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哭。
留下了不甘的泪水。
年幼的孩子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的小小敌人。
不想承认,只能逃避。
……
……啊……真是个奇怪的梦。
为了不惊动身边仍在熟睡的鸩,我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
泡了杯茶叶;等待上方的水汽变小一点再喝。
虽说可以直接改变它的温度,但毕竟我的时间也多得是,就把这种等待当做一种面对无限时间的修行吧。
呐,话说,circorin。
我记得以前,诗舞和我说过,这种完全放松状态下,在心灵之阁做的梦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对吧?
你在说刚刚你做的梦吗?
就和以前你在人间做过的梦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那和你过去的经历有关吧?
……好像是吧。
仍在那边的时候,你也会做这样的梦;所以不足为奇。
你其实是想到自己的过去了吧?
啊,对。
明明已经到了这边,却仍旧紧咬着我不放。
circorin没有回答;只是换了个话题。
关于之前你斩除因果时,那把漆黑匕首。
现在能想起来它到底是从哪来的吗?
没有。
虽然现在回想一下,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见过;但具体还是不明白到底怎么来的。
“那本来就是爸爸的东西哦。只不过之前一直放在鸩这里保存。”
月光下,留有甜美睡颜的鸩,曾在我问到她后这样告诉过我。
我又将匕首召唤般拿出来于右手掌中凭空出现。
除去尖锐的刃部,刀身都是浅黑色;柄部缠有结实的白绳和黑绳。
好像……之前我也这样拿过这把匕首。
不过啊,circorin,甚至连你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有些事情还不能告诉你,得等到你自己去发掘。
首先,这把刀确实属于你;和你有着不小的关系。
其次,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刀。
当然,这只是在“刀”这层意义上。
如果说是“斩杀”,那么这把刀的威力确实不可小觑。
毕竟你拿它斩断了因果;所以虽说在斩断“存在”上没有什么作用,但在斩断“非存在”上,则有着显著效果。
这是一个小小的提示:除了因果外,它还斩断过其他的东西。
“存在”“非存在”?这又都是什么?
就是妖怪之类的啦。
因为你之前的世界观都建立在人类的基础上,所以你对什么东西“存在”,什么东西“不存在”的认知,也是建立在人类视角上。
不只是你,、诗舞都是以人类的形式过来的;虽说前者是一个早已超越人类的变态人偶师,后者是一个拥有人偶躯体、和人类视野稍稍有些不同的少女,但大方向上还适合人类没有太大出入。
所以,到达这边,通过我认知到世界的全貌后,就用“存在”来定义以前人类认知中可以确定存在的量;用“非存在”来定义以前人类认知中没有的、暧昧的,而实际上又确实包含于世界中的量。
然后我就也这样沿用了。
诶……这种称呼还有历史啊。
称其为历史也勉强说得过去。
毕竟你们现在的时间,大步调上还和那边世界保持一致。
从开始就一直沿用啊……
话说,我们没来之前,她就是一直一个人在这边啊。
你也不用为她担忧太多;她可和你不一样,是个很会自我调节的人。
那时,虽说只有她一人,不过身边都有很多人偶;同时我也会时不时和她闲谈一下。
这样一想你们也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啊。
对了,说起来,你是怎么来的,circorin?
我嘛?这个暂时对祁舍保密。
“嗯?爸爸醒了吗?”
还没等我回答,就被鸩稚嫩的童声转移了注意力。
“啊,才醒呢……”
少女从床铺爬下,赤脚踩过地板,说话间又转移到我的怀里继续酣睡。
……这家伙一天天真是幸福啊。
伸手去拿茶杯,结果发现原本倒得满满的茶水现在只留有一小半。
?!
“我稍微喝了一点点哦。”
回过头,看见诗舞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又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啊……
‘’嗯……大概是在你刚刚倒完茶叶?”
梳理着柔顺的发丝,她轻声回答道。
……
“怎么,不打算喝吗?明明好心为你留了一些的?”
你这喝了一半的让我……
“意思就是嫌弃我咯。”
白发少女揉了揉发梢,也没正眼看我。
???
不是,这……
“怎么啦,都是同居的室友了,还担心间接接吻什么嘛?”
放下梳子,诗舞站起来,戳着我的额头,毫不掩饰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喂……
……算了,不和她争。
“啊,对了。
“这样一说,你到这我边来之后,就没有回到过你的心灵之阁了吗?”
“不,偶尔也会回去的哦。
“拿一些新衣服;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
衣服啊……
“诶,这时我才发现啊,你明明不是那边这个时代的人,穿的衣服很多都偏现代啊。
“你是特地跑过去看过吗?”
“以前姐姐还在的时候,就会和姐姐跑到那边的商场到处玩,然后看到喜欢的衣服就会拿回来。”
“……你的姐姐,和你很像吗?
“是个什么样的人?”
“姐姐呀……姐姐和我有的地方很像,但两人不同之处也很多。
“她是个很温柔很安静的人;但有时又会突然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样子不停说教。
“没有你想得那么坏,笨蛋。
“她只是有些事情,现在无法回到这边来罢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
“你真是喜欢瞎操心呢,祁舍。
“不过,这样一想,确实很长时间没有去过了……”
虽然不知道她托着下巴打着什么主意;但总觉得是什么对我不利的事。
“而且,明明自己说着监护人,却也不给鸩弄一些新衣服穿……
“走,祁舍,也该去再看几件新衣服了!”
哈?你要看衣服关我祁舍
行,行,去,我去,成了吧。
“那就这么定咯。”
她轻轻推醒鸩;残有困意的少女稍有不满地爬上我的脖子,便任由两人领着去往那商品琳琅满目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