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沉声谑笑道:“阿语,这种事,我怎么好开口?你让我怎么说呢?”
又拿我戏耍打趣,我没好气的浑身使劲挣扎,可半晌都没有推开。
他蹙眉,严肃道:“你为何又没了功法,你究竟做了什么?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突然间正经起来,我倒是有些怕他了,怯怯道:“没,没什么,就是,就是,也许是那毒反复了。”
他追随着我闪躲的眼睛,问道:“真的?”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松开我的腰间,牵过我的手,向院中走去。
他如若无事的样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当我与他说的话像放屁一般,一点没有威慑性,一点都不听,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我心中甚觉的憋屈!
“阿华!”我任由他牵着挣不开的手,哀叹无奈道:“我们……”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便觉得直接打断:“我们很合适,也是天造地设,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很好,旁人说是旁人说,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心里在不在意我?”
“可我……”
“没有什么可可可,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我?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你敢说你想嫁给旁人,还是能忍心看着我娶了别的女子?”他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不容我退缩。
“我……”
我不愿,一想到他要娶别的女子,我虽然很想祝福,很想庆贺,可一想到这样,眼睛鼻子便泛起了酸涩,胸口堵的难受,一张脸,再怎么扯着笑,也遮挡不住快溢出眼眶的泪水。
原来这便是爱呀,我希望他好,可我却不希望给他好的人不是我,我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些?
“所以,阿语便不要再说什么让我伤心的话了,更不可再做出像今日这般让我伤心的事。”他伸手轻掐了掐我的脸颊,像是我俩的身份调转了一番,他是大人,我是孩子。
我哭笑不得的打掉他的手:“你真的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如今也敢对自己的师傅动手动脚了?”
“师傅?”他弯弯眼睛,坏笑道:“是谁说不收徒弟的?不让我是唤她师傅的?都让我喊她漂亮姐姐的!”
我嗔道:“瞎胡说,是你自己不愿认我做师傅,说你怕师傅,怕遇到与言柯师傅一样严厉的师傅,怕我修理你,教训你,所以才一直唤我漂亮姐姐的。”
不知何时却换了阿语?
我们刚走进院门,他便挥手把院门关上,一把扯住我把我按在门旁,双手不知觉间又搂上我的腰,那近在脸庞的清冷呼吸,吹得我的心跟着一颤一颤。
他沉沉的声音,魅惑好听:“原来阿语还记得,可阿语不知道,言柯可没有什么师傅,那时阿娘说那话,只不过是在提醒我,以后若要与你在一起,便有些乱~伦之意,所以才不赞同我拜你为师。”
我惊道:“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般?难道阿商一直都知道?还有意成全!
怎么会?不可能?她怎么会?她怎么能容忍自己孩子找一个与她一般大小的女子,虽说修仙之人不在乎年龄?可是瞧着心里也隔应呀!
我有些不明白了,难道阿华刚才在宴席上所言,皆是真的?
我有些慌乱了!
“怎么不会?阿娘可是很在意你的,她可是让我要对你好的,不可欺负你,每次你一生气,她都是骂我的,可她不知道,都是你在欺负我。”他说着便说,表情还十分委屈。
又扮可怜,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
我伸手推开他不知不觉间渐渐靠近的身体,以手支撑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若不是他怕伤着我,我怕是推都推不动他半分。
这修仙与凡人之间的力量,凡人之力,真是不可一提。
我望着他的眼睛,小心问道:“你先前在宴席上所言,都是骗人的,对嘛?”
“旁人都信了,为何阿语却不信呢?”他伸手掏出怀中的东西,放在手中给我瞧,发丝是我的,与他佩戴在腰间上的香囊里装的发丝一样,有一样的香气,一样有我加持的护身法术。
上面有我的生辰八字,与他的生辰八字,边上还有八字题姻缘,天赐良缘,珠联璧合,还有署名雅君。
就是予阿姐白禹卜良辰吉日的雅君。
这些皆是真的,旁人也没有必要做这个假,只是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这个事情?自己的生辰八字都被人拽在手中,还悄悄给瞒着自己定了个姻缘。
当真是怪事得很!
“这是何时的事?这发丝,可是你说的我送你的另一件礼物?我又是何时送你的?”
他接过手,揣进怀中,好生放着,怕不见了,我便会赖账一般:“我出生便有了,从有记忆开始,它便在我的房间里呆着,后来长大一些,懂了一些道理,阿娘与小阿娘便告诉我了,说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让我定要好生保管着,不可弄丢了,如若弄丢了,你是要生我气的,便不会再嫁给我做娘子。
只是她们都让我瞒着你,更不肯让你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她们说,怕你自己觉得年纪大,哪儿都不好,配不上我,心里伤心落寞。我那时心善,定是不愿让你伤心的!所以就勉为其难的把你印在心尖了。”
这阿夏,瞒着我做了多少事?
我别过头,有些心酸道:“说的这般委屈,把我放出来便好了,也不需要你乱发什么善心,你把别的姑娘装在心里便好了。”
所以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喜欢我的,是被他阿娘、小阿娘逼得没得办法了,才勉强喜欢我的。
他伸手捧过我的脸,眼角的笑意甚是明显,笑道:“怎会了,知道我这么早就倾心于你,觉得愧疚于心不忍了?
所以,以后你得对我好些,不然我当真是冤屈得很!”
什么呀?明明是气恼他说些揶揄他的话,他却故意说我是内疚。
这小子真的是越来越狡猾!
我伸手掐向他腰间的肉,龇牙道:“对,我得对你再好些,要不再给你找几个漂亮的小姐姐?或是再去给你张罗几个婀娜多姿的美人?日日陪在你身旁,服侍在榻前?”
也不知是不是他皮太厚,我使劲了,他却无半分疼痛的反应,讪笑着一张脸:“阿语,可是在吃味?”
我赌气道:“我什么都不吃!”
我手都掐痛了,却对他一点惩罚意义都没有,当真是气的不行。
他亲啄了一下我的唇,我愣在其中,他却浅笑道:“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有什么好开心的!
见我傻愣的模样,他对着我的唇又亲了下来,大手不由自主的控制住我的后脑勺,让我不能退缩半分。
开始我还挣扎几下,后在他的撩拨下,渐渐化成一滩泥水溺在其中。正难分难舍间,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突然身子倒在了软软的东西上,我睁眼一瞧,不知何时与他已经缠绵到了床榻上。
见他便要覆身上来,我忙捂着肚子直道不要不可,若他说的都是真的,我肚子里真的有了小生命,那便不可再放肆,伤及到他。
他一下子便知我意,收敛的动作,慢慢俯下身,双手撑着两侧,头旋在我额间,眼睛暗红的厉害,是有什么东西在氲氤,让人瞧着害怕,声音暗哑道:“可阿语,我忍不了了,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呀,瞧他甚是难受,我也着急,却不知道要如何帮他。
我出言问道:“那怎么办?”
听了我这话,他眼睛突然不明意味的笑了,猛地俯下身,凶狠的啃食我的双唇,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如一头饿狼,恨不得吞噬了我。
我嗯嗯呜呜嘤嘤出声,伸手拼命锤打他,半晌,他才慢慢的停下动作,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迷雾浓欲,声音嘶哑:“以后不可再用这样的模样瞧我。”
我胸口起伏不定,怒瞪他道:“说的像我撩拨你一般,明明是你在欺负我!”
他又低头轻啄了一下我的唇瓣,复而起身,转身离开,随着他的脚步升起,他的声音渐渐传来:“我去洗个冷水澡!”
听到这话,我着急地坐起身,便想开口阻拦,哪知抬眼,早已不见了他人影。
这大冬天的,也不怕冻坏了身子!
漫天飘飞的大雪,犹如我心境,凄凄惨惨,冷冷冰冰。
这一夜之间,漫天飘飞的谣言秽语,如这满天的雪花一般多,一般让人心寒。
我只不过是出来转转透透气而已,便听到许多议论我的话,从出门开始,便跟在我身侧,像怕我听不到一般,故意绕着都要说与我听。
人人瞧我都避而远之,躲得远远的,不再认我是他们的尊主,说着很难听得话,还让自家小孩见着我都远离我,说我比妖怪还恶,比那魔族更狠,只要是男人,也许我都不会放过。
难道我真的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这仙山好像没了我的容身之处。
生我养我育我的地方,居然容不下了我!
我不仅要禁锢自己的思想,还要禁锢自己的爱情,现在我连自由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