么幸运的被请去喝茶吧?”
“估计有两种情况,一是像现在这样,当面跟人家说会把这四癞头收押审理,让人家回去等消息。第二种情况是,连这面子工程也懒得做了,直接把那原告给用棍棒轰了出去!”
“也怪不得这四癞头会如此的猖狂!当着苏捕快他们几个捕快的面儿,还敢挥着棒槌打我们两个弱女子,若不是被苏捕快及时拦下,我们可就遭殃喽!我也没有机会站在这儿,有幸目睹县太爷的公正廉明,以及高明的断案手段了!”
“这下我有理由相信,后来投高喊的那一句他衙门里有人。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了,县太爷这里的茶不一定有武府的好喝,还是就认栽认倒霉,忍气吞声的过日子吧。”
夏蝉衣这一席话,说得那现在也脸上有些挂不住,很是难看,他紧抿着唇,强忍着怒气。
若不是顾及着这丫头是武府的人,他早就给乱棒打出去了,哪里容忍的她这般撒泼放肆!
夏蝉衣看着那县太爷憋的酱猪色的脸,心里很是爽快,她赶在及时调节了自己的情绪,冲着她微笑着要开口的高师爷前,轻轻站了起来,对着苏澈那边儿拱手,轻轻地鞠了一躬,感激的说道:“小女子答谢苏捕快的及时仗义相救,感谢救命之恩。待会儿案子结了之后,还请苏捕快赏脸,所以我回武府,好让我设宴答谢。”
那苏
澈忍着笑意,站直了身子,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朝着夏蝉衣挥了挥手:“姑娘不必言谢,当时在下正好巡逻经过,维护百姓平安,正是在下职责所在。”
“好一个职责所在!”夏蝉衣冲着苏澈举起大拇指,然后看向那县太爷:“大人不必麻烦了,还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吧。我这里就不用喝茶了,我还等着申冤呢。”
那县太爷虽然十分恼怒那死丫头的不领情,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呢,于是就假意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那是自然,本大人这就升堂!”
然后将那手中的惊堂木发泄般重重的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喊了一声:“升堂!”
众衙役齐声高呼:“威武!”
夏蝉衣重新坐回了太师椅,一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半边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很是嚣张的没有行礼。
那高师爷行完礼之后,看着自己的座位被那丫头给霸占了,也不能把他给撵走,尴尬的两边看了看,就上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大人的身旁。
“苏澈,你说说……”
县太爷刚说话,就被来人给生生打断了!
只见武意毅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四处扫了一圈,看见夏蝉衣,眼睛一亮,直直的朝她奔来。
跑到夏蝉衣跟前,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一边喘着气一边焦急地问:“迷蒙,你没事儿吧?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那县太爷和高师爷一见五公子过来了,连忙起身,快速着下了台子,小跑着来到了五公子身边。
那县太爷慌乱的整整衣冠,满脸堆笑的向武意毅拱着手,讨好的说道:“五公子,您大驾光临,真是令县衙蓬荜生辉呀!”
那高师爷也不甘落后,连忙恭维着:“五公子您路上辛苦了,还请您到后院儿客厅喝茶歇息一下吧。”
武意毅看都没看他们两个一眼,松开夏蝉衣,捧着她的脸,左右看着:“迷蒙,有没有人打你?你有没有受委屈?”
夏蝉衣有些惊讶的看着武意毅,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原本想着是,来人不是林叔,就是林叔派身边得力的人过来,只有不是多大的事儿,他怎么亲自过来了?
看来今天还是没有躲过他,她都跑到街上了,又来到了县衙里,还是被这小子给找到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五,五公,子,您,您跑慢点儿,慢点儿,身子要紧啊!”
夏蝉衣往门口一瞧,只见林叔弯着腰,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气喘吁吁的喊着,满脸的焦急和担忧。
紧接着,后面又传来了秋雨的声音:“林叔,您老慢点儿,别摔了!”
呦呵!都过来啦,夏蝉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看来她这次动静闹得有
点儿大呀!
武意毅也就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把夏蝉衣的头扳过去,让她看向自己,焦急的问:“你快点说,你有没有事儿?有没有受委屈?”
夏蝉衣这儿还没开口呢,那高师爷连忙谄媚的说道:“五公子您放心,这位姑娘没有任何闪失,我们绝对没有怠慢这位姑娘,我们是一直恭敬地招待着。”
武意毅瞧了旁边的两人一眼,然后问夏蝉衣:“他说的是真的吗?”
夏蝉衣不摇头也不点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别的:“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不就是来告告状嘛,我这不正等着县太爷开膛呢嘛,现在也说了,他一定会秉公断案的。”
“是是是……”那县太爷连忙说道:“这位姑娘的案子我一定会秉公处理,还姑娘公道。”
“那就好。”武意毅称他们点点头,然后看着夏蝉衣说:“我陪你一起。”
那高师爷一听,连忙冲着旁边的人喊:“还不赶紧给五公子搬一把椅子过来!”
这个时候管家武林也走了过来,县太爷和高师爷两个人又赶紧讨好的对着林叔笑道:“林管家,您老怎么也过来了?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高师爷又冲着旁边喊:“赶快再搬一把椅子过来!”
然后又冲着林管家和武意毅两个人笑着狗腿道:“今儿真是一个幸运的好日子呀,这县衙里一下子来了好几位贵客!”
苏澈抱着手臂,斜着头,看着那边的众人,唇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冷漠的看戏。
林管家也冲着他们两个客套的笑笑:“大人客气了,林大夫是我们府上的贵客,听说摊上了官司,这不我就陪武公子过来瞧瞧。”
“呵呵,这是哪里的话?”县太爷讨好的笑着:“嗯,这位姑娘是原告,我这不正要帮姑娘申冤呢嘛。”
“那就请大人继续吧。”林管家对着县太爷客气地说道,然后坐在了五公子的旁边。
“好,好,好,我这就继续升堂。”那县太爷笑着说着,然后就往堂上走。
这时候秋雨悄悄的站在了夏蝉衣的身后,一边轻轻的擦着汗,一边小声的问夏蝉衣:“迷蒙姑娘,您没事儿吧?”
夏蝉衣冲着秋雨挤挤眼儿,小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儿。”
这个时候趴在地上的四癞头,已经不愤怒地呜呜叫着了,之前的不甘愤怒已经被害怕所代替,他忍不住的颤抖着,看着他姐夫和县太爷对着那几个人低头哈腰,谄媚讨好的样子,他才意识到,他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这次是闯了大祸了!
也不知道待会儿姐夫会不会帮他说话?裤裆里传来一阵暖意,他怕他今儿折在了这儿!
县太爷回到座位上,又对着五公子他们笑了笑,把手
中的惊堂木轻轻的在桌子上一碰,然后轻声说道:“肃静,开庭。”
旁边的众衙役,也轻轻的敲着手中的夹棍,小声的齐呼:“威武。”
之后县太爷瞧了瞧夏蝉衣这里,觉得惹不起,然后又瞪了几眼趴在地上的四癞头,看他的嘴巴胀成那个样子,舌头都突出来了,估计也没办法说话了。
他左右为难的看了看,忽然间看到站在堂下的苏澈,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于是就冲着苏澈威严的开口:“苏捕快,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大堂上陈述一遍。”
苏澈暗地里撇了撇嘴,合着,满堂的人县太爷都若不起,只好向他开刀了。
“是,大人。”苏澈领命,大声的开口:“属下当时正在胭脂街巡逻,正好看到这四癞头挥着棒槌向这两位姑娘行凶,属下及时上前制止,制服了四癞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