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翼翼地迈入中殿之中,那殿门关上的声音,惹得洛承君与付娆安同时回头看去。
皇后还是头一次单独与这二人相处,莫名有些怯懦,驻足在进门处的地,显得有些慌措不安。
付娆安瞧见皇后独自一人来了中殿,并未抱着太子,表情微微有些失落。洛承君看着皇后如此谨慎,淡然一笑,照旧朝着她作揖行礼。
“皇后娘娘才在前殿受惊了。”
皇后瞧见洛承君如此,心头的紧张也稍缓了些,慢悠悠地朝前走了几步,故作无谓地开口。
“佐政王好大的事,这御前统领都被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收买了。不过宫好奇,你在那水中做了什么手脚,能让太子的血与皇上的血相融?”
洛承君听皇后如此问,笑意更浓。
“这有何难?若要血滴相融,只要将盛血的碗适当加热,连着那碗中的水也要是温热的即可。只要如此,别是没有血缘关系之人的血能相融,就算是动物与人的血都能融合在一起。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直白,王还以为,皇后娘娘就算来,也不会轻易在王面前承认太子并非皇上所出这一事实。”
“宫不承认又能如何?还能更变了事实不成?此事如今虽成了把柄握在了你佐政王手中,可这孩子到底是林云庭的亲骨血,也是峦国最后的皇脉所在。依宫看,佐政王出手相帮,也不尽然只是帮了宫的忙吧?既然如今事情已经摆在了你我的明面上,也就无需再兜圈子,有话直便好!”
皇后目色冷傲,言语倒是干脆,洛承君连连点头。
“皇后娘娘明理,王也直言了。王欲要夺下大昭江山皇位,还请皇后娘娘与郑家竭力相助。”
了直言,可洛承君当真如此直言,还是将皇后吓了一跳。
“佐政王可知自己刚才的是谋逆之言?你今日虽有暗助宫的情分,可却要拉宫入这谋逆之罪?宫可是大昭的皇后,已经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尊贵,膝下还有大昭太子,用不着谋逆,将来这大昭江山也是宫与太子的。佐政王凭什么相信,宫能答应助你谋逆呢?来……太子身份的事情,若佐政王当真能狠下心来告发宫和太子,宫也大不了与你鱼死破就是!可若佐政王聪明,宫倒是可以让郑岘和郑北嶂手下留情,放了那还在大理寺受苦的朱赫,也让他们在皇上跟前,敷衍了了那围宫之事。”
皇后倒是明,不想冒险,只想着用这恩惠来打发洛承君。一旁的付娆安听了她的如意算盘,忍不住地上前开口。
“你当真以为,凭着昭帝的性子,如今立了那孩子为太子,将来就不会有变数了吗?你怕是还不知晓,那位尧贵妃肚子里面的孩子,根不是逍遥王的遗孤,而是……”
“是那贱人勾引皇上怀上的野种对吧?”
不等付娆安完,皇后便应声接下了话茬,表情轻松无谓。付娆安惊愣,没想到皇后早就知晓此事。
“那又如何?那贱人如今已经被束在了韶华殿,是生是死凭着宫了算,宫不会让她生下那野种的。”
“你阻止得了这一个孩子出世,难道今后数十年,你能然阻止的了别的皇子出世吗?太子的身份毕竟是个死穴,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付娆安不甘心地继续劝者,可皇后照旧一脸无所畏惧。
“你们以为,皇上从封王立室到登基称帝这多年来,后宫妃嫔真的只有女儿没有皇子吗?那不过是宫管制有度,让她们生不出来而已!这从前宫能做到,今后自然也不是问题!”
“皇后娘娘所言的这些,都是定数吗?”
沉吟了半天的洛承君再度开口,那冷沉笃定的气势,让皇后迟疑。
“这后宫新人辈出,皇上恩宠不定,皇后娘娘真能守得住太子殿下一辈子独宠在身吗?……虽然才前殿滴血验亲之时王不在场,但王照旧能想象出皇上翻脸不认的冷血模样。皇后娘娘应当更加印象深刻吧?这帝恩凉薄,皇后娘娘当是最了解之人,若有利,千恩百宠不过胜,可若无利,纵使千恩百宠,也能瞬间跌落神坛,踏为灰烬。皇后娘娘的不错,王帮您,也是为了保住峦国最后的龙脉骨血,可王也有的是办法,让皇后与郑家满门尽毁,独独护得太子殿下周。”
洛承君字字珠玑,皇后才还无所畏惧的神情,眼下变得慌乱了起来。洛承君看着,微微一笑,转变了一下语气,接着了下去。
“可若是皇后娘娘与王合作,朝堂之势,军力国防便都在我们这侧,必是胜券在握。王不想伐兵征战,生灵涂炭。若有皇后娘娘与王配合,便能顺理成章让昭帝薨世退位。王也可以亲笔写下誓书,将来王登基称帝,太子洛继璿照旧为储君继帝。太子乃王母家唯一血脉,王绝不会食言,此誓书,皇后可以随时昭告天下。”
皇后一言不发地看着洛承君,目色已经开始动摇。她虽也不能然相信洛承君,可相比较昭帝而言,洛承君似乎更加可信一些。
“呵呵……王爷什么心怀天下,畏惧生灵涂炭。宫看,王爷不过是害怕自己不能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吧?何必要的那般好听呢?”
皇后嘲讽了洛承君,洛承君泯然一笑,也不与她做多解释。可皇后似乎还不知足,又提出了异议。
“王爷所言倒是可行,可宫还有个想法。这皇上薨世退位,就该由太子继位,横加个王爷,是否多余了些呢?”
“太子年幼,不宜立登大宝。皇后娘娘若是想垂帘听政,为郑家谋皇权之位,王决不答应。”
到此处,洛承君立刻摆出了一副强硬之色,一点儿也不容商量。那冷硬的气场让皇后瞬间软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