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感伤的声音响起,让江蓠忍不下去内心一颤。
“真那么讨厌我吗?”
江蓠皱了皱眉,竟不忍心说残忍的话,叹了一口气。
“我有我的人生,有享受自由的权力,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我的生活,不知道这样很讨厌吗?何况我是个女人,我也要名声。”
“你是我的老婆,还要什么名声。”
江蓠彻底被他打败,曾经是而已,可是他们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离婚,他更是有了沈沐晴做未婚妻,干嘛还要招惹自己。
他的内心波涛汹涌,自己从不曾将那个女人放在眼里,只是为了江蓠而已,可是自己要怎么说,她才能回来啊。
“说不出话了吧,厉司琛,不过以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应当看看眼前,你好好对待沈沐晴吧。”
说着就要离开,讲真心里还是有点难过,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结果分分钟又失去了。
“站住,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解约了,那我的公司也不用开了。”
她疑惑的转身,只见男人冷着脸,将合同放在桌上,指着背面,让她仔细看清楚,在决定要不要辞职。
指着那个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字,江蓠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茫然无措。
厉司琛勾唇,奸诈一笑,“不好意思,如果你非要辞职,需要赔偿违约金一千万,加上之前的三百万,你需要在我身边一年零一个月,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如果自己手里有枪,江蓠觉得自己真的会不经思考的崩了他,这什么条约,太不要脸了吧,这简直就是欺诈别人。
堂堂的厉氏,居然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却是转动手中的笔,心情舒畅的晃动椅子,手段不在烂,有用就行。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毕竟你欠我这么一笔巨账,我没办法不放松,辞职的话,我就要准备另一份合约,你说呢。”
更是告诉她,所谓兵不厌诈
,当时他记得面试官已经三番五次劝阻她,一定多看几遍,觉得没问题了在签约。
然而当时兴奋上头,江蓠并没有注意到那个更小很小的字,居然就这样上当。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让自己离开他身边,那她就待着,他喜欢什么,自己就故意捣乱,让他受不了,直接辞退她就好。
从此之后,办公室发生很奇怪的场景。
厉司琛拍了拍桌子,喊道,“倒杯咖啡过来,不要加糖。”
片刻后,江蓠将咖啡放在桌上,认真的等待他的品鉴。
入口噗的一声,咖啡从俊美的唇中喷洒出来,落在文件上,惊得江蓠赶紧有纸擦,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哎呀,你怎么这样不小心,文件都被弄脏了,不知道重要吗,可惜了,都写了这么多。”
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厉司琛无奈的勾唇,瞬间即逝,所以她并未看清楚,只观察到他冷着脸,薄凉的声音从嘴里蹦出。
“不是说了不加糖,你这是把整罐都放进去了吗?”
她翻着眼,憋着笑容解释,很遗憾的表示,真是天大的误会,自己刚才听错了,不小心听成了多加糖,所以才搞成了这样,都是误会。
厉司琛没有怪她,只是让下次注意点。
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这样的她,其实还挺可爱的。
下班后,江蓠心情大好,突然间感觉这样的工作还不错,不仅能作弄他,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可惜了自己热爱设计的满腔热血。
哔哔………
怎么这车声一直响,有病吧,回头的瞬间,竟然看见车里的人是厉司琛,他好像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不自觉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不是要报复自己吧。
车窗被缓缓摇下,“上车,我送你回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蓠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自己打车就行,厉总你还是先去忙,别管我。”
厉司琛薄凉的唇角微勾,
“哦?那好吧,我原本还想着去医院交一个月的费用,现在看来不用了,小蓠你就自己去吧,对了,大概也就一两万,不多。”
说完就要发动车,江蓠用飞一般的速度上车,关上车门,狗腿道。
“能有厉总的接送,那真是令我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实在感人,多谢你了。”
这都是些什么成语,他无奈的启动车,先去医院。
他们之前就谈好了,先让他把医药费垫着,等自己有钱就还他,反正已经欠了这么多,她债多不怕坏。
夜风呼呼的吹过,树叶摇摇晃晃的落下,平添一份凄冷。
江蓠忍不住问,沈老爷子的情况究竟怎么样,能不能有救。
他抿了抿唇,片刻后才点头,“国际上的名医,我认识,可以随时准备手术,只是尿毒症不同于别的,需要换肾,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
如果自己可以,江蓠肯定愿意第一时间捐赠给爷爷,可是她并不是亲人,一般情况下都是自己的亲人和的概率大。
她苍白着脸色,语气沉重,静静的扭头看向他。
“那沈家呢?有没有人合适的。”
“调查过,沈家只有大儿子合适,可是你清楚,沈父是非常爱那两个孩子,想从他手里夺人,除非有特别的利益。”
这种利益,江蓠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带给他的,而且她太了解沈父这个人,贪心不足,招惹上他,就像无底洞。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厉司琛勾了勾唇,黑色的双眸一望无际,“有,不过我只帮我老婆,你拒绝承认。”
江蓠内心受到巨大的冲击,他的意思是,只要承认是他妻子,那他就会帮自己解决这一切,包括治好爷爷,真是的天大的诱惑。
目前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就是这样,可是他们不是夫妻啊。
紧皱眉头,看向无边的黑夜,她到底该怎么做。
“我不能扭曲事实,你根本不是爱我,而是从我的身上看到另一个人,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