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打人,确实是这刁民的不对。”那县太老爷正义凛然的说道:“不过本官得弄清楚,他为何打人?”
这样说完,他怕五公子那边儿不满,连忙陪着笑,看向五公子那边,请示般的说道:“只有搞清楚了来龙气脉,知道了他打人的原因,才好定罪。”
“既然苏捕快已经亲自证明那混蛋无故打人,人证物证具在,我看没有必要再审了,直接定罪吧!”武意毅不耐烦地说道,要不是看在那混蛋的嘴已经胀成那个样子了,他早就已经过去把他狠狠给打一顿了!
他知道那个混蛋的嘴肯定是迷蒙下的手,若不是不想在迷蒙面前动粗,想保持一个良好的风度,他才不会乖乖的在这儿坐着等着给那混蛋定罪呢。
“是是是……”那县太爷一看五公子不高兴了,赶紧附和着道:“五公子说的对,就按五公子说的办。”
然后他肿泡眼一瞪,惊堂木轻轻一拍,宣判道:“大胆刁民,竟敢当街殴打妇女,目无法纪,影响恶劣!着重打十五大板,即刻关押入狱!”
宣判完之后,他又陪着笑脸儿,看向五公子那边:“五公子,您看这样判如何?”
武意毅冷哼了一声,不高兴的说道:“才十五大板,你给他挠痒痒呢?有你这么判的吗?我看你是故意偏私他!”
一听五公子这样说,那县太爷老爷连忙站了起来,对着五公子拱拱手说道:“五公子莫动怒,您要是不满意的话,那您说说,这案子该怎么断?下官都听您的。”
“那好……”武意毅才说了几个字,一旁的林叔赶紧拦住了他,向五公子使了使眼色,然后笑呵呵的看着那县太爷说道:“大人,还是您来判吧,您是县太爷,该怎么定那刁民的罪,还是您说了算。不过,老夫的说几句,这刁民欺辱可是我们武府的贵客,是我们武府的恩人,那刁民不知道仗着谁撑腰,吃了熊心豹子胆,欺负林大夫一个弱女子,可不是寻常的打架斗殴,也不能按寻常来判,县太爷可要秉公办理,才能服众啊!”
虽然林管家说话那悠悠的,脸上也带着笑,但是那县太爷和高师爷两人硬是生生的听出了一头汗。
县太爷朝着高师爷看了一眼,闭了一下眼,然后又对着林管家点头哈腰的说:“林管家提醒的对,之前是我太过大意了,这刁民犯得罪行十分恶劣,绝不能轻饶!”
那瘫软在地上的四癞头,一听这话,吓得胆战心惊,连忙仰起头,看上自己的姐夫高师爷那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呜呜的叫着,希望姐夫能够救自己!
可是高师爷瞪了他一眼,默默地把脸别了过去,刚才大人已经表明态度了,这次确实是无能为力,救不了他了!
谁让他这次不长
眼,偏偏惹了不该惹的人!
那县太爷一狠心,一咬牙,重重的将那惊堂木拍在桌子上,威严的宣判:“刁民四癞头,目无法纪,当街行凶,欺辱良家妇女,咆哮公堂,实在是罪大恶极,着打三十大板,即日起收监入狱,刑期一年!”
判完之后,县太爷又看向了林管家那边儿,笑呵呵的问道:“不知这么判,林管家认为如何?”
林叔并没有回答县太爷的话,而是看向夏蝉衣,笑着问:“不知林大夫意下如何?”
夏蝉衣摇摇头,看了一眼苏澈,轻声说道:“苏捕快,你可不能徇私枉法!你只是向大人说了那四癞头的一项罪状,还有其他的罪状并未说呢。”
苏澈表现的很是歉意,向夏蝉衣拱拱手,陪笑着说道:“林大夫不要生气,这罪状的一条一条的说,在下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那现县太爷赶紧责问苏澈:“苏澈,还有什么其他的罪状?你一并都说了出来,不要惹林大夫生气!”
“是,属下遵命。”苏澈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条罪状就是这四癞头欺行霸市,私自抬高价格,以高价贩卖假货次货。欺骗两位姑娘在先,被两位姑娘识破计谋之后,立刻恼羞成怒,先是用粗言秽语调戏辱骂,然后又挥棒行凶,幸好被属下及时拦住。”
县太爷一听,心里一惊,暗暗责骂这四癞头行事太过张扬,犯下如此重的罪行,就算是他诚心想要请罚,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混蛋就该被处死!”武意毅一听到那个混蛋竟然敢调戏辱骂迷蒙,他就怒火攻心,一下子站了起来,大骂着就要向那混蛋走去。
不管什么风都不风度的了,他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这混蛋,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可是他才走了一步,就被人给拉住了。
他冷着一张寒冰脸,回头瞪过去,本来以为会是林叔,可是却没有想到拉住他的是迷蒙,他立刻变为笑脸,疑惑得问她:“你干嘛拦我?我要去好好教训那个不长眼的!”
夏蝉衣用力把他给拽了回来,微笑着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你先别生气,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先别着急呀,他的罪状还没说完呢,待会儿该怎么处置?见他一次会秉公办理!”
“他还有罪状?”武意毅一听,眉头又立刻皱了起来,恼怒的瞪着那边的那个混蛋,还想要过去打他一顿。
夏蝉衣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然后看着那县太爷,朗声说道:“大人,刚才苏捕快陈述的条条罪状,我这里有证人。”
说着夏蝉衣把那个一直哆哆嗦嗦站在她右边的小乞丐拉到了她前面,然后柔声微笑着跟小乞丐说:“小弟弟,你别害怕,你就把你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
位大人,是位公正廉明的好官,一定会为咱们主持公道的。”
那县太爷被夏蝉衣如此的恭维,连忙虚伪的笑着对那小乞丐说道:“小子,知道什么你就说什么,本大人会为你做主的。”
那小乞丐紧紧的攥着两只手,紧张的看着夏蝉衣,一个劲儿的咽口水,都快哭出来了。
夏蝉衣轻轻拍拍他的脑袋,柔声哄道:“不要害怕,姐姐说过,姐姐怎样把你领进来,还会怎样把你领出去。”
“你放心,有姐姐在,没人敢找你的麻烦。现在不敢,以后也不敢。”
“相信姐姐。”夏蝉衣坚定的看着他:“你以后还想被四癞头欺负吗?”
小乞丐赶紧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想!”
“那好,那就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夏蝉衣问过他的手:“包括他平时是怎样欺负你和其他人的。”
苏澈颇为惊讶的看着夏蝉衣,不禁对她有些佩服,原来她把那小乞丐带到这儿来,不光是为了做人证,还有这一层目的呢。
看着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原来心思这么缜密,考虑的如此周到。
那小乞丐更是惊讶的看着夏蝉衣,忍不住奇怪的问道:“姐姐是怎么知道我被那四癞头欺负的?”
夏蝉衣冲他笑的温柔:“先不两位姐姐被他给那样欺负,四周有那么多人围观,年轻力壮的大老爷们儿都不敢上前制止,更不敢出来作证。而你一个无家可归无人庇护的小乞丐,却勇敢地站了出来。不用猜,平时必定没少被他给欺压,对他憎恨至极,才会如此不管不顾的帮着姐姐!”
那小乞丐被说中了心事,眼泪一下子的流了下来,之前一直伪装的坚强,压抑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扑通一声对着那县太爷跪了下去,哽咽着说道:“回大老爷话,我看到,我看到四癞头卖给两位姐姐假货,两位姐姐戳穿了他,不买了,他就急了,生气了,冲着两位姐姐大骂,还说一些很难听的话!还要打两位姐姐!”
“这该死的混蛋!”武意毅看着那小乞丐哭的可怜,生气的一拍桌子,恶狠狠地骂道。
“小弟弟,他是怎么欺负你的?你接着说。”夏蝉衣对着武意毅比一个禁言的手势,然后对着小乞丐,温柔的鼓励道。
夏蝉衣的话给了小乞丐勇气,他用破烂的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强忍着哽咽说道:“那四癞头一直欺负我,一直打我!每当我要到了的钱,他都会给我抢走!老奶奶施舍给我的包子,他从我手里抢走,丢给他的狗,还踹我,笑话我,让他的狗咬我!他自己偷别人的钱,还非拉着我,要是被人发现了,就把钱包塞到我身上,说是我偷的,对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他还让我偷别人摊子上的东西
给他来卖,我不肯,他就放狗咬我!王奶奶绣的鞋垫儿都被他给抢去了,他欺负王奶奶瞎看不见,让王奶奶哭了好多天!他还向周围的摊子要保护费,别人不给,他就放狗咬,把人家的摊子给踢翻!李姑姑买他的木梳的时候,他非要给李姑姑梳头,李姑姑不让,她就扇李姑姑的耳光,把李姑姑的嘴都给打出血了!他抱着四美玩儿,用胡子扎四美的脸,四美怕疼不愿意,大哭了起来,他就狠狠零四美的耳朵和大腿,四美娘跑来骂他,他还一脚把四美娘给踹在地上,四美娘的肋骨都断了一根!那四癞头可坏可坏了,他老是欺负人,还请大老爷为我们做主,一定要狠狠的打四癞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