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天。
这几天,已经有大批的冒险者向着森林南部的未知领域进发,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无功而返了,甚至有人说,这次的任务根本就是空头支票,因为这张公开任务上既没有确切地描述任务目标的外貌,也没有给出具体的魔兽种类,只是简单地说了:目标朝森林南边逃窜,会魔法,需要大量魔法师随同。以及开出了天价的报酬。
林克也知道,这任务的确是空头支票,只是为了骗魔法师们深入森林发现那个结界而已。
“话说已经去了这么多队伍了,还没有人发现那个结界,难道兰佩城就真的没有说得过去的法师了?”林克躲在结界入口附近,看着又一支队伍陷入其中打了几转愤愤地离开后,不禁这样想到。
他的计划是第一支破除结界的队伍出现后偷偷跟进去,可是这么多天了,这些人完全没有一点自己在打转的自觉,就算有人发现也认为是自己迷路了,林克也不好上去提醒他们。
“不过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察觉,倒也不至于几百年都没人发现它吧。”林克站在结界的分界线上,束手无策地看着它。
这时,茂密的树林里又传来了声响,林克急忙变成了灵体躲藏起来。
“终于走了,这些白痴冒险者,结界就在他们脚下都没能发现。”走出来的是一群穿着红色长袍的人——教会的红衣主教。
“他们果然也来了。”这些红衣主教都是那个老狐狸葛洛卡提拔上来的,一个个都和他一样无恶不作,林克通过死神之眼可以确定这件事。
主教们像是早就知道这里有结界一样,走到边界线上就开始施法。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结界的事情?”林克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在这附近的,教会可从来没有派人踩点过。
“消散吧,邪魔外道的诡术。”随着领头的红衣主教启动了魔法,“哗啦”一声,虚空之中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像是这里原本有一面玻璃,现在被打破了。
林克看了那个主教一眼,可惜,他不是葛洛卡,林克真的很想把葛洛卡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在森林深处,以绝后患。
“为什么只弄了这么小一个洞,你到底行不行?”主教群中有人这么说。
“你行你来试试啊?这个结界太浓厚了,想撕开这么个口子都花光了我的魔力,别废话赶紧进去吧。”
主教们纷纷从结界上开的小洞挤了进去,林克也跟了进来。
没想到,结界内外的景色已经产生了明显的差异,即使他们现在是在结界内部的边缘,也能够感受到这里的树木比外面要密集得多,而且外面的树木是很普通的落叶乔木,这里的树木种类则更像是雨林木。
“还真是别有洞天啊。”林克感慨道。
“呃……我们的目标,叫木灵的那个,到底在哪里?”
“鬼知道,抓两个结界里的下等种族问问不就好了。”
主教们大摇大摆地往里走,林克却感觉到有些异常,四周太安静了,就就好像是遭到埋伏前的片刻宁静,但是他的眼睛也看不出有周围什么人在埋伏。
“唰!”
“啊!”
一声破风声响起,一个红衣主教发出惨叫后倒地。
包括林克在内,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倒下的主教,他的左胸口插着一支箭,一箭穿心,当场毙命。
“箭?从哪里?”林克四下扫视,却根本看不到森林里有灵魂的光芒。
“快,快防御。”要说主教们还算有点本事,他们预计到了接下来的场景,当机立断地分出一半人放出了圣光护罩,随即雨点般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
“该死,从哪里射过来的?”
“白痴吗?往箭射过来的地方打啊。”
另一半主教则向着箭来的方向发射攻击性的圣光魔法,但是除了炸坏树木之外根本起不到作用。
为了避免被圣光魔法命中,林克躲到了护盾的正上方,不计其数的箭矢从他的身上穿过,击打在下方的护盾上,如果不是他不会受到物理攻击,现在已经是筛子了。
林克心里也和主教们有相同的疑问——箭是谁从哪里射来的?他本以为在这种四处是障碍物的森林里,箭矢这种东西必须非常贴近目标才能确保命中。可是这些箭就和长了眼睛一样,从树枝的夹缝之中穿了过来,而射手本人应该躲得远远的。
这说明,这群射手能在极远的距离索敌,而且对这个森林里的每一棵树的位置都了如指掌。
“看样子他们踢到钢板了。”
主教们憋屈地承受了几分钟的疯狂扫射,却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无奈地发出撤退的指令。
“走,快走,趁护盾还撑得住。”他们还是识时务的,要是自己这边的魔力比对面的箭先用完了,他们肯定都会被射成刺猬。
随着主教们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箭矢的暴雨也停止了。
“还好第一个进来的是他们。”林克暗自庆幸。
“唰!”此时,又一支箭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
“这……”四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这一支箭瞄准的目标只可能是他。
他知道躲着是没用了,于是干脆变成了灵肉形态,站到地面上。
“我和刚才那群人不同,我没有敌意,只是想问你们一些事情。”林克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希望这样能让那些藏在森林里的人觉得自己不是怀着恶意的。
但是事与愿违。
“轰”的一声,一支约有两米长,十公分粗的巨箭呼啸而来,精准地洞穿了他柔软的身体,巨箭的尾羽还勾住了他,带着他以火箭般的速度在地上拖行了十几米之后撞在了一棵树上。
这一支箭,要是命中普通的人类,可是会当场四分五裂的吧。
“这就是你们的招待方式吗?”林克已经摆出了投降的姿态,对面却拿出这种东西攻击他,虽然他不会有事,但这仿佛是在抽他的脸一样。
他身形一闪,毫发无损地回到了原位。
“看样子呢低声下气地和你们谈话是说不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