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蓝泽筠悄悄的在王宫溜了一圈儿,也算是将乐琦得罪透了。如今要说去神巅,她早已没有妄想。
不过看白从中眼神聚光,似乎真有什么锦囊妙计不成…
如此想着,蓝泽筠不由开口问道:“白道长心思敏捷,可有什么妙计?”
白从中摸了摸下巴,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道:“自然是以神之名!这个由头,他们二人应该是拒绝不了的。”
蓝泽筠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来:“以神之名?白道长,此话从何说起?”
白从中摆了摆手,故作神秘,只道:“泽筠姑娘不必多问,你只需知道此事十拿九稳,你且好好歇歇,午后我们再去王宫寻圣女!”
蓝泽筠虽然心生疑惑,但她对白从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这个人,只要说有办法,自然就是有的,无论如何,一切等午时进了王宫再说吧,她也应当好好清醒清醒,别在做出那样荒唐的事了。
时间转瞬即逝,午后时光,蓝泽筠利索的起床,特地梳妆打扮一番,让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
白从中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新鲜桃子,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小亭处,慢悠悠的啃食着。
白从中见蓝泽筠过来,热情的打了招呼,丢给她一个粉嫩的桃子,笑道:“呦!这是怎么了,施了粉黛,容光焕发的…”
说着,嘴角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眼睛一挑,不怀好意道:“我知道,这女子嘛,在某些事情上就是比较较真儿,那个承贞嘛,瞧着高贵典雅,虽然面纱遮面,不过婀娜多姿,想必定然也是面容姣好,但是你也不差,瞧瞧,我们家的姑娘啊,稍作打扮,便如青山妩媚,露水多娇,冷艳清贵,也是别有一番风华,都说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尤其是男人,就你们二人站在一起,不分上下,啧…我要是他也选不出来。”
蓝泽筠听了,轻哼一声,解释道:“他不是帝君,是乐琦,他如何作响,与我何干?”
“啪!啪!啪!”
白从中拍了拍手,似乎就在等蓝泽筠这句话,笑道:“对对对!泽筠姑娘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了,可要记住喽,等会儿咱切不可急躁,落了自己的心气儿,你权当不认识他就好,其他的我路上慢慢给你说,保准儿他们二人无法拒绝!”
就这样,蓝泽筠与白从中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不急不缓的走到了王宫之中,起初尚雪封再三阻拦,亏得白从中这张三寸不烂之舌,一顿忽悠下来,这尚雪封竟然也不拦着了。甚至亲自引路,将白从中与蓝泽筠二人送至圣女宫殿处。
今日天气极好,阳光灿烂,承贞与乐琦特地在院子里摆了棋局。饶有兴致的斗起棋来。
蓝泽筠在廊道的时候就听到了承贞清脆
娇羞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气来。
白从中见此,拍了拍蓝泽筠的后背,示意其冷静行事。
承贞手持白子,一子落下,便被乐琦的黑子堵的死死地,端详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知如何下手,这才无奈的笑了笑:“多年不见,你倒是还和从前一样,这杀伐果断,行事利落干脆,从来不留情面。这棋下的妙啊!看来这一局,我又要输了。”
乐琦挑了挑眉,莞尔一笑,道:“有些事情,倘若你不利落果断,便会错失良机,一旦失去了机会,便很有可能再无翻身的余地,我向来不喜这样。”
承贞听了,捂面轻笑:“其他的倒没什么变化,只沉睡之后,怎么觉得你这心气儿越发高了,也就下个棋罢了,我便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你…最近心情不好?”
二人正说着,门口突然来了小侍恭恭敬敬的对着二人道:“回圣女,乐公子,那两个宵小之徒特来求见。”
承贞与乐琦听了,皆是一愣,承贞皱眉,自言自语道:“可真是脸皮厚的,那日被我那样羞辱,今日竟然还有脸面过来。”
说着,转头瞧了瞧乐琦平静的脸色,这才对着小侍道:“请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今日他们二人要演个什么戏码。”
蓝泽筠与白从中进了院落。老远就看到他们二人在这里下棋。
二人上前朝着承贞与乐琦微微作揖,承贞丝毫不为所动,只瞧了瞧明艳动人的蓝泽筠,晦暗不明道:“呦,我以为那日一别,便是永别,怎么今日又来了?可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话要说?什么奇特的故事要讲?”
这话阴阳怪气的很,明显是对蓝泽筠说的,蓝泽筠闭口不答,目视前方,端端正正的站着,白从中连忙回道:“欸?圣女此言差矣,我们二人不远万里来到雪国,该做的事儿一件未做,又怎么可能永别呢!至于什么话,什么故事,这都是些题外之话,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你们倒是有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的很,真当我们这些人都是些摆件儿不成?!”
承贞的话语间,隐隐有些愤怒之意,才从子民听了,轻咳一声,而后伸出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一旁的蓝泽筠。
蓝泽筠见此,深吸一口气,又朝着面前的两人作了作揖,真诚的说道:“先前之事,确实是晚辈唐突了,都怪我,以为天地虽大,但这皮囊定然是独一无二的,却不曾想,有时候一样的皮囊,也不一定会有一样的心,是我认错人了,还望两位大人有大量,念在晚辈寻人心切,原谅一下这一回,晚辈也是一时不防,才敢那样放肆。”
承贞听了,自上而下重新打量了一遍蓝泽筠,她刚才还在想,这个
女人来此的目的,定然是还不死心,势必要引起乐琦的注意,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前些日子还闹的轰轰烈烈,今日便气定神闲,看都不看乐琦一眼……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确实叫人匪夷所思。
好一会儿,承贞才道:“既然如此,权当是个误会,我们二人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尤其是乐琦,他对这些,一直都不怎么在意,既然如此,我便也不计较了,你们且说说,今日寻我们,所谓何事?”
白从中见承贞主动询问,心中一喜,连忙道:“那日我便说过了,我们二人是为了天下大义而来,圣女乃神之子,虽然身处雪域,确实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通透的很,想必定然对于我们所在的那一片大陆,有些了解的。”
承贞点了点头,认真的回道:“自然是,虽说是两方世界,但气数还是相通的,听说蛮荒妖族反复,恐颠倒三界,大战一触即发。”
“没错,正如圣女所说,妖族颠覆,大战一触即发,三界面临大劫,以妖族的行事风格,一但交战,三界必将生灵涂炭,不知有多少无辜生命要死无葬身之地,那般场景,光是想一想,我已然心悸难忍。”
承贞神色凝重,忽而问道:“若是真的,那定然会如此,你们此次前来,难道是想我去拯救三界?”
白从中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圣女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神力,却不受那个世界的规则,倘若神力外泄,一发不可收拾,凭您一己之力,便能轻而易举的毁了一方世界,况且事事皆有因果轮回,您无因无果,又如何插手三界之事呢。最后再白白多了些孽障,损了神力,多不值当。”
承贞听了,觉得白从中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回道:“你说的不错,确实如此,既然如此那你们来此,到底要做什么。”
白从中与蓝泽筠对视一眼,而后眯了眯眼睛,道:“为了念神石!”
此话一出,承贞与乐琦皆是一惊。承贞直接从石椅上跳了起来,问道:“念神石?!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念神石的存在!”
“天机妙算,奇幻之道,自有应答。幽冥道口,黄泉境内;忘川河畔,奈何桥上。深渊之地往来生魂,脱离三界之外,内有乾坤,顺应天泽!”
承贞听了,一脸的惊叹,指着白从中道:“你是……你是冥界中人,这…这怎么可能!”
白从中连忙摇了摇头:“惶恐惶恐,我怎么可能是那冥界里的人,只是天地浩劫,总有些垂怜苍生的大仁之辈指点迷津。”
承贞半信半疑的看着白从中,道:“你可知,泄露天机,便会身负罪责,彻底从这个世界消散离去,冥界中人,怎么会不知道?!”
白从中半天没有答话,
好一会儿才面色严肃道:“圣女!这世间芸芸众生,可是数不尽的生灵,一方世界,一方人情,一方红尘,一方姿态。总会有大仁大义之人,感念这些犹如蝼蚁般的生灵,他们心中大爱,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而吾辈所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将他们的意志与希望传承下来,不让他们白白牺牲!”
圣女瞳孔慢慢放大,心脏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她竟然被一个渺小之辈,说的心魂颤抖。
周围的空气慢慢凝结,没有一个人说话。好半饷,圣女才低头笑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对,这世间确实有许多难以想象的事,我不做,并不意味着旁人不做。只是神巅乃是圣地,不是什么人想去就能去的,这念神石更是至宝,也不是什么人就能随意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