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偏僻,客栈也素来少有生意。
难得今日接待了几个出手大客人,店家也甚是欢喜。
“阿福,二楼客人的饭送了么?”
“这就去。”二声音由远及近:“客人点的多,厨房才做好呢。”
“快些去,别让客人等急了。”二笑着点头,端着托盘朝二楼走去。
叩门声想起,外头传来店二讨喜的声音:“客官,您的饭菜。”
“进来。”屋内清冷的男声传出,二应是推门而入。
屋内的男人坐在桌前,头上戴了帷帽让人看不清面容。
一侧的榻上还似还躺了个人,只是隔着床幔看不清面容。
大白天还拉着床幔,这用膳了也不见起来,莫不是有什么重症?
二摆着饭菜,心底有些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只觉得周身一冷,二连忙收了目光放好饭菜恭敬道:“客官请慢用。”
二干笑几声,便匆匆退了出去。
凤卿岩起身,走过去将床幔拉开,伸手将床上的沈煜宁抱起。
给她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坐在窗边,便一如之前打算开始喂饭。
“怎么,今日也不打算张口?”
没得到回应凤卿岩也不恼,将手中饭碗放下,有些无奈道:“到如今你还不死心?
“你前几日偷偷留的记号我已经一一让人抹去了。
马上我们便要出北靖了,没有线索长孙景淮是追不上我们的。
“煜宁,你不是向来喜欢清静么,等回了宁燕我们就去寻个山清水秀的地。
“在那里盖间房子,种些花草。或是你想要种药材还是种蔬菜?
“不管怎样都可以,就我们两个人生活远离外头的纷纷扰扰,你可好?”
沈煜宁周身半点力气也无,此时软绵绵靠在椅子上。
闭着眸子,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话,面上半点表情也无。
“来,吃饭,这几日没日每夜的赶路累了吧?今天我们就在这休息一晚。”
见她依旧不肯睁眼,也不肯张口,凤卿岩也有些恼意。
冷声道:“你死心吧,今日我不会给你解药让你有自己吃饭的。”
沈煜宁睁眼看向他,冷声道:“我不吃,你出去!”话罢便又闭上了眸子。
凤卿岩坐在她身侧,静静看了她半响。
无奈叹口气,终还是往她嘴里塞了解药看着她部吞咽下去之后才转身出了门。
“主子。”正在用膳的几人看到凤卿岩进来也面上有些惊讶,连忙起身相迎。
“用了膳便即刻启程吧。”
几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却也并未多问,只沉声应下。
凤卿岩点点头,便又出了门。
才是他撒谎了,他并未找到沈煜宁留下来的线索。
因着长孙景淮近日追上的速度来快,他也实在有些烦闷。
既然避免不了,那便只能尽快启程了,在过几天他们就能到码头了。
上了船出了北靖地界顺流而下便能到宁燕了。
快了,只要再坚持几天就行了。
凤卿岩并未返回房间,他站在院中怔怔看着院内的老树。
因着劫了沈煜宁,他们一行人已经正式被北靖通缉。
虽并未透露他的真实身份,但各个城门如今都已经粘贴了画像。
一国皇帝有朝一日竟会沦为通缉犯他也算是头一个了,想到着他也忍不住自嘲一笑。
“主子,探子来报北靖太子追上来了。”
凤卿岩闻言没有犹豫,只沉声道:“走,快走,按计划去码头!”
罢,便转身跑上楼去寻还在房间的沈煜宁。
知晓她擅长医理,凤卿岩对她没有丝毫大意。
那解药每次也不敢多给,那量顶多能让她自幼活动下手脚。
要想留下气力逃跑却是不可能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无比的满足,还有什么是找回自己失而复得的西更让人高兴的。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店家和二还大眼瞪眼想着他们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里没有回神,外头便有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青年,一身戎装,面容俊美的不似凡人,可如今的神情却是冷的有些吓人。
长孙景淮站在才沈煜宁留过的房间内,抚摸着桌角暗处她尚未刻完的记号,眼底所了几分柔色。
“主子,跟之前一样人是分散开跑的,我们怎么办?”
长孙景淮看了看沈煜宁为刻完的记号,沉吟片刻道:“码头!
“他们要去码头,派遣几个人分开去追,余下的人跟我从前面的树林中穿过去截人!”
飞踏的马蹄,卷起漫天黄土。
狭窄的弯道上,马蹄急促的踢踏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贯穿这整个山林。
马背上的人脸色一变,连忙朝着后头的人道:“不好,他们追上来了!
“你们几个护着主子撤,我从右边走引开他们。”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猛的一拉缰绳护着中间的马匹向前冲去。
“咻,咻”
不等那人调头去引人,箭矢的破空声便不断从后传来。
凤卿岩几人身下的马儿便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当场倒地身亡。
“宁燕皇帝何时也干起了土匪的勾当。
“在我朝内公然掳走殿夫人是不是也太不将殿放在眼里了些。”
随着话音落下,长孙景淮所带人马已经四面八将凤卿岩一群人团团包围。
“长孙景淮。”沈煜宁张张嘴,语气里满是欢喜。
因着才逃的急,凤卿岩并未来得及给她喂药,如今她虽没有多少力气,却也勉强能走上几步。
见她抬脚便想朝来人靠去,凤卿岩眸光一暗,一把将她拉住,禁锢在身侧。
“见到他你就这么高兴?”凤卿岩贴着她的耳畔低语,语调意味不明。
细细听去似乎带了几分怅然:“便是过去见了我,也从不见你露出过这等表情。”
“放手!”
“放开她!”
两人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让他有刹那失神。
“护着主子先走。”
凤卿岩愣神间,那头暗卫和侍卫们已经同长孙景淮带来的人厮杀到了一起。
因着他身侧还有个沈煜宁,战火一时间却还未波及到他这里。
长孙景淮提剑与挡在身上的暗卫厮杀在一起,一点点朝着凤卿和沈煜宁所在向靠近。
凤卿岩身也有功夫在身,身侧又有沈煜宁这个“护身符”导致廖阳等人畏首畏尾,不敢对其出手。
此时有一众暗卫顶着,凤卿岩在极速在寻退路。
看了眼长孙景淮等人留在不远处的马,揽过沈煜宁且打且退,朝着那马儿所在处退去。
眼看着就能翻身上马了,他身侧的沈煜宁却是突然拔出他随身佩戴的短剑,用尽所有气力朝着他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