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荑儿,她怎么了?”归芜看着百谨抱着浑身是血的归荑回来,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荑儿她被阮真伤了,你快救救她。”百谨紧紧的看着归芜。
归芜帮着百谨将归荑安置到屋内,归芜赶紧查看归荑的伤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没有伤及心脏,也没有伤到心脉,不过依旧不可掉以轻心,你先出去,我放心,我会治好她的。”
百谨却没有动,拉着归荑的手,紧张的问,“真的没事吗?”
“暂时没事,她只是失血过多,你若再这么耽搁下去……”
归芜的话还没有说完,百谨就起身对她行了一礼,“如此,荑儿就拜托你了,请你务必全力救治。”
“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会尽心。王庭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你先走吧。”归芜神色复杂的将他推到门外,当着他的面关上房门。虽然她现在也知道百谨对归荑多半也是真心实意的,但是归荑受伤,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
百谨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看了看关着的门,转身离开。他在这里帮不上任何的忙,还不如尽快将局势平定,如此一来,待荑儿醒来时已经雨过天晴。他要努力给她一个平和安稳的生活,而不是让她跟着自己在风波里跌宕。
心中带着几分急切的百谨,动用了雷霆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了王庭的乱局。不过一众前来观礼的诸侯和贵放却没有能出得王庭,皆被百谨留了下来。
这些人只要暂时留在王庭,那么各诸侯国就不敢妄动。
不过几天过去,有些人还是坐不住了,一起来找百谨。
“殿下,你将我们关在这里,是想做什么?”陈国国君面有怒容。他陈国连年来遭遇战争之苦,去年又受天灾最重,若是自己再出什么事,陈国怕是……
“就是,殿下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
“……”
一群人或强势或委婉的问着,却没有一个人提及此次起兵之事,实在是他们这几日被百谨的手段震慑了。
百谨丢下手中的公文,抬眼看着下面站着的一群人,淡淡的道:“诸君不必惊慌,我没有恶意,不过是留你们在王庭多住几日,一来是这谋乱初定,父王生前四处征战,也为各国留下不少隐患,我想趁着这个时候和诸君一起商讨解决。二来,我登位在即,是想留诸君做个见证。”
百谨看着他们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你们这么急着走,莫非是不想参加我的登位大典?”
下面的人相互看了看,禁若寒蝉,最后还是召国的国君站了出来,笑着道:“殿下说笑了,我们只是不知道此事这才急着回去处理政务,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要留下来的。”
“那好,那你们就与司礼官一起准备登位大典吧。机会我是给过诸位了,若是这登位大典中途出现了任何问题,别怪我不讲情面了。”百谨顺势将这件事情交了出去。一来这些人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不好强势制服,让他们接手登位大典,也是在给整个王朝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他这个新王是万众归心的王。二来,这几天他实在忙得很,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归荑,此时终于可以将一些事情安排出去了。
召国国君不似陈国国君那般性子直,眼见一切已成定局,若是能办好百谨交待的事情,或许在以后会受到重视,他自然是乐意的,首先表了态。
“王上放心,我等愿追随王上,必善始尽忠。”召君当即行了大礼。
他这一举动,却让其他人也不得不做出决定,不一会儿皆臣服了,“我等愿为王上效命。”
百谨扫视了他们一眼,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臣服。他现在初初接手王朝事务,人手正是不够的时候,只要这些人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也不必强求他们的忠心,只要有人替他将事情办好就行。
有了这些诸候国君和贵族的加入,百谨的登位大典以最快的速度准备起来。
百谨按排完这些事情,就急着去看望归荑。当他到生辉阁时,就看到归荑已经醒了。连日来冷俊的脸色顿时变得温暖明亮,带着温柔与惊喜快步走到归荑床边坐下,伸手将她扶着坐靠在他身上。
“荑儿,荑儿你终于醒了!”百谨喜形于色,又关切温柔的问,“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伤口疼不疼?我就让人去请归芜。”
归荑抓住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王庭的事怎么样了?百愿和阮真呢?”
百谨温柔的回握着她的手,“荑儿,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这些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尽快处理好的。对于,过两日便是我的登位大典了,荑儿可要快点好起来,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说到登位大典,归荑的心思终于被转移了,她接过百谨递过来的温水慢慢的喝着,有些遗憾的道:“可惜我现在这样,不能为你主持登位大典了,不能亲眼看到你坐上那个位置,穿上那身朝服……”
“荑儿不必遗憾,我答应你,登位大典一结束,我就穿着朝服来见你好不好,让你亲看看我戴上冕毓的样子。”
“好。”归荑轻轻点头。
归荑一醒就有人去通知归芜了,待归芜为她诊治时,归荑趁百谨避出去了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放心,王庭一切都好,只是……百谨和阮真带着一些残部确实逃了。”归芜也不隐瞒她。
归荑听后却有些自责,“我本以为是在帮他,却没有想到最终反而影响了他。”
“你别这样说。”归芜瞪了她一眼,“你为百谨做得够多了,现在你伤势不轻,就好好养伤吧,不要胡思乱想。再说了,阮天悠在王庭经营了近二十年,底蕴深厚,就算没有你,百愿也能逃出去的。不过他既然逃了,再想卷土重来却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