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得也轮不到宫动手,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给那瑶姬……哦,不,此刻该改口叫付娆安了。”
皇后盯着那通缉令上的画像忽然咧嘴一笑,示意那润荷上前来。
“润荷,你听着“付娆安”这个名字,可想起什么来了?”
“啊?”
润荷疑惑,蹙着眉头又仔细地想了想,最后还是迟疑地摇了摇头。
“这名字听着耳生,奴婢想不起什么来。”
“瞧你这不记事的脑袋!宫今日瞧见这名字,又瞧见这通缉令上束发英气的女子画像,才忽然明白,为何皇上在初见那瑶姬的时候,便一直嘟囔着眼熟。皇上初登基那年,为充盈后宫而大选秀女,那个时候,周旁各国为了攀亲,也都进献了秀女画像来供皇上挑选。那淑妃,不就是那个时候入宫来的吗?”
“那……与这付娆安有何关联?”
“你不记事,你当真一点儿都不记得了!那批外供的秀女画像里头,皇上最中意的,就是这个叫付娆安的女人!宫虽没亲眼瞧见那画像,但是夜里没少听闻皇上絮叨这女子的不同寻常,那画像中的女人,不施粉黛,束高发,着轻骑装,英姿飒爽,这的就是这副模样啊!”
“啊,娘娘这般,奴婢想起来了。您当时没少抱怨皇上……”
润荷回忆起,一时激动失言,遭了皇后一记冷眼,赶紧闭上了嘴巴。
“这当年若不是外妃不能多纳,皇上有碍于夜凉的关系,怕是这付娆安,早就入宫做了妃子了。这当真是缘分啊,兜兜转转的,竟然以这种式,又与皇上见了面,好在她如今梳鬓珠钗,没了那份显眼的英气,才没叫皇上想起。不过,却成了皇上死对头的女人,呵呵。”
皇后觉得有趣,怕是戏里头都写不出这么有意思的缘分来。不过这有趣归有趣,皇后忽然又想起一事来,惊地站起身来。
“呀!起这秀女图……宫想起,当年进献的那些秀女图,皇上都尽数收在了御书房里,没丢呢!这万一皇上翻阅起来,想起了什么,那用不着这通缉令,洛承君与这付娆安,也是要遭殃的!”
“娘娘不必惊慌,这么久时日了,皇上都没想起,眼下,也不急于一时。”
“话虽如此,可这败事多败在巧合上了。以防夜长梦多,这画还是要尽快拿到的好。再,这画攥在宫手里,加上这书信和通缉令,宫还能与那瑶姬商讨些交易。”
皇后雷厉风行,即可便去了御书房。
这天色都暗了,皇后瞧见匡正然和元还守在御书房门外。
“皇上还在里头忙着呢?两位郑大人也在吗?”
“回娘娘,两位郑大人刚走不久,还要奴才给娘娘代为请安呢。皇上还在里头,是要在御书房用晚膳,怕是要忙活好一阵了。”
皇后为难,她想趁着皇上不在,偷摸着找到那画像拿走便是。平日里还没觉得如何,这忽然知晓了那画像在御书房里头,这皇上一人呆在里头,都让她觉得心思难安,一刻也等不及了。
“知会御膳房,这晚膳也给宫备着,宫陪着皇上一同用膳。”
皇后交代了一声,与润荷一同进了御书房。这桌案前没瞧见昭帝的影子,皇后不由地心惊,急急地朝着一侧的藏书房内寻去。
这藏书房内都是书架,而那些收藏的画都在最里侧的画缸之中,皇后沿着书架急急寻着昭帝的踪影。
“皇上,皇上?”
这好比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皇后直冲到书架最后的画缸处,没瞧见昭帝的身影,才松下口气,慢悠悠地朝着别处看去。
“皇后怎么来了?”
昭帝忽然从前排的书架之中现身出来,满眼疑惑地看着站在最末的皇后。
“哦,臣妾担心皇上过度操劳,所以想过来陪着皇上用晚膳。”
“皇后有心了,既然来了,朕就先搁一搁政事,陪你回凤鵉殿用膳,顺便,瞧一瞧太子。”
昭帝着,示意皇后同他一起出去。皇后的目光瞟向那不远处的画缸,那画缸并排有五六个,个个里头都盛满了画筒,找起来都要费些劲。
“皇上,臣妾忽然想起,前几日母家女眷入宫来瞧太子。起民间有个土法子,能为幼孩提前开灵窍,就是在孩子周旁挂些名家画作,山水鸟雀都可,让孩子从观望,能染伶俐之气。”
“哦?还有这个法?”
昭帝看起来不太信服这个法,这自然是皇后现编的,可只有借着太子的由头,昭帝才能满口答应。
“听很灵的,臣妾爱子心切,皇上就让臣妾在您这御书房的藏画之中,挑选几幅名家大作,回去给继璿看吧?”
“随你。”
昭帝一笑了之,拿着手中找来的书卷,转身朝外走去。皇后长长地松下一口气来,示意润荷赶紧帮忙查找付娆安的秀女画像。
这画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找。这皇后亲自看了才知道,昭帝并未留下部的秀女画像,只有那淑妃和付娆安的留了下来,就连自己当年入府邸时候的画像,都早已不见了踪影。
皇后心中冷哼,对这昭帝的情分更是淡薄了几分。
佐政王府。
入夜,洛承君念着付娆安,来了满月楼与她一同用膳。为着热闹,还叫欢央与乔书律作陪。
不过这乔书律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匡正然刚从宫里送出的消息。
“王爷,匡正然,杜妍娥才入宫去了。”
洛承君一愣,紧接着叹出一口气来。
“可了所为何事啊?”
“这个没,匡正然身份敏感,没法打探此事。不过杜妍娥是冲着皇上去的,匡正然担心她危及王爷之事,所以,想着法子,将人打发给皇后了。”
“皇后……那看来,皇后明日就得想法子请王入宫喝茶了。”
洛承君苦涩一笑,他想不出杜妍娥手里还能攥着自己与付娆安什么把柄,可她既然敢入宫去找昭帝,一定是有筹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