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一年的时间里面,龙小沫的灵力水平几乎在这个世界就是无敌的。因为在已知的范围里,所有的元婴顶级的高手都被召到天上任职了。龙小沫承蒙老祖关照,似乎是唯一的例外。而他的炸雷帮似乎却是在逐步地走下坡路。主要的原因就是,李世民和太子的竞争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这场宫斗大戏从军事比到政治,再从政治比到了朝堂。太子的一些政治打手无所不用其极地攻击李世民的私德,而其中最主要的把柄之一就是龙小沫。龙小沫的炸雷帮此时已经是长安城的第一大帮派,所谓树大招风。
“尿壶嘛,需要的时候就把你拿出来用,不需要的时候就把你塞进床底,连看也不要看一眼。我懂得自己的宿命。”长孙无忌来找龙小沫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龙小沫走赖在自己的被窝里面,屁股对着长孙无忌,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些话。
长孙无忌说道:“龙帮主有如此的雅量,秦王是十分佩服的。秦王说了,眼下是艰难的时刻,希望龙帮主能和秦王同舟共济。将来秦王得势,龙帮主必然富贵无比。”
龙小沫背对着长孙无忌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我已经知道了,就这套说辞,你们弘文馆的人一天能来说八百次。回去告诉秦王,我会慢慢的收敛自己的势力,把长安城的黑白两道都交给九城兵马司和不良帅。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我龙小沫会金盆洗手。”
长孙无忌对着龙小沫深深地施了一礼,说道:“龙帮主深明大义。来日秦王必不吝封侯。”
龙小沫说道:“他奶奶个腿儿,龙是当不成了,要变猴儿了。”长孙无忌笑着从龙小沫的房间里面退了出来。
“龙哥,我们哥儿几个倒是无所谓,这些年该捞的也都捞够了,但是手底下这些弟兄怎么办?龙哥,我们手底下可是有一千多手足要跟着我们吃饭啊。这要是断了口粮,失去了组织,我怕他们是收拢不住的啊。”这是龙小沫召集炸雷四魁首开会时候三赖子说的话。
龙小沫说道:“这天下太平了,你们也要多读读书。张良说过,狡兔死、走狗烹。功臣尚且如此,我我连秦王集团的元勋都算不上,肯定是护不了你们的周全了。”
狂人杀说道:“龙哥,你知道我对钱财权势什么看得不是很重,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就算炸雷帮没了,我们兄弟也能在一起。”
龙小沫拿眼睛瞟了瞟野猪皮。野猪皮这货在开会的时候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发言,看到龙小沫问他的意见,这货抬起头东瞅瞅、西望望,也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居然如同一个小姑娘一样玩儿起了自己的衣角,说道:“龙哥,其实炸雷帮能不散还是不散的好,弟兄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热闹。”
“哎”龙小沫叹了口气说道:“野猪皮说的是个正理儿,但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啊。”
三赖子说道:“龙哥,我们都是和你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大事一向都是你最后
拍板。但是今天这件事,我就一个要求。咱们手下这一千弟兄怎么安置。”
龙小沫说道:“我和铁手刘已经商量过了。眼下城里缺不良人。城东城北咱们说不上话,那是别人的地盘。城西城南还差两百个不良人。把咱们的两百个老弟兄填过去,直接吃官家饭。剩下的八百人,把咱们公库里的钱都拿出来给他们分了,回家做个小买卖吧?”
三赖子说道:“待遇不一样,这两拨人怕都会有意见吧。”
龙小沫说道:“怎么这么墨迹,就这么定了,你们去办吧?”龙小沫说完,现场却是一阵罕见的沉默。
“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吧?”龙小沫拍了一下桌角,就见到桌子喀嚓一下就给倒了。
三赖子等几个人不敢吭气儿,闭上了嘴巴。
良久之后,三赖子说道:“龙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告辞了。”
龙小沫低着头,懒得搭理他们,甩甩手说道:“滚,滚滚滚滚滚。不想见到你们。”
后面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雄踞长安城西和城南的炸雷帮就这样开始遣散。几乎是于此同时,城北的铜锤帮等大大小小的帮派也开始解散。
长安城里,原来站在各个帮派后面撑腰的各路大佬纷纷和帮派撇清关系。而文官系统对此是大肆地歌功颂德,纷纷说李渊是前所未见的旷世明君,长安城已经做到了夜不闭户的程度了。
而事实是这样吗?帮派的消失,导致长安城在短期之内出现了大量的无业流民。这些人以前是跟着帮派收保护费的,现在组织垮掉了。得,那就自己干吧?长安城的街头一时之间就出现了无数的街头斗殴,动辄就血流当场。
而斗殴的原因也很简单,往往就是为了几个钱的敲诈勒索,几个小团伙为了争权夺利而打打杀杀。而不良帅根本就顾不过来。更可怕的是,不良帅和这些街头斗殴的人互相之间都是认识。现在,一边是牧羊犬、一边是抢食的野狗。整个长安城变得乌烟瘴气。
“龙哥,我家的老母猪被人给偷了。你好好管管你的手下吧?”三婶说道。
“三婶,炸雷帮已经没有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的帮主了。”龙小沫耐心地说着。
“龙哥、龙哥,我家男人被人给打到卧床不起了。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草花妹子啊,你男人不是炸油条的吗?怎么会被人打。”龙小沫问道。
草花说道:“都怪屎蚂蚱,他以前就是炸雷帮的人。”
龙小沫回头问三赖子:“以前这小子哪个堂口的?”
三赖子说道:“好像是吃屎狗手下的。”
龙小沫说道:“吃屎狗又是谁?”
三赖子说道:“是野猪皮手下的硬石头的手下。”
龙小沫说道:“真他妈的拗口,去跟野猪皮说一下,好好约束一下。”
三赖子说道:“野猪皮现在也很为难啊,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他
的手下了。”
龙小沫说道:“他娘的,草花妹子是谁?那是我龙小沫的青梅竹马。在这长安城,除了我龙小沫,还有谁能欺负她?”
“啪啪啪。”远处传来的是鼓掌的声音,龙小沫抬头一看,是铜锤帮的帮主赵铜锤。
龙小沫继续躺在自己的竹塌上,对着赵铜锤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
赵铜锤看着龙小沫的样子,也不介意,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龙小沫的身边,说道:“龙帮主好福气啊,坐在家里也能够运筹帷幄。”
龙小沫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啊,咱们现在也是闲人一个,谁看着都头疼。赵帮主,听说你的铜锤帮也解散了,现在在家干什么啊?”
赵铜锤挠了挠自己的头,说道:“龙帮主啊,你说咱们当年打生打死这么多年,最后就落了这个一个下场。过去手下的那些喽啰马仔现在都敢跑到我的家里来偷东西的了,你说这天下成了什么?简直就是乱成了一锅粥。没法提,没法提啊。”
龙小沫说道:“得了,你少给老子装。别人不知道你,我龙小沫还不知道你?你以前就是倒腾兵刃盔甲的,现在天下太平了,你又开始倒腾粮食,眼下虽然不是帮主了,但是也是城北数一数二的大户,你就别叫冤屈了。”
赵铜锤说道:“再怎么福也比不过龙帮主你啊。听说秦王在关中道上给你赐的土地大大小小就有将近五百亩,每天坐到家里收租子也能收到手抽筋啊,所以您就别调笑我了。但是今天上门啊,我还真的是有点事情求你。”
龙小沫说道:“你小子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赵铜锤说道:“龙帮主,您知道我最近倒腾粮食,在城北一带啊,有大大小小三十多个粮仓。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啊,我这粮仓里面闹鬼啊。”
龙小沫说道:“得得得,有你这尊大神在,哪家的小鬼敢到您家里闹事。”
赵铜锤说道:“如果是一般的闹鬼,我们找个和尚道士也就镇住了,哪能劳动您龙爷的大驾。但是这次不一样,每天晚上,我那三十二个仓库都会有一些恶鬼出没,撕扯我们的麻袋。很多粮仓都被放火给烧了。不少家丁进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哎呀妈呀,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恶鬼,简直就是百鬼夜行。前后有十几个家丁过去看情况,就回来了两个,一个直接就成傻子了,还有一个断了个胳膊撑着回来了。”
龙小沫说道:“青龙寺和神龙观里面是有一些能人的,你们也没有找几个高人去看看?”
赵铜锤说道:“看了,但凡我能想到的那些高人我都找去看了。不顶事啊。除了楼观派之外,其他的道观都派了高人出去。实在是不顶事啊。您也知道,卖粮食现在是我唯一的营生了。如果连这个营生都没有,那我就真的没咒念了。我前段时间听说,您和这长安城的阴司城隍钟馗,那是过命的交情,要不您给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