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看孟极他行事虽然鲁莽了一些,但是在敌我面前还是分得清清楚楚的!”郊子骞说道。
“此话何解?”水无寒看着他,没想到平时不管世事的郊子骞会开口替孟极说话。
“就在刚刚孟极知道了今日是我向凤仪提亲时,他可是完全把我当成了敌人,下棋的时候更是出手狠厉。”郊子骞微笑着说道。
“他可是把你当成了妹夫在考验,你倒好,还在这替他说话!”水无寒看了他一眼,端起了手中的茶盏,细细品起了茶来。
“我是替凤仪高兴,至少她身边还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郊子骞看着门外说道。
水无寒知道郊子骞从小身边便是有疏一人,他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渴望能有一个家。
“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凤仪的亲人与朋友就是你的亲人与朋友!”,水无寒伸出手,拍了怕郊子骞的手背。
“所以孟极说的极对,我能娶到凤仪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刚刚郊子骞确实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此时刚刚水无寒安慰的话语,却是让他倍感温暖。
水无寒一听,瞬间皱紧了双眉,“以前也没见他对凤仪的事情如此上心!”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便见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左右张望着,终于在见到屋内的郊子骞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本来是在火神殿陪火胤喝酒,谁知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瞧!疏公子醒来了!”水无寒指着傻傻站在门口,明显刚刚睡醒的疏说道。
“还不进来,等着我去请你吗?”郊子骞轻笑出声。
疏揉了揉眼睛,“我们这是在水神殿吗?“
“不然呢?你以为这里还是你们的鱼鲮岛?”水无寒看着疏说道。
疏摸了摸依旧有发晕的头,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水无寒的身边,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水无寒转头看了郊子骞一眼,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他拿起茶壶为疏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来,喝点茶醒醒酒!”
疏没有吱声,直接端起茶杯一扬而尽。
许是真的渴了,一杯下去疏仍旧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于是他又为自己满上一杯,喝了一个底朝天。
咕咚咕咚,几杯下肚,直到茶壶里再也倒不出茶水来,他才终于不再折腾了。
只见疏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抚着腹部,道:“这水神殿的茶水与我们鱼鲮岛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非也非也!我这里的茶水怎么比得上你们鱼鲮岛上的鲜醇可口?”水无寒看着疏的样子,调笑道。
疏听出了水无寒话里的意思,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怪不得呢!水神君一来岛上就赖着不走,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呃......”这样的聊天方式,让水无寒一时语塞。
郊子骞看着水无寒吃瘪的模样,强忍着笑意。没想到这天界唐唐水神君,居然屡次在疏这里吃亏,想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看时间
也不早了,不如各自早些休息吧!”,水无寒为了缓解此时尴尬的气氛,出声说道。
对于郊子骞和水无寒两人而言,早些休息并无不可。可是对于刚刚睡醒的疏而言,此时一听到“休息”这两个字,便突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眼见水无寒二人都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可是疏却迟迟没有动静。
郊子骞回头看向他,似乎是在等着他跟自己一起离开。
疏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赶紧站了起来,跟在了他的身后,可是走起路来却是拖拖拉拉,隐含着一丝的不情愿。
“好啦!你想出去就出去吧!不过这是天宫重地,不可随意走动,免得惊扰了圣人!”郊子骞突然转身,对疏说道。
他知道疏自幼便陪在自己的身边,以前在鲛城时,两人在偏殿那个小角落里寄人篱下,从不敢踏出那里半步。
后来到了鱼鲮岛,两人除了多年以前辰良的成人宴上来过天界一次,不过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并没有多做停留。除此之外,这些年来便一直居住在鱼鲮岛上。
他看的出,疏这一路上对外面的世界都充满了好奇。虽然两人年纪相仿,但是论起心智,可能自己早已近乎暮年。若非这次迫不得已,估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鱼鲮岛。
想到这里,郊子骞不禁想到了凤仪,也不知道以后她跟着自己在鱼鲮岛上,会不会不习惯?
疏看着郊子骞神游的样子,以为他心里其实是不赞成自己出去的,于是出声说道:“算了!我还是跟你回去休息吧!”
“恩?让你出去你就出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口不对心了?”郊子骞看出他脸色不对。
“我是怕公子你不高兴!”疏委屈的解释道。
“我不高兴的事情你少做了吗?要走就快点走,不然一会儿我就改变主意了!”郊子骞说完,转身向远处走去,不再理会站在原地的疏。
看着郊子骞渐渐走远,疏站在原地朝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会早些回来的!”
“你怎么在这?”从外面走回来的少堂,看着疏问道。
“你是?”疏一时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
“我是这里的侍卫!”少堂看着他,“之前你喝醉了,是我安顿的你!”
“谢谢这位兄弟!”疏抱拳说道。
少堂抬抬手,“你家主子来的时候,是隐身进的水神殿,并没有在门房处登记。你这样随意走动,极有可能会被其他侍卫当成擅闯者,拘禁起来的!”
疏没想到天界规矩这般多,想到处走走都要被限制,一瞬间对这里的好感荡然无存。
少堂看着疏脸上瞬息万变的神情,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了他,“这个你拿去,这是我的令牌!你要是想出去的话,拿着它便不会有人阻拦你了!”
疏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不敢贸然相接。
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将他的令牌给了自己,会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呢?
少堂看出了他脸上的疑色!
其实他也不想去多管闲事,更不想与他们有所关联
。可是一想到凤仪以后就要嫁给郊子骞,极有可能从此以后便与自己再无交集,少堂的心便是一阵阵的抽痛。
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能让疏记清楚自己,这样一来,他与凤仪的距离便又近了一点。
“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面的!”少堂看着他,讲起了许多年前在辰良的成人宴上,他和凤仪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哦!”疏一拍脑门,“我说怎么看你的样子如此面熟呢!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疏又是一阵的懊恼,“我当时,当时还以为你们是兄妹!”
“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少堂不仅是在告诉疏,更是在告诫自己,希望自己认清自己的位置。
对于眼前这位未来少夫人的朋友,疏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他的眼神之中仿佛有着自己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既然如此,那这令牌我就先借用一下!”疏说完,接过了少堂手中的令牌。
“恩!”少堂点点头,“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你还是不要走远的好!”
“谢谢兄弟提醒!我随便逛逛就回来!”疏说完,转身离去。
“哦,对了!天兵营切不入!”少堂对着疏的背影喊道。
“也不知道这家伙听没听到?”少堂望着疏消失的方向,小声嘀咕着,“算了,不管了!”
说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刚一推开门,便见一暗器向自己射了过来。
啪!
少堂直接伸手接住了飞来的暗器,定睛一看,竟是一节折断的树枝。
“你又去哪里了?”孟极的声音随即从上方传出。
少堂抬头看了一眼房梁上的孟极,脸色阴沉的说道:“你能不能正经些!”
孟极飞身而下,“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正经了?”
他见少堂不理会自己,又接着说道:“我还没说你呢!你倒先编排起我来了!”
“你倒是先交代交代,今天擅离职守到底是去了哪里?”孟极一副升堂开审的模样。
“我跟你交代的着吗?”少堂没有理会他,直接躺倒了自己的床上。
“哎,你先别睡!”孟极急忙说道。
不是他不允许少堂先睡,实在是对方的呼噜声太大,一旦要是他先睡着了,那孟极恐怕就要一夜无眠了。
少堂哪里还会理会他这些,直接施法屏蔽了自己的感官,任凭孟极如何吼叫,都对他无可奈何。
孟极看着少堂这样无赖的做法,一气之下甩门而去。
他心中实在不解,当初为什么水无寒非要让他们二人住在一起,这不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吗?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前方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接着便看见一个个天兵从天兵营内跑了出来,像是在包围着什么人似的。
“这下有好戏看了!”,正愁无处安放自己的孟极,可是乐得看到这样的情况,于是他赶紧凑了上去。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