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清幽的月光想为九龙桥下的河水穿上一件银色白纱,但河旁的路灯不允许任何妖艳贱货染指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昏黄的灯光早已将河水收归囊中。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邹瑜停了下来,看老姐堂弟已经收拾完了,三两下装好背上吉他,三两步就跳上了堂弟的三轮。
晚风吹去了白日的炎热,给到晚归的姐弟三一份清爽。
“鱼哥,你今天有多少?”邹明一边蹬着车一边闲聊。
“还没数呢,怎么知道?倒是你和你晴姐今天生意不错哟!”邹瑜有时停下来休息,也会关注两边的生意,全然不管也怕出现问题。
比如……
“明仔,今天你做的糕有些老了,有几个都有些焦了,注意火候,知道吗?”作为理论上也能算是厨师的邹瑜,那鼻子必须得灵啊,不然火锅料怎么配得好?早些时候肉馅怎么炒?
“嘿,我知道了,今天太忙了,都有些没忙过来。”
“那得好好弄一下,火候宜嫩不宜老,嫩有嫩滑奶香,太老以至于有苦味。”一路上,邹瑜便和邹明讨论这蛋烘糕的小技巧,上油炙锅,粉浆加入的多少,什么时候加馅料……
不是邹瑜嗦,吹毛求疵,细节决定的是品质,也影响着口碑。
之前芙蓉小区的小巷那儿做的时候,生意越来越好,并非只因为邹瑜的魅力,还有那精益求精的态度,让小小的蛋烘糕几乎能媲美米其林星级主厨。
邹瑜敢说,米其林主厨做的蛋烘糕都没自己做的好吃。
也是,术业有专攻。
“咚咚咚……”
假期第一天,邹瑜依旧是早早起了床,快步下楼,踩的楼梯咚咚直响。
依旧是一块钱的开门费,大门每天六点开,晚上十二点关,夜间凌晨开门都有费用。邹瑜也没计较,不是谁都一大早就起来了。
同样的,世界上除了父母亲人,也不是谁都会迁就你。
在城里,邹瑜习惯了早早起来跑步,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和植物的过滤,清晨的空气应该是新的一天送给人们最美好的礼物了。
邹瑜跑步的速度很快,极致的身体素质能爆发的速度耐力是极其强大的。
半个多小时后,邹瑜回到家,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做了些拉伸动作,便准备做早餐了。
老姐的两个荷包蛋,堂弟和自己的面条,每人一袋牛奶。
似乎是谁听说喝牛奶能长高,然后不久前早餐邹晴和邹明便被安排了一人一包。
吃完早饭,时间来到了八点半,原因就只能说邹晴的美容觉比较长了。
“鱼仔,今天要不要出去玩啊?啊……”
邹瑜一听,就知道老姐又忘事了。
“咚咚……
正巧,这时门响了,邹明走上前去拉开门。
“你……你是谁?”邹明看着眼前不认识的女孩子,问道:“你找谁?”
“小明,是我啦!”突然一个邹明芳心暗许的人影,从陌生女孩子身后跳了出来,喊道。
“哦,袁圆啊,吓我一跳,”邹明连忙让两人进了门。
“晴姐,邹瑜,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邹瑜见到来人,直接打断了袁圆的话:“子衿姐姐,你好。”
“啊,你们认识啊?”袁圆惊讶不已,随即恍然大悟:
“难怪我说要来邹瑜家时,你还偷笑了!”
“好了,我不该瞒着你啦!”赵子衿笑着拍了拍袁圆的头,微笑着道:
“邹晴邹瑜邹明,你们好,我是袁圆的表姐,赵子衿,今天就打搅了哈。”
“别那么客气啦,没什么打不打搅的,你是袁圆的表姐,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嘛。”邹晴倒是挺大气的。
“嗯,那谢谢啦,今天我听袁圆说你们要进行‘文学杯’作文赛的辅导,我也参加了比赛,就来看看,也想学习学习,可以吗,邹瑜?”赵子衿道明来意。
“没事,也就是一些书本上有的罢了。”邹瑜笑道:
“倒是子衿姐姐也参加了比赛,那可就是个劲敌了呀!”
赵子衿笑了笑:“那就拭目以待了。”
闲话没有多说,邹瑜把桌子收拾干净,拿出本子,准备开始讲课了。
“作文,这次比赛是记叙文,初中也只写记叙文,那我们就只训练记叙文,记住两个原则。”
邹瑜讲解的基本是参考书上加上自己理解后的东西,简单明了。
‘一,真实才能动情。真正能打动读者的,还是那些你亲身经历有真情实感的身边小事;’
对于邹瑜的讲解,赵子衿也是很赞同的,确实真情实感最是触动人心,只有触动才能让人沉入其中,体会到作者的中心思想。
邹瑜没有停顿,继续抛出第二点。
二,妙语才能煽情。只有风趣幽默,生动活泼的语言才能让读者眼前一亮,读之使人不断点头默叹。
邹晴邹明也是微微点头,书本看得不少,尽管比不上邹瑜,但很多作文文章的语句不仅优美,还很富有意境,能让自己代入其中,这些是自己深有体会的。
袁圆双手拄着脑袋,看着拿着本子的邹瑜傻乐。一旁的赵子衿看了看傻傻的表妹,又看了看外在俊秀,内在超然的邹瑜,突然有点为傻表妹担心。
人对美好的事物向往,是人的本性,但那美好的价值远远地超越了你的实际拥有的,那就算拼尽全力,似乎也只能落得个竹篮打水:
一场空的结局。
“看来只能找时间劝劝这傻呆呆的表妹了。”赵子衿心里念道,随即便继续听邹瑜讲解了。
“最后,我讲一点,写作文的含义,使人们运用语言文字记录思维成果的过程,从本质上说它既是个人的情感的宣泄和抒发,也是为交流思想、传播信息,进行精神生产的创造性劳动过程。”
邹瑜说完,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味刚刚的一段话,继续:“刚刚的全当听听就可以了,这次比赛用不到。”
邹瑜有些尴尬,说嗨了,把大学书本上的东西给抛了出来。
赵子衿也是一惊,她隐约记得,他爷爷闲聊写作时说过这句话,说是什么写作概要里的,爷爷他们研究的东西被一个初中生直接提到?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