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夜色之中,有八匹快马从下邳城内走出,各自朝着四个方向.其实陈宫之用意明显,就是想要迷惑高飞,继而达成瞒天过海之计!
下邳城内的陈宫,亲眼见得八匹快马奔出城中,倒是知晓高飞不会这么简单就束手无策,而在城墙之上观望之时,陈宫陡然发现那高飞所部,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念及此处之时,陈宫已然暗自皱下眉头,“高飞是个厉害的角色,可能已经看我的心思,看来求援袁绍未必能够顺利,此次下邳城倒是危矣!”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陈宫虽然知道高飞的厉害,却并不是没有任何办法,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且看这次,高飞与陈宫二人如何斗法斗智!
从下邳城内奔出的八匹快马,见得身后并无人追来,但是却都不敢懈怠,都按照事先陈宫先生所嘱咐之词,各自往四个方向奔去,而其中一人,单身骑在马上,后背一把朴刀,驾马往东边而去,还有一人紧随其后,当时便呼道:“副将,我留下来断后,你且先去!”
骑马在前之人,马速加快,而身后之后,倒是在下邳城外百里陡然停下,似乎在察觉周围之异样,而久久之后,亦不见有高飞追兵而来,方才略有放心!
其实往东面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身上有陈宫送给袁绍的锦盒,而另一个人,完全是迷惑之用,而他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把另一个军中副将,送到河北袁绍处!
一路奔波不提,单说两日之后,那个从下邳城内走出的副将,已然抵达河北地界,面见一军,便往问袁绍所在!
当时在河北之境,正有一队军马演练,而那副将并不识得路径,便闯入询问路程,而军中正好有一将,当时便问道:“汝是何人,往来河北面见我家主公?”
那副将言说从徐州下邳城来,而那将军模样之人一听说此话,当即便眉头竖了起来,厉声问道:“你说你是吕布的人?”
副将称是,不过那将军倒是陡然怒气横生,当即便要擎出腰间之刀,砍了那来人,而那副将见状大惊,乃呼道:“我家将军让我往来,拜见袁绍将军,更有要事相商,将军如何动怒?”
那将军意欲杀人,倒是被军中几位兵士拦住,便谏道:“将军不可,数月之前,将军被袁绍大人责罚,往来此弹丸之地,倒是不可再惹上怒!”
这将军唤为淳于琼,数月之前,高飞曾经遣疑兵来战河北,而他自己倒是抽身往入幽州,把幽州搅和的一番大乱,而淳于琼当时奉命来代郡去战高飞所部,不想被华雄其人摆下套子,陡然被主公怀疑,后来那华雄等人率军往返冀州,这淳于琼便意欲洗脱嫌疑,自荐领兵去追敌军!
淳于琼立功心切,急行军去追华雄所部,不想贸然前进之下,又被华雄和许褚等人埋伏,兵马损失颇重,而当时淳于琼本意战死沙场,与贼人同归于尽,但是不想身手不及,竟然反被许褚及华雄二人生擒!
既已被擒,淳于琼自叹技不如人,便也甘败其手,正准备以死谢罪,表忠贞主公袁绍之心之时,却被那华雄陡然放掉!
华雄见到身在索缚之中的淳于琼,当即便呼道:“兄弟在此,是我华雄疏忽,当为兄弟松绑!”
当时淳于琼已然识破华雄之惺惺假意,正准备与其一搏,倒是被一旁的许褚按住后藏着的双手,便说道:“我等念你淳于琼为华雄将军之故,所以不相为难,还是速速归去河北吧!”
淳于琼手上吃力,抖落开身上的绳索,二话不说,便领着几个副将,残余的几百兵士,往回河北!
华雄这招欲擒故纵,用的有多高妙,淳于琼已然了然于胸,这厮数次交好于淳于琼,不过就是想要借袁绍之隙,企图达到借刀杀人之目的,招数不可不谓之不毒,而淳于琼数次技不如人,也无话好说,不过这件事情传到主公袁绍的耳朵里,岂会轻饶他淳于琼?
淳于琼本意赴死,以明心志,却被身边的几个副将拦住,说道:“将军不可,大丈夫可死于乱箭兵戈,不可死于卿卿意气!”
淳于琼闻言,当即便落下手中之刀,便道:“且容我回归河北,亲自向主公负荆请罪!”
袁绍闻说淳于琼之事,早就断定那淳于琼必然通敌华雄,否则不会有如此之放纵,正欲先杀淳于琼而后快,倒是被许攸拦住,谏道:“此必然是高飞之计,如果淳于琼将军真的通敌于华雄,怎么会如此轻率的便放其回河北,如此令人生疑之事,必然是高飞想要离间淳于琼将军,主公万不可中计,教河北之地,损失一员大将!”
在许攸苦劝之下,那袁绍方才缓过来些味来,不过淳于琼死罪可免,战败难脱,倒是被贬到河北一边境小城,统领千人修城练兵去了!
其实淳于琼听到来人乃是吕布所部,当时便要提刀杀人,不是淳于琼有个人之见,实在是他与吕布有大恨!
当年十八路诸侯起兵反董卓之际,淳于琼便追随于袁绍,不过当时并不受袁绍重用,所以淳于琼才名声不显,不过当时在虎牢关之下,那吕布冲进万军之中,杀人如砍菜切瓜一般,一戟下去,便有数十兵士丧命,而当时之际,便有淳于琼之大哥。
淳于琼的大哥,本事不济于淳于琼,被那吕布一画戟斩为两段,当时淳于琼看的分明,奈何本事难敌吕布,所以才会活生生的见到自己的大哥被旁人杀死,却无能为力,而从那时起,淳于琼见吕布便恨意大起,更别说他部下的小兵,所以淳于琼才会起刀欲杀!
被军中的兵士拦住,淳于琼方才恢复一点理智,便喝道:“汝见我主公有何要事,说不出来半句,便要你的性命!”
传信之副将,已然双股颤颤,便说道:“我奉陈宫先生之命,有一锦盒送与袁绍大人!”
一旁的兵士倒是说道:“将军不若把此人送到主公府上,若是有功劳,或许主公念及将军,便把将军调回军中,何必却在这穷乡僻壤修城操兵?如若此人诓骗将军,到时候再杀不晚!”
淳于琼以为有理,当即便喝道:“给我备下一匹快马,我要亲送此人到主公府上!”
原本杀意骤起,此时却又状况丛生,只见到淳于琼翻身上马,便对那传信兵说道:“随我来,若有半点虚构,定杀不饶!”
奔驰一日之后,淳于琼方才带着这传信兵现身于河北治所城内,待到袁绍府上之时,淳于琼便把那传信兵交给府上之人,乃说道:“此人从下邳而来,说是面见主公有要事相商,且放入府内!”
传信兵被带进了袁绍府内,而淳于琼其人,倒是一人一马立在府门之外,似乎在等待消息!
淳于琼把马匹拴在马栓上,伫立府外,而正在静等之机,却陡然听到身后有一人之脚步声,未及回头,便察觉那人脚步靠近,似乎有动作之状,淳于琼未及多虑,便把右手按在腰身之上,正好擎出一把朴刀出来,意欲后发制人!
正在淳于琼挥刀之际,却发现身后之人倒是认得,正是自己的故友——许攸,那许攸倒是笑道:“久不见仲简,竟然刀戈相见!”
淳于琼陡然笑道:“原来是许攸先生,是我淳于琼貌似了,险些伤人!”
许攸倒是不以为意,反问道:“将军何以在此?”
淳于琼并未隐瞒,乃说道:“昨日下邳城有一传信兵撞到我城中,意欲面见我家主公,所以淳于琼方才在此!”
许攸闻言,颇有深思,当即便呼道:“不好,主公恐怕是要惹祸上身!”许攸当即便不顾淳于琼,乃闯入袁绍府上,并且大喝道:“将军如何不杀那信者,恐河北再有祸事!”
淳于琼被许攸这句话搞的摸不到头脑,不过未及淳于琼反问之时,那许攸早就不见了影子!
却说此时,袁绍正在大堂之内召见那信使,“不知道吕布之意,意欲何为?”
那信使答道:“请袁绍大人看此物,我家将军早有言明!”说话之间,便把一个锦盒递了上去,而一个仆人下身,往借锦盒,倒是送到了袁绍的手里!
袁绍把锦盒接在手里,似有所思,未及打开锦盒之时,倒是陡然听到一人之声大喊道:“主公切莫打开此锦盒!”
袁绍闻言,当即神色一紧,便问道许攸:“莫非这盒中有暗器?”
许攸见到已经止住袁绍,便放缓了步伐,慢条斯理的走到大堂之内,正见到那从下邳而来的信使,便面露鄙夷道:“你家将军不是来害我主公?”
那信使诚惶诚恐,便呼道:“这位大人误会,盒中断然无鬼怪,还请袁大人一看!”
许攸悠然一笑,便说道:“若无鬼怪,你且说那锦盒之中,装的是什么?”
那信使一阵语塞,久久方才说道:“此乃秘密之事,自然不是我等小卒可以知晓的,不过锦盒之中断然无害!”
这个时候,许攸早就从大堂之上站立的兵士腰间擎出一把快刀,当即便抵在那信使的脖子上,怒喝道:“你这厮竟敢妄言,看我不杀了你!”
正在许攸欲下手之际,大堂之上,陡然又传来一句声响,呼道:“请许攸大人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