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陈俊杰若有所思,看向蒋瑶。
“嗯”
蒋瑶点点头,轻声说,“先破而后立,我想你应该能理解娘。”
“娘你说什么啊?”
陈霜儿不解地看着蒋瑶,蒋瑶清浅笑开,看向儿子陈俊杰,“杰儿你跟你妹妹解释可好?”
陈俊杰用手揉了揉鼻子,点了点头,算作应答。
“好了,先去洗澡吧。”
蒋瑶笑语,望着陈俊杰兄妹两,“老师和同学都喜欢,讲卫生爱干净的孩子。”
陈俊杰陈霜儿兄妹两洗好澡,蒋瑶给他们两说了一个睡前故事,他们便睡着了。
蒋瑶回到房里,开始收拾东西。
陈志峰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书,却压根看不进去。
他的目光随着蒋瑶移动,嘴巴启了又合,最终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蒋瑶收拾东西差不多,这才拿着一件柔软的灰色毛衣,站到陈志峰面前。
“志峰,这件毛衣是我原先答应娃儿们,给你织的。”
陈志峰望着蒋瑶递到,他面前的毛衣,半晌没有说话。
“那好,你不要就算了。”
“谁说我不要!你嫁给我这么些年,我头一次托了娃儿们的福,得到你给我织毛衣。”
陈志峰说着话,从蒋瑶手上接过毛衣,看着蒋瑶轻声说。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记得说一声。”
“嗯,你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蒋瑶说完这话,没有再开口。
陈志峰也没有说话,房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静寂。
许久,蒋瑶败下阵来,“时候不早了,我先睡了,你也去洗洗早些休息吧。”
话落,蒋瑶转身朝床走去。
陈志峰望着蒋瑶仓皇离去的背影,眸光变得深邃。
夜渐深,蒋瑶辗转难眠,一边数着绵羊一边翻来覆去烙大饼,把床弄得咯吱作响。
陈志峰也是如此,他睁着眼睛望着白色的墙壁。
晨曦透过黎明的天空,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蒋瑶早就起来在厨房忙碌,陈志峰也起了个大早。
他先是到陈俊杰兄妹两的房间,把两兄妹叫起,跟着他一道在院子里运动。
蒋瑶做好早餐,陈志峰父子三人齐齐坐在餐桌旁,眼巴巴地望着蒋瑶,等着她宣布开餐。
随着蒋瑶一声吃吧,父子三人端起碗,喝着美味的粥,吃着香喷喷的烙饼,感觉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许多。
“娘,今晚你回家吃饭吗?”
女儿陈霜儿望着蒋瑶,神情异常紧张。
陈志峰闻言放下碗,看向蒋瑶。
“嗯,我会争取赶回来做晚饭,你们父子三人也早些回来帮忙。”
蒋瑶甜甜笑语,得了蒋瑶准话的陈志峰父子三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吃好早餐的父子三人离开家,蒋瑶收拾好碗筷,便也跟着出了家门。
她急匆匆地赶往火车站,前往刘家村的火车八点半到站,她前两天就让人帮着买了火车票,现在赶过去正好。
等蒋瑶到达火车站时,看到她的食客,全都围拢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她。
“大妹子,早去早回,把事情办好后,早些把你的小吃摊支起来,大家伙都等着呢。”
“好咧。谢谢大家伙的捧场,等我重新开张时,我多做些好吃的,犒赏大家给大家算便宜些。”
“好哇,大妹子,那我们可都等着呢。”
得了蒋瑶的话,众人笑逐颜开,又都散开了。
前天,他们听了蒋瑶的姐夫的话,的确对蒋瑶多有不满,甚至下定决心今后再也不到蒋瑶的小吃摊买东西吃。
可等到他们回家去,吃着家里人索然无味的饭菜,感觉浑身不得劲,整个人空落落的。
第二天他们到火车站时,看到蒋瑶摆摊子的地方空空一片,心里也跟着空了起来。
不过头天蒋瑶也跟他们说过,家里有事这几天不会再摆摊,他们也只得怏怏地到别家的小吃摊吃东西。
虽然别家的小吃摊卖的吃食便宜了许多,可他们吃到嘴里的味道就是比蒋瑶做出来的卤肉饭,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吃过了美味佳肴,再让你去吃猪食,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蒋瑶坐在火车上,望着迅速往后退的景物,心情澎湃。
刘家村离黟县火车站有六十多公里,火车开过两个站,也就到了。
蒋瑶下火车的时候,已近晌午,她在一个小吃摊停下脚步。
这个小吃摊的主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的小吃摊的生意特别好。
引起蒋瑶注意的,并不是小吃摊的食客,而是这位妇女,给她的感觉异常熟悉。
在蒋瑶打量这个妇女的时候,这个妇女也注意到蒋瑶,她微微愣了下,半晌冲着蒋瑶甜甜一笑,就低下头去继续忙碌着手上的活。
望着这位中年妇女露出的小梨涡,蒋瑶神情变得异常激动,她终于明白了,这个中年妇女给她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她大步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中年妇女,一言不发。
她本想等着中年妇女忙完手上的活,等她空闲下来,跟她好好聊聊。
却不想。
这时,突然从前方跑过来一个女孩,那女孩冲着妇人急匆匆地叫道。
“阿娘,弟弟他爬树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你快去看看吧!”
中年妇女慌了神,顾不得其他,放下手中的活,抬起头看着女儿,急匆匆地说。
“囡囡,你在这看着点,娘先去看你弟弟了。”
话落,中年妇女跑开了。
蒋瑶心中黯然,这妇人有了儿女,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
摇摇头驱散心里刚刚萌芽的想法,蒋瑶循着记忆中刘家村所在的位置走去。
她很快走到了刘家村,刘老三家在村东头,蒋瑶尚未走到那,就听到了老妇的怒骂声。
“我喂猪还能杀了吃肉,我儿娶了你这么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真是到了八辈子霉,瞧瞧你那破鞋妹子害得我儿成了啥样?”
惺惺作态的娇柔做作的女声跟着响起。
“哎呦喂,喜哥你这是咋了?怎么伤得那么重呢?看着真叫人心疼!”
那女人说完这话,话锋一转,声音里满是愤怒。
“莎莎的娘,不是桃花嫂子我说你,喜哥再怎么说也是你男人,你怎么就眼睁睁看着你妹子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