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这句话说得十分到位,虽说有些信口雌黄的味道,但是他的目的达到了,在整个萧氏族人中刺入了一丝不安的楔子,令萧氏族人对于场面上的形式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萧氏的内部现在的骚乱已经越来越严重了,除非是一场胜利,否则很难挽回现在的局势。
师仁仰头看着天上的火球,对于能否毫发无伤并且不让宗族受到伤害,他心里不太有底,毕竟陆平那句话得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师仁出来挑战一下。可是不管成功与否,师仁都将受到极大的损耗,一旦到那时陆平发出进攻的命令,那萧氏就危险了。
师仁运起体内的真气,身上的金黄色盔甲瞬间金光四射,强大的力量掀起一阵气爆,周身三米之内的瞬间飞沙走石,连脚下的土地都变了模样,平整得就像有人夯过一样。
陆平的嘴角轻轻一扬,手指微微一勾,那天上巨大的火球顿时飞向凤霞观不远处的一座山上。
这下子众人看不明白了,就连已经做好硬拼准备的师仁都被生生憋了一下子,体内真气乱窜,差点吐出一口老痰。
那陆平是不是手滑了?
一阵轰鸣之后,对面的山头被削去了一块,众人哗然,不安的声音现在越来越大了,从陆平进山后的一连串表现,已经彻底在萧氏族人的心中奠定了不可战胜的印象,而萧氏一族最强的师仁,现在却连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毕竟师仁虽然号称萧氏最强,却极少有人真正见过他全力时的破坏力,所以现在完全被陆平玩弄于股掌之间。
“萧战,我本无意与你为敌,今日之事究其原因,你我心知肚明。娄天,你留下,保护小姐,其余众妖隐匿于群山之中,听从娄天号令!”
“是!”众妖齐声回应,声音之震慑,响彻云霄,群兽四散,整个凤鸣山为之撼动。
“岚姐,我先走了,有娄天在,我想没人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
陆平说完,遥天一指,一只硕大的凤凰从天而降,陆平缓步走上凤凰脊背,振翅消失于天际。
所有的妖兽也在瞬间四散而去,只有蓝老虎娄天,如同群临天下的帝王般走到蓝岚身边,伸出一只爪子,将蓝岚驮在背上,一个窜身,也离开了早已破破烂烂的凤霞观校场。
萧氏的族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陆平的大军竟然全都撤退了。
他们到底是来干吗的?不是来打仗的吗?怎么感觉就是逛了一圈。
虽然每个人心里的想法都不一样,但是有一个念头是同样的,就是庆幸没打起来,虽然六耳死了也着实令人可惜,但总好过几千人都生死未知的好。
当天晚上,大家都庆幸有惊无险,幸福地陪在家人身边,与妻子,与孩子讲着白天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但是最多的都是在谈论陆平,如此一个毫不起眼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有震慑整个王族的实力,一时之间,许多孩子都竞相模仿自己印象当中的陆平,或是道听途说然后加上一些自己的想象后的陆先生,总之,在陆平走后,他这个所谓的侵略者竟然一下子变成了孩子心目中的大英雄。
而另一边,陆平带领大量妖兽围攻萧氏的消息很快就惊动了整个华夏的宗族,那些曾经觊觎陆平神秘力量的宗族立刻放弃了这种可笑的念头,连萧氏都差点被毁灭的力量,想要抹掉一个普通宗族那实在是太过简单的一件事了。
至于王族议会,也在这个时候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包括萧氏在内,所有王族的核心人物全都聚集在了都城。
这里是都城一处军事管制的领地,门口是两扇厚达半尺,高三米的大门,黑漆漆地,两扇门上各有一个大字,连在一起拼成一个词“禁”“行”,释放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压力。
门后面,一片杂草丛生,若是从高处看,那就是一片被茅草堆出来的黄色土丘,当风一吹,所有茅
草随着风向一边歪倒,层层叠叠,就像某位脑袋中央贫瘠的大叔,总是喜欢把两边的秀发梳得十分整齐。
在那黄色的土丘后面,有一座房子,房子很小,有两层,宽不过十米,正面一个门,能看见三个窗户,窗户上却没有玻璃,也许是被打烂的,或者是年代太久,被风吹掉了。
透过窗户,什么也看不见,房子里漆黑一片,就是连一点会反光的玻璃碴子都看不见,就像在看黑洞,或是乘坐地铁时,始终盯着车厢外的黑暗,不自觉地就会掉进去。
小房子的最外面,有一个老头,身上穿着一件破了好几个洞的军绿色的外套,是几十年前在老百姓中比较流行的那种款式,上边两个口袋,中间一排大黑口子,只不过他这款是加厚版的,从破洞里钻出一些不知道被什么染成了灰色的破棉花,看上去这件衣服比这老头子的年龄还要大上不少。
老头的脑袋上戴着一顶与衣服款式雷同的军绿色帽子,只不过那帽檐早就已经不直了,从一侧的角度可以同时看到好几个面,跟波浪似的。
帽子在老头满是褶皱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阴影,给正在打盹的老头带来一丝平静。
就在这时,黑色的大门吱吱嘎嘎地开了,一个比门小得多的少年走了进来,然后又将门关上,门的后面留下一堆齐膝高的黄土。
少年刚要迈步,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过来:“踩坏了草坪,就扭断你的脖子。”
除了少年以外,四周,再没有别的人影了,少年看了看那稀稀拉拉实在可怜得有点不像话的杂草,叹了口气,脚一蹬地,人便蹿出十几米,即将落地时,脚尖在一根稻草上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碰,又是十几米开外,不会儿的功夫便落在了那个老头的面前。
“大叔,你这些杂草我帮你烧了吧,来年开春保证比这密实。”
“放屁,小九,你要敢动我的草,我就拔光你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