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道长开口询问,苏灿也不禁看向千鹤道长,他也很好奇,以千鹤道长的修为,绝对不可能被普通人威胁,既然他是自愿的,必然是清廷遗老给出了让他不能拒绝的条件。
千鹤道长沉吟了一下,道:“师兄,我也不瞒你,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私心。”
四目道长却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道:“我就说,无缘无故,你怎么会掺和到这里面,到底什么事情,你非要去和清廷遗老混到一起?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修道之路有很大影响?”
苏灿不禁问道:“师叔,这有什么影响?”
四目道长转头看向苏灿,道:“影响大了去了,那是一朝国运,牵扯巨大,自古以来,修道之士都远离朝堂,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灿摇了摇头:“师侄不知。”
四目道长沉声道:“因为两个字,因果!”
苏灿眉头一皱,因果这种东西,是在太过玄乎,以他的修为,根本接触不到。
四目道长道:“一朝国运,牵扯因果巨大,一旦涉入其中,修道之人便会被因果缠身,想要举霞飞升,却是千难万难。”
说到这里,他看向千鹤道长,凝重道:“千鹤师弟,你也是我茅山派老人了,又不是阿灿这种刚入门的弟子,这些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千鹤道长苦笑一声:“师兄,我岂会不知道这些?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四目道长皱眉:“到底是什么事情?”
千鹤道长微微一叹,道:“师兄,你可还记得我踏入炼气九重多久了?”
四目道长微微蹙眉:“三四年了吧?”
千鹤道长叹气道:“是啊,四年了,我的修炼天赋远不如诸位师兄,直到四年前才勉强踏入炼气九重,最近几年,我苦修本门筑基秘法,却始终不得寸进,眼看天地灵气越来越稀薄,我还不知道有多少机会能踏入筑基,更不用说长生大道了,师兄,你我从小苦修道法,为的不就是能长生逍遥吗?若是几十年后,我还是化作一杯黄土,我何苦这么辛苦修炼道法呢?”
四目道长忍不住道:“师弟,长生之法有很多,我茅山派祖师也有不少找到另类的长生之法啊,上次我去了一趟林九师兄那里,他跟我说,他以后打算走阴差鬼仙路线,现在他已经和冥府搭上关系了,这也是个办法啊。”
千鹤道长叹了一声,道:“是啊,所以我这不是找到了另一条长生之法吗?”
四目道长一愣:“什么办法?”
千鹤道长看了一眼外面清廷人马,缓缓道:“师兄,我水部传承之中,有一门功法,唤做《太上洞水神秘授真经》。”
四目道长眉头一皱:“这功法能助你长生?”
千鹤道长点了点头,郑重道:“师兄,这门秘法,乃是我水部传承核心秘法,与普通修炼功法不同,这门秘法,乃是一门香火成神的法门。”
四目道长一愣,旋即严肃起来:“香火成神?你……师弟,你可要想清楚了,香火神不同于普通修炼之道,它虽然可助你长生成神,但是未来前途有限,一旦你选择了这条路,以后可能就会困守一隅,不可随意离去啊。”
千鹤道长摇了摇头,笑了笑道:“师兄,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要去想前途?不修炼这门秘法,我连长生都无法做到,这天地灵气枯竭如此严重,我怕是筑基都困难,还管他什么未来?至于困守一隅,看自己心态了,让我做一方水神,也未尝不好啊。”
四目道长顿时无话可说,有心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千鹤道长叹声道:“师兄,你踏入炼气九重快十年了吧?”
四目道长闻言,脸色黯淡,点了点头:“十年零九个月三十八天!”
苏灿闻言,不禁动容,四目道长竟然记得如此清楚。
千鹤道长却理解这种痛苦,十年时间,修为寸步不进,普通人根本无法忍受,尤其是面对时间流逝,自己一天天衰老的残酷现状,明明有长生之法,谁愿意等死?谁不想长生不老?
千鹤道长深吸一口气道:“师兄,你也发现了吧,这天地灵气枯竭,你这些年可摸到了筑基门槛?”
四目道长痛苦的摇了摇头:“未曾摸到。”
千鹤道长叹了一声:“那你是如何想的?长生道路又不止修炼成仙这一条道,据我所知,瘟部也有长生之法吧。”
四目道长脸色微变,露出痛苦之色:“我再想想吧,那个法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去做。”
千鹤道长道:“早做准备吧,师兄,不要等到想选择的时候,时间却不够了。”
苏灿听得眉头直皱,瘟部居然也有秘法长生?是什么法子?
他没有得到瘟部的核心传承,所以并不了解是什么法术,倒是这香火成神让苏灿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以信徒愿力,凝聚神躯,有香火供养,以做到庇护一方,类似城隍一样的情况。
想到这,苏灿忽然有点明白了千鹤道长为何苦心经营千鹤观,千鹤观的香火是他的根基所在啊。
不过这和千鹤道长帮清廷遗老有什么关系?
苏灿不禁又冒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四目道长也回过神来,想到这个问题了,忍不住道:“师弟,不说我了,你这个香火成神的法门,和你帮清廷有什么关系?”
千鹤道长闻言,不禁露出苦笑,道:“师兄,这香火成神,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借助香火成功凝聚神躯的,还需要得到天地认可才行,如果没有天地认可,即便是成了香火神,也是淫祠邪神,我要是成了这样的香火神,怕是随时都可能被道门众人给顺手灭了。”
淫祠邪神和正神有什么区别,别说苏灿不知道了,就是四目道长也有些迷糊。
四目道长不禁问道:“那如何能得到天地认可,成为一方香火正神?”
千鹤道长看向外面的清廷人马,沉声道:“方法就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