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百愿听到百谨这话,顿时紧张起来。
“我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控制了漫寒谷而已。”百谨道。
“卑鄙!”百愿心绪已乱,持剑主动向百谨攻去。
二人交手,殿中顿时大乱起来。
归荑花了三年时间调养自己的身体,此时她的元力已经完全恢愎。她同样持剑加入了战斗,但她却始终没有插足百谨和百愿二人的争斗。她知道他们两兄弟之间,必然要有一个了结。
归荑只能协助他扫阻其余的危险。
“原来你一直以来都在隐藏实力。”百愿险险的避开一剑,看着百谨喘着气道。
“我若不隐藏实力,又怎么在你母后手中活下来?”此时的百谨眼中皆是战意,“如今也好,我们终于可以公平的打一次了,而我也不用再费尽心思的留手怕伤着你了。”
“哼,胜负未知,你这话说得太早了!”百愿咬牙,将柳西推给百运,“帮我看着柳西。”
“愿儿,你一定要小心点。”百运拉着柳西躲进了观礼的人群中。
大殿之中越来越乱,但也有人没有参与,只求自保。这些人无不时时关注着战局,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小命丢在这里了。而这战斗的中心,最令人关注的就是百谨和百愿,这一场起事,最终的结局就落在这二人身上了。到时候,就是真正的改天换地。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以战功闻名的二殿下,一身武力居然比不上一直身居简出的大殿下,此时已经处于下风。
百音坐在王位之上,暂时也没有人去动他,相对来说他还是比较安全的。
只是,百音并不愿意这样干坐着,等待他的两个儿子分出个高低胜负,然后走向未知的结局。在百愿重伤之时,百音却突然动了,他趁百谨不备,用尽全力偷袭百谨。
只是他的剑还没有碰到百谨,就被归荑拦了下来。归荑盛怒之下伤了他一条胳膊。
若是别人,归荑早就要了他的性命。但这个人是百音,却让归荑不得不顾虑。
她顾虑的当然不是百音的性命,而是他的身份。他是这个王朝的王,也是百谨的父亲,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可以死在任何人手里,却不能死在百谨这边的人手中。归荑不愿让百谨背上任何污名,不愿看到他的声名有任何损失。再说,此事之后,有的是办法让他悄无声息的死。
但是归荑的退让,并没有让百音放弃,反而更加疯狂的向百谨攻去。他不能不疯狂!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的这两个儿子,一个是他所防备的,一个是他所信重的,但无论哪个都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控制了王宫。此时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将大权放心的交给了百愿,但是现在他却不敢堵了,不敢去堵百愿的忠心。所以,现在才是他最好的机会,百愿重伤,若是他趁机杀了百谨,那么就能顺利控制住局势,毕竟他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王。
他虽然想得很美好,但是……他连和百谨交手的机会都没有,一直被归荑压着。他没有办法,看向一旁的百运,“杀了他,杀了百谨!”
归荑一掌将百音击退,长剑一横,冷冷的看着百运和周围的人,“我看谁敢!”
百运能活到现在,在百音当年的争储之中能够活下来,本来就是因为他资质平平。这些年百音当政,百运更是当起了富贵闲人,百音也乐得见他如此,也就任由他去了。因此,这么多年处在优沃安闲的环境中,他已经许多年没有碰过剑了,更别说去对付归荑了。
面对归荑的威聂,百运确实畏惧了。他没有想到,归荑一个贵族娇娇女,武力却如此强大。不仅百运,其他人看到归荑出手也很意外。
归荑很少与朝中其他人来往,又以身体不好为由隐居归族多年,确实让人难以向武功高手这方面去想。但是此时见他出手,却凌厉果断,根本不像一个精心养大的贵女,倒像一个长年征战沙场的将士。
百音被归荑拦着,身上满是伤口,几乎已经被废了。他自知无望,而又眼看着百愿的伤越来越重,红着眼对百运道:“快点杀了他,否则我们谁也活不了!”
“可是……”百运很犹豫,但在百音的催促和逼迫下,倒底还是拿起了剑。
“妇人之仁!”就在这时候,一个略带着阴冷的声音在百音身后响起。
归荑看着那从百谨胸前穿透出来的剑,微微睁大眼,“谁让你动手的?我明明已经废了他的经脉,他已经不能……”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阮迁翼冷哼一声。
归荑抬头环视,果然见到已经倒在地上,早已没有了气息的阮君,他身上的伤口与百音并无二致。
“父王!”百愿悲切的惊呼。
但是他也只愣了一下,趁着百谨被这一变故扰了心神,拉过柳西,带着她一起逃了出去。
“给我追!”归荑看了看这里,转身带人朝百愿追去。
百谨转头正对上百音的视线,而百音却移开目光,在百愿的眼中看到了真切的担心和悲伤,他面上带着几分欣慰的走了。还好,他至少还有一个儿子是真的在乎他的,他并非真的众叛亲离。
百谨从他身上移开目光,深深的吸了口气,淡淡的开口,“百愿起兵谋逆,乱军之中杀死王上,从现在开始,封琐王庭内外,全力缉拿百愿。”
“百谨,百音明明是被你的人杀了的,你竟然就这样公然颠倒黑白!”百运眼睁睁的看着百音死去,心中很难受。虽然他知道百音当年也做了许多错事,但这些年百音待他却是很不错的,此时看到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死在自己面前,他如何不心痛。因此,他也忘了百谨的可怕,站出来愤怒的痛斥道。
“叔父既与百愿为伍,也应该作乱党论处,来人,带下去。”百谨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提着剑带人从归荑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