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郭勇皱起眉,喃喃的跟着重复了一句。这个名字,他好像的确是在哪里听到过。
“不错。”陈肇功扭过头看向郭勇,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徒弟对祖师葛洪有所耳闻,但注意到他眼中的疑惑,他抚着胡须笑了笑,介绍道:“我们的祖师葛洪,被世人尊称为‘葛公’,其字稚川,自号抱朴子,是东晋时期有名的道教学者,”
还没等陈肇功说完,郭勇突然插话道:“对对对,我就说么这个名字怎么听到这么熟悉,原先课本中学到过他,他好像是三国哪位大家之孙来着?”
郭勇再次皱起了眉,努力在记忆的匣子里翻找着。高中别的课他不算爱听,但却是对历史课情有独钟,尤其是对古代这段时期的历史,他更是喜之又喜,所以一听老头提起,他脑海中顿时便涌现出了些印象。
“我们祖师,是三国有名的方家葛玄之孙。”
“对对对,他是葛玄之孙。”郭勇一副忽然想起的样子,拍着掌说着,他向旁边随意看了看,却注意到另一旁站着的陈文强正努力向自己递着眼色。
郭勇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做错了事。他已经拜入陈肇功门下,而葛洪作为这派的开创者,他怎么也应该用敬语来称呼自己这位祖师才对,更何况他刚才打断自己师父的话,便也是不敬的事情。
看了看面前挂着的葛洪画像,又看了看身前坐在椅子上的师父,郭勇跪了下去,不好意思的低头认着错:“师祖,师父,对不起,请原谅我说话没个分寸。”
陈肇功摆了摆手,示意郭勇赶紧起来,轻笑道:“呵呵,快起来吧,小郭,你有这份敬畏之心是件好事,不过,你师父和师祖不会对这些事斤斤计较的,所以若是有不懂和听不明白的地方的话,但说无妨。”
“谢谢师父。”郭勇站了起来,重新站在陈肇功面前,安静地听着陈肇功讲述。
“祖师葛洪,不光是名道家学者,还是历史上有名的医家、炼丹家。祖师自幼便喜好神仙导养之法,炼筋骨,习道法,学丹术,识药理,恰逢当时正赶上修炼之途的变革,再加上百姓苦于疾苦、动荡之灾,民间道教不能解百姓之忧,便创立了丹鼎道教,以救民,以追仙。”
“那么我们的门派,便是丹鼎道教了?”郭勇问道。
陈肇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世人都知葛公创立了丹鼎道教,却不知在这之后,他又将丹鼎道教分为了三支,逐仙,立道,以及世法。”
郭勇又稍稍皱起了些眉。逐仙他可以理解,无非就是想要得道飞升,可是立道和世法,又到底是什么?
“逐仙,逐仙人之步,以探成仙之道,这一派的人,不问世事,不为众生,隐居炼道,但求成仙。立道,建道立门,以弘名威,这一派的人,参与国政,借以国运之力,来助其成仙。而这最后一派世法,便是以世为法,济世救民,民心所向,即为仙路所在。”
郭勇想起之前陈肇功讲述的过往,当时他父辈的做法,便是为民除忧,为民解惑。“那师父,我们,应该就是世法派了吧?”
陈肇功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轻轻颔了颔首,答道:“不错,我们这一派的前身,便是世法派。丹鼎道教成立伊始,得到了当时很多百姓的支持和赞许,而这一切,皆是世法所作出的贡献。”
听到这,郭勇点了点头。这也难怪,这世上,毕竟还是以身份平常的普通人居多,世法派以助民为成仙之道,自然容易得到民众的支持。可是,既然有那么多人的支持
“那后来,丹鼎道教是怎么变得销声匿迹的?”
陈肇功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它的消失,是因为从其内部就开始分裂了吧。”
“从其内部就开始分裂了?”郭勇皱起了眉,问道:“难道是这三个分支不合?”
陈肇功笑了出来,用掩在白眉下的双眼看着郭勇,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这三个分支的目的都是为了成仙,但是所行所做之事,却有着很大的区别,彼此行径和方式都大不相同,又怎么能合?”
“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或许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才导致后来的这般没落了吧。”陈肇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看向一旁的陈文强,问道:“文强,几点了?”
陈文强看了眼时钟,回答道:“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陈肇功点了点头,又看向郭勇,说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进行拜师仪式的最后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