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男人站定,又有两个人冲了上来,男人猛地一甩还沾着鲜血的匕首,从空中划过一条血箭,命中了其中一个人的脑门,鲜血再次迸发,那人当场就毙命了。男人没有停下,而是反手握住匕首冲向了另一个人。正当两人要撞一起时,男人突然纵身跃起,跃到了对方的正上方,左手的匕首往回一刺,刺中了对方的后脑,男人完美落地,而对方却永远倒下了。
这个男人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下就解决了三个人,但是他没时间喘息,周围不断涌出敌人,男人的眼神更加冰冷了,匕首的点点银光和敌人的束束鲜血在紧随着男人身边的十字架的照耀下绽放,夜空中闪现出不甘的哀嚎。
男人的身边不断有人到下,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碰到男人的衣角,甚至连接近都很难做到,没过多久,男人周围已经布满了三十多具尸体。
“住手。”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吼叫划破长空,声音的来源处是男人刚刚坐过的青石,男人回过头,只见之前的首领正得意地站在岩石上,而他的手里还抱着男人身边的婴儿。
“退下。”首领一挥手,他的手下便如潮水般退入了黑暗之中。“你很强,教士,可以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教士,作为一个人类仅凭武力就已经这么强,我们这里没人是你的对手,不过你带了这么个小累赘,嘿嘿。”
那人将尖锐的手指甲慢慢靠近婴儿的脖子。“放下武器,要不我杀了他。”
男人明显被说中了命门,冰冷的眼神恢复了过来,紧咬的下唇表明出他内心的挣扎,并不是他怕死,也不是他无法救下婴儿,而是他还有更深的顾虑……
“只要你不伤害他,我可以不杀你。”思考了许久,男人最终妥协了。
“杀了我这么多部下,还和我讲条件,不和你动真格,你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那个人明显是被激怒了,这片地域还从没有人敢反抗他,今天这个男人却连连让他吃憋,他怎能不愤怒呢。他慢慢将指甲刺进婴儿的脖子,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一股淡淡的黑色如墨水般从指甲处浸入婴儿的皮肤里。
“你找死!”那个人的行为明显触犯了这个男人的逆鳞,男人的眼睛瞬间变得狂暴无比,十个十字架像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变化一样,也瞬间白光大放,十字架周围凝聚起数百个白色光点向十字架的中心汇去,随着光点的聚集,十字架极剧颤抖起来,就像是某种蓄势一般。
“你要干什么,不要动,不要忘了……”那人看着男人被彻底惹怒了,他自己也害怕了,怀中更加抱紧了这个“救命稻草”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动了。
一道光闪向站在岩石上的首领,这个首领惊慌的面孔上一对绿色的瞳孔急剧缩小。下一个瞬间,光华尽收,十个十字架已经不见了,而男人却半跪在了那个首领的后面,怀里抱着刚才还在敌人手里的婴儿。而那个首领瞪着老大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愕,因为他实在不相信那是人类的速度,刚才还在十米开外,眨眼还不到的时间,只看见一道光,手上的婴儿就被抢走了,而且身上还多了十个大洞。
是的,多了十个大洞,其中一个最大的洞竟然占据了整个胸腔,现在只剩下几根血管悬在已经不存在的胸腔上。
“你不该惹我,我与组织也并没有什么关系。”男人深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像提起了痛苦的往事一般“如果要有,那也只会是敌人。”
男人的话音刚落,那个首领的身体就塌了下来,变成了一堆碎肉。
看到自己的老大死了,周围的人突然疯狂了,不顾一切的向男人扑去。
男人抱着婴儿,缓缓站起身来,再次恢复冰冷的双眼中透出点点血光,他扫视着周围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突然,男人猛一跺脚,无形的莫大压力以男人为中心迅速扩散,冲在前面的几个人瞬间爆开,他们就像被一只巨大而有力的神之手捏爆一样,紧接着后面的人紧接着上演着前一个人的下场,人潮就这样在无形的压力下消失殆尽。男人环视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土地,又低头看了看安静躺在怀里的婴儿,嘴角流出一丝苦笑,他飞身跃起,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夜空中。
边防城,圣徒大陆边境线上的一座小城市,在这里可以远远地看到天边的紫红色云彩,那片天空的下面就是邪灵族的天下,邪灵大陆。那里终日看不到太阳,紫红色云彩下是充满邪气的世界,人类永远的禁区。
城门就要关闭了,就在城门马上要关闭的一刹那,一个抱着婴儿的男人闪了进来,他快步地走入城中。
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这个城市依然没有放松,反而比白天更加紧张,街上的商铺丝毫没有打烊的意思,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没有因为夜的降临而减少,大街上随处可见整齐巡逻的军队和三五成群的赏金猎人。
因为边境线上,这里的人们时刻都要保持清醒,白天阳光会极大地压制邪灵族的能力,所以边防城的人们一般白天休息,到了晚上才出来工作,这种黑白颠倒违返人类生物钟的生活根本没人会喜欢,所以边防城的人口只有四分之一是平民,其余的全是军队、教士和赏金猎人。
大街上,一个男人抱着不满一岁的婴儿,这已经很引人注目了,行人都指指点点,军队也有几次想上前盘问,但看见男人身上的黑袍子都打消了主意。
男人丝毫不顾行人投来的异样眼光,自顾自地疾走在城市里。
过了大概一刻钟,男人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客栈前,这家客栈连块牌匾都没有,门上的客栈两个大字就代表了这家店的用途,这种店只有两种人会来住,一种是落魄之人,一种是想要躲避什么的人。
男人走了进来,柜台边的老板连忙笑道:“客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