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辞归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渐渐不方便起来。可是,萧珩离开还不足一月,他一来一回少说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巡夜的家奴刚从侧妃窗前经过,时间已经到了二更。
“侧妃,奴婢打盆热水给您泡泡脚早些休息吧。”说话的婢女叫月落,是王府中一直伺候自己的。
辞归没有拒绝,因为泡泡脚不仅可以解乏更能让她有些水肿的脚舒服一些。剪去燃尽的灯芯,屋里更亮了些。府中的老妪们教自己给孩子制作衣裳,她也憧憬着孩子出生后,穿上它们的场景。
“月落,你看这件好不好看?”
将多余的线头剪去,辞归高兴的向月落展示着自己的新成果。
月落惊喜的看着辞归手中的衣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软和的布料,夸赞道:“侧妃真是聪慧过人,老嬷嬷们才教了一遍,您就学会了。”
“制衣原理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孩子穿衣的尺寸不清楚,向她们讨教罢了。”
“只可惜......这么好看的衣服,这孩子不一定有命穿啊!”
月落说罢,从袖中拔出一柄短刀,直直的冲辞归刺去。辞归侧首一躲,脚上用力踢起铜盆,一盆水全泼到月落身上。
“你也被人收买了?”
辞归看着狼狈的月落,不屑的问道。
月落将短刀一横,对辞归冷冷一笑:“什么收买不收买的,我本来也就是奉命来办事的。”她可不想再跟辞归废话,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月落已经挥动手中的短刀,打算发起第二次进攻。
今夜的行动是月落早已经筹划好的,她先是支走了辞归身边的婢女,又专门挑选巡夜家奴离开时动手。毕竟,王府这么大,他们下次再巡到这里,只能见到辞归的尸首了。
“我答应过王爷,会安然无恙的等着他回来,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辞归镇定的说着,脚上已经重新穿了鞋。
“你可能对我还不太了解,若说舞刀弄枪,我可能真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下毒用药,却不会留下任何破绽。否则,你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
辞归说吧,只是看着月落,她能察觉到月落眼中的惶恐不安。有那么一瞬间,月落怀疑自己真的中了辞归的计,但是她更相信辞归是个巧舌如簧的女人。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需要仔细的辨别。
“呵,你少吓唬我!”月落再运功,却觉得天旋地转,努力寻找周围的支撑,最后摸索到一张椅子,才扶着它跪倒在地上。可是她不甘心,稳了稳心神,又做出要进攻的架势。
“别挣扎了,越挣扎毒发的就越快。”辞归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了起来。
“不过,死之前,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辞归转身,将那件衣裳拿了过来,递到月落眼前,“你刚才不是摸了一下吗?毒就在上面!”
月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件衣裳,眼睛瞪得极大,仿佛眼珠即将蹦出来一般。心火上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辞归厌恶的将那件沾她鲜血的衣裳扔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要暗杀你?”
月落依旧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那么辞归就满足她最后的愿望吧,反正说说话也不累人。
“我本就小心谨慎,更何况,你袖内藏着短刀,行为举止自然受限。最重要的是,我就坐在灯下,你的手一伸过来,我就能看出异样。”辞归咬了咬下唇,微微一笑,“现在满意了吗?”
濒死的月落冷冷笑了几声,断断续续地说:“快了......他们,不会......让你活......”
他们是谁?辞归并不关心,她只知道谁要阻止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那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啊!”
辞归惊声惊叫起来,引得家仆们都赶紧聚拢过来。她哭哭啼啼的扑倒在老嬷嬷余氏的怀中,“那水,那水有毒!”指着桌上的水壶惊慌失措的叫道。
月落的死相惨不忍睹,大家觉得辞归可得受了不小的惊吓。忙扶她到别处休息,对于这样的事余氏怒不可遏,所幸只是死了个婢女。
“查,彻查!凡事可疑之人,通通清出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