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寒站在门外,见郊子骞出来,立马迎了上去,“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是舅舅......?”
想到此处,水无寒作势就要挑帘而入,不想却被郊子骞拦住了。
只见郊子骞冲着他摇了摇头,似乎是有话不方便在此处讲。
水无寒见状,便打消了进去一探究竟的念头,而是跟着郊子骞向兰亭苑走去。
“屋子里来了客人,我想你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为好!”,郊子骞边走边说。
“什么人这么大派头?”,水无寒问道。
“郊夫人的娘家人!”
郊子骞说的很是随意,似乎是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那还是算了,免得见了生眼疾!”
水无寒频频摇头,一脸嫌弃之样。
郊子骞见状,浅笑不语。
“云杰没有与你一起吗?”
水无寒突然发现平日里总是跟在郊子骞身后的那个小跟屁虫,今天竟然没有出现。
郊子骞摇了摇头,“他外祖家来了人,想必今天是不会过来了。”
“难不成大哥是不想见到我吗?”
云杰原本是躲在海藻丛后,想要给他们来个惊吓。如今听郊子骞这样一讲,他急忙现身走了出来。
“你小子敢竟躲在那后面偷听!”
水无寒见状,作势就要一拳打过去,不料却被云杰躲开了。
云杰不理会他,目光却是一直追着郊子骞,似乎生怕这个大哥会抛弃他一般。
被他这样一直盯着,郊子骞难免会有些尴尬,于是他出声说道:“你外祖家来了人,你不用去看一下吗?”
“你说的可是管家爷爷和越舅舅?他们昨天就到了,一直在我家的院子里,只不过是今天才去了祖父那里而已!”
水无寒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郊子骞,心中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
按理说元江来人,理应先去福寿苑拜会,怎么现在却直接去了凌婉柔的院子,这难免不让人有所怀疑。
想到此处,水无寒有些担忧的看向郊子骞,他担心又是凌婉柔在背地里搞鬼。
郊子骞倒是一脸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云杰看着他二人突然变得沉默下来,出声说道:“你们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错了话?”
看着眼前这个连说话都小心谨慎的弟弟,郊子骞淡然一笑,“你多想了!大哥是饿的没有力气讲话了!”
此话一出口,引得水无寒与云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向兰亭苑走去,可是却忽略了身后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草草用完早膳,云杰便又缠着郊子骞为自己讲解修炼之法。
水无寒看着站在一旁,与自己一样无所事事的疏,摊了摊手,脸上一副同情的表情,“我们都是被抛弃之人!”
疏的目光一直锁在他家公子的身上,一点余光都没有留给水无寒,就连讲话都丝毫不留一丝情面,“这个位置我可不敢跟您抢,自始至终也只有您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水无寒看着疏那副高傲的姿态,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这么爱记仇,不过就是自己睡了几天他的位置而已,这几天他就一直是话中带刺的针对自己。
水无寒越想越生气,于是就想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前几天见你有个招式不到位,用不用我帮你指点一下。
”,水无寒说着,一掌就朝着疏打了过去。
疏感受到了那逼近的掌风,一个闪身便跳出去好远,“卑鄙!竟然偷袭我!”
话音刚落,水无寒又一掌逼近,这次竟还带着稍许的灵力,竟是直接将疏脚下刚刚所站的位置打出了一个大坑。
疏躲躲闪闪疏,刚刚站稳,源源不断的掌风又向他袭来,“你来真的?”
两人这样追追躲躲的,似乎不满足于当下这点地方,打着打着便走远了。
郊子骞回头看了一下玩心大发的两人,无奈的笑了笑。
“大哥,你说二表叔几招能打赢疏哥?”
郊子骞闻言,却是笑而不语。
“水神君一招就已显胜,现在不过是逗逗小孩子而已。”
正在这时,凌越走了过来。
他看着云杰,说道:“怎么还在这里?不知道你娘在四处找你吗?”
“越舅舅!”云杰上前行礼道。
不知为何,他每次看见这个舅舅,心里总是有些发毛。明明对方是在笑,可却总给自己一种虚幻的感觉。就好像现在,他的目光中似乎透着一丝诡异的光芒,竟让自己心生逃意。
云杰转头看向郊子骞,“大哥,那我先行回去了!”
郊子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站在他身后的凌越却是开了口,“没想到大公子不仅人长得美,仙法医术也不在话下!”
这句轻佻的话,着实让郊子骞心生反感,甚至一刻也不愿在此地多留。
可是,就当他要转身离开之时,却被凌越截住了去路,“怎么?这就要走吗?”
说着,他眼波流转,媚态自成,素手轻扬,欲向郊子骞脸颊探去,不想却被对方躲开了。
凌越微微一笑,挥袖之际似有暗香袭来。
郊子骞闻之,浑身一震,紧接着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想起,“骞儿,按辈分你恐还要尊我一声舅舅!”。
声音中似乎有种魔力,在牵动着郊子骞的心神。只是当他察觉到异常,想要抬脚离开之时,却是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只能站在那里任由他人摆布。
其实初见郊子骞之时,凌越就已被他的容貌深深吸引。
他不笑的时候,就像那雪中绽放的寒梅,冷傲清霜独一枝;笑起来的时候,又像那春日的骄阳,驱寒温暖沁心脾。
“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凌越靠近郊子骞的耳边,呵气如兰。
他的声音就像一种魔咒,似乎是在驱散着郊子骞的抵抗。就连对方想要关闭自己的耳识,都使不出一丝的灵力。
凌越看着他那隐忍的模样,抬起衣袖,轻轻擦拭着他额间的汗珠,“无用的!你这样,我看着都心疼!”
“滚!”
郊子骞拼尽全身力气呐喊出的两个字,于凌越而言就如同那蚊声一般,不痛不痒,却又挠人心间。
“你这欲拒还迎的模样,真是让我欲罢不能!”
凌越一边说,一边动手去解郊子骞的衣服。
“不知道这龙阳双修术你可曾听闻过?”,凌越说着,竟先红起了脸颊,“不瞒你说,我虽在古书中看过,可是却不曾亲身实践!”
说完,他话语微顿,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郊子骞那绝美的侧颜,心脏竟漏跳了半拍,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直到今天遇到你,我突然就对那双修之事好奇起来。你说,我这是不是中了你的毒?”
郊子骞闭上了眼睛,咬紧
牙关,额间青筋乍起。
他无视凌越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双手,心中一遍一遍的默念着清心咒。
凌越看着站在那里被自己脱得只剩下里衣的郊子骞,邪魅一笑。
正当他准备更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郊子骞双眸突睁,一瞬之间,似有寒芒一闪而过,还不待凌越有所动作,就已被郊子骞狠狠掐住了喉咙要害。
再仔细一看,郊子骞此时衣衫整洁,毫无刚才之模样。
“凌公子这幻术,真是让人佩服!”,郊子骞寒声说道。
“大公子这修为,才是令在下自叹不如!”,凌越艰难的说着。
原来刚刚的一切景象,不过是凌越借助药物使出来的幻术而已。
郊子骞本在刚刚闻到那抹异香之时,就已经有所察觉。
此刻,他看着被自己轻而易举就擒在手中的凌越,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对方自身修为不高,否则一旦这异香里掺杂了灵力,自己恐怕就真的要陷入他的幻境难以自拔了。
殊不知他这短短的晃神之际,由于手里过重,竟差点将凌越掐死。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早已脸色发紫,大有一副濒死之状。
郊子骞见状,慌忙松开了手。
凌越瘫软的倒在地上,拼命的咳嗽着。“咳-咳”
郊子骞背过身,语气依旧寒冷,“灵猎香本乃治病救人的灵药,凌公子却用它来修炼邪术,不知你师父灵香子若是知道了,该作何感想?”
凌越闻言,浑身一震。
灵香子乃是自己的师父玉离仙君得道之前的俗名,即便是现在提起玉离仙君的道号也鲜有人知,但是若提起灵香子,那可是声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别说他的独门秘药灵猎香了。
没想到郊子骞小小年纪竟然会知道这些,这一认知,让凌越不由浑身竖起了警惕。
郊子骞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恐怕你还不知道玉离仙君得到之前乃是陆压道人的弟子吧!”
凌越闻言,不由瞪大了双眼,仿佛刚刚听到是惊天霹雳一般。
“只是这样算起来的话,你恐怕还要尊我一声师叔!”
郊子骞说完,话语微顿,面含嘲讽的看着凌越,“不知道这种残害同门的人,玉离师兄会怎么处置?”
凌越闻之,又是一震。
没想到自己这次竟是踢到了铁板上。
不过片刻的功夫,凌越的心思就已是百转千回,最终化作一声轻叹,跪倒在郊子骞面前。
“凌越该死,一念之差竟差点伤及到小师叔尊驾。小侄自知罪孽深重,愿以后长居爰不下,日日焚香祷告,保佑小师叔身体康健无忧。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绕过凌越这次。”
凌越态度诚恳,不似作假。
郊子骞见其虚心改过,也不愿过多追究,“起来吧!”
话落,他见凌越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疑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凌越腆言求师叔,能不能不要将此事告知我师傅?”
凌越说完,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郊子骞,见对方不说话,又接着说道:“凌越天生灵根不足,蒙师傅不弃,对我万年如一日悉心教导,实不敢让此事扰其心神。”
郊子骞没想到凌越对自己的师傅倒还是一片孝心,于是开口说道:“我答应你!也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离去,没有看到凌越脸上那一抹悔色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