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鸾像是一滴水般,悄无声息的融入了人类世界。
发现季云送给自己的那柄匕首有藏匿气息的功效之后,程鸾更是多了不少的底气。
借着当初猎杀魔兽赚来的第一桶金,程鸾买了一些易容用的材料,将自己装扮成了脸上有着恐怖伤疤的丑陋女人。
换了张脸之后,程鸾行走江湖的危险大大降低。行在路上,旁人永远是看了第一眼不屑看她第二眼的。
修为高深者能瞧出些端倪,却不愿跟她这种身上一丝术法气息的普通人多做纠缠。
普通的城镇自然比不上怀集安全,虽然脸易容的丑了,打钱财注意的人同样不是少数。
魔族先天身体强横,胜过普通人类不少。程鸾没暴露自己的魔气,便总能将来找事的人揍的服服帖帖。
后来便传开一个阴阳脸的女人学过炼体之术,附近的那些恶霸都知道不招惹她。
程鸾乐得清闲,开始鼓捣自己的手艺。缺钱了就想办法猎杀魔兽和妖兽。
后来衣服做的多了,渐渐有人对她身上穿的服饰感兴趣,有了头一个壮着胆子来跟她交流的女人,后面的客人越来越多。
季云在妖兽森林伸出找到那道禁制,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
当初仅仅是途经便能瞧出端倪的禁制,他在附近绕了许久,都未感受到半分气息。
禁制没找到,倒是跟不少妖族不时有缠斗。
不能修炼法术,季云便有意识的开始锻体。
元素之力凝结成的晶核并不是凭空消散的,正如他身体之中完全无法感受到的妖丹的一样,它们其实一直存在于自己体内。
只是自己现在无法再驱驭它们。
无法驱驭的话,何不干脆让这些在体内冲撞不停的力量变成身体的本能。
最开始的时候,一头看上去不过半人高的小豹子,便能将他身上咬的伤痕累累。不知是不是妖族的天赋,他身上的伤口总能够快速痊愈。
最难熬的时间是受伤的时候,妖兽森林里总能有更厉害的妖兽循着血腥味找来。
只有精疲力竭的逃入水中才能暂时遮掩掉满身的血气,但伤口经冷水一冰,浑身的寒意便更重了。
如此反反复复,身上的伤口好了再添上新的。
这些痛苦对于季云来说,不过寻常。
他使出的拳劲虽然全凭本能,但威力越来越大,对周围的感知也越来越清晰。
如果说修炼魔法时候,他凭借的是超等的元素亲和力天赋,以及长时间的枯燥闭关。现在的不间断实战无疑更锻炼人。
周围稍有一些风吹草动,他能立即做出判断,果断出手。
现如今两人高的白额虎他也能轻松打趴下,也幸好这片林域最高等阶的妖兽不过六阶。
虽然从一个普通人的水准一路打上来,季云也并未真正遭遇过什么会威胁生命的危险。
季云从未放弃过重新修炼魔法的打算,但正如鹤一所说的一样,他虽然还能感受到空气中活跃的元素波动,却无法再将它们吸引到体内了。
这天季云照往常一样安静的尝试修炼,突然感觉到空气中的元素密度骤然增加,显得粘稠了许多。
尤其是无属性元素挨挨挤挤的,将其它元素力量挤开,向着一个方向源源不断汇集过去。
季云猛地睁开眼睛,朝着无属性元素力量汇集的方向赶了过去。
他有预感,这可能是自己一直想找的那个东西。
但很快他便失望了,顺着那个方向赶了很远都没有找到禁制的存在。季云重新感应,换了新的方向。
看来无属性元素流动的方向不是始终如一的。
季云每走出一段距离便要盘膝感受周围的元素力量一次。
最后一次睁眼时,一个血红色,足有数百米宽的巨型法阵出现在他眼前。
而在这一片像是血海一样,缠绕着黑红之色,魔气冲天的法阵,阵眼部位插着一柄银色的长枪。
阵法上满是各种野兽和人类的皑皑白骨。
血肉全部被腐蚀干净,只剩下了残破的法器和一地枯骨。
看来,发现这个阵法的人并不少。
这阵法周围竟然是一个迷阵,难怪自己一直在这附近转圈,都没能看到这里。
只是季云也有些奇怪,如此一个血气冲天的阵法,自己当初可是凌空飞过的妖兽森林,居然完全没有看到此处的印象。
那柄银色的长枪虽然看上去像是不错的法宝,可现在的他,未必能走到阵中将它拔出来。
这些人和妖兽到底是如何死的。
身上的白骨没有丝毫受到创伤的痕迹。
季云再合上眼睛细细感受,那些无属性元素之力,正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向着当中那柄银色长枪中涌去。
而对方正在来者不拒的鲸吸海吞。
这么庞大的元素力量,能够爆发出来的一击,足有移山填海之能。
季云光是想到,心下便凛然。
是谁在妖兽森林布下这样一座法阵,为的又是什么。
阵眼中的长枪,此刻在季云眼中像极了恶魔的微笑。
他往森林处退去。
先开始他想找的虽然是这处禁制,如今看来,这里确实有秘宝,但更像封印了某种邪恶的东西。
自己眼下实力不济,还是不要碰触。
只是他往森林去退去,无论走哪个方向,最后都会回到这个阵法周围。
他根本离不开这里了!
不过一天功夫,季云便感到精疲力竭了。
他现在需要靠食物才能补充体力,而这片林子,目前只有他一个人进来了。更别提旁边的树木,一个结果子的都没有。
连水都没有。
他像是和这片林子,这片土地一样被关在了一起。
难怪这阵法之中会有如此多的皑皑白骨。
如果注定必死的话,不如拼死一搏。那些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有什么办法,能够拿到那柄长枪,但不触碰这个看似能吞噬血肉的阵法呢。
季云站在阵法边缘,盯着中间出神。
说来也奇怪,这么宏大的阵法,应该有些蛊惑人心的能力。他站在这里,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也许这正是这座阵法给人的最大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