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昌城翻手云覆手雨的一把手孙邵被干掉了,因为他而遭殃的几户大户人家也惨遭灭门,几处府邸全被趁乱换回郡国兵服装的一营战士守住,防止有人趁机入内洗劫。小 说. ⒉3TT.
得到王焕的授意,军刺战士化装成普通百姓,有板有眼的讲诉太守王焕昨夜盗匪攻入城内时是如何率领亲兵英勇击退敌人的事迹。
“盗匪”攻入城中完成劫掠撤退时只有不到百人,其余“盗匪”在城中大乱时各自找到一些犄角旮旯的隐秘角落换上本来就属于自己的郡国兵服装,而后分散到城中各个角落制造奋不顾身抗击敌人的假象。
孙邵的尸体被人现时已经是早晨,几个百姓在清扫街道血迹时看到这荒废的院子里似乎有两个人躺着一动不动,带着好奇心进去一看才现是孙邵和一名衙役。
这一消息上传到王焕耳中,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驱马前来查看。
王焕身穿乌金八宝夜明铠,胯下骑着神骏雷惑向“案现场”走来,身后还跟着一条白色的狗。
“师长!”
维持秩序的战士看到王焕到来急忙行礼。
王焕点点头,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旁边一个战士,握着泰山宝环的刀柄走进院子。
此时的院子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孙邵平时是什么样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博昌一大毒瘤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些人只想争睹博昌一把手的死状有多惨烈。
王焕来到身体已经完全僵硬的孙邵身旁,蹲下身,看着他铁青色的脸庞抬手扶住他的下巴,接触到他皮肤时除了冰凉就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左右看了看他脖子上骇人的伤口,鲜血已经流干,只从伤口里露出一些组织器官。
“这是什么情况?”
一名战士立正敬礼,声如洪钟的回答道:“报告师长!!昨夜盗匪攻入城内,县丞孙邵大人不知去向,今早有民众禀报现两具尸体,其中一具与孙邵大人极为相似,我等为了弄清缘由特地赶过来查看,右边这具尸体确实是孙大人的遗体!”
“报!!!”
人群后方传来一声长喝,听声音,王焕就知道“最佳男配”顾武准备粉墨登场了。
传报的人越过比肩继踵的人群,看到王焕时,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王焕装模作样道:“顾连长,有何事?”
顾武装作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捂着胸口说道:“师长!有……有情况……”
“什么情况?”王焕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道。
“带上来!”顾武朝身后喊了一声,两个战士押送着一个满脸鲜血头散乱的男子,从衣着打扮来看,他是县衙内的一名衙役。
“跪下!”顾武暴喝一声,粗暴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男子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了几步,最后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王焕面前。
王焕疑惑的看了顾武一眼,周围的围观百姓也深感不解,怎么这衙役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顾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太守大人在这,你还有什么遗言快说吧!”
“大人!大人饶命啊!是属下一时鬼迷心窍!饶命啊!!!”
孙邵尸体周围的土地被他的鲜血所浸透,衙役摔下去时不仅沾了一脸泥,顺带着还沾上了许多鲜血,抬起头看到王焕的一瞬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磕头如捣蒜的求饶。
王焕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衙役沉声道:“好好说话,你怎么了,要我饶了你?”
“呜呜呜……太守大人啊……我……我……呜呜呜……”
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衙役,王焕不耐烦的向顾武询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顾武向前跨一步,敬礼后说道:“师长,昨夜混战过程中属下第一时间赶到县衙,因为大军已经出城剿匪,所以需要请孙邵大人下令召集衙役抵挡盗匪的攻势,但进入到县衙时府内已经一片狼藉,孙大人不知去向,而这贼人就在府上指挥盗匪搬运财务被属下撞见,抓了个正着。”
王焕惊讶道:“衙役帮盗匪搬运财务?顾连长是不是你看错了?”
周围的围观百姓议论纷纷,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太守大人居然看不出来?
戏嘛,能逼真一点就尽量逼真一点。
顾武低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跪在王焕面前的衙役说道:“经过一夜的审讯,这贼人把自己所犯的滔天大罪如实供述。”
“你,抬起头,和我仔细说说。”
王焕冰冷的语气中饱含一种不可拒绝的气势,衙役全身颤抖着抬起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属下实在……实在…是是……是被逼无路……才……才会和……和盗匪里应外合……”
嘭!!
话还没说完,王焕一个箭步冲上前,抬脚就踹向衙役的肩膀。
“啊!!”
一声惨叫,衙役肩膀上带着一个血脚印飞出三米远。
王焕“噌”的一声拔出腰间泰山宝环,作势就要结果了这衙役的性命,这阵势着实吓了周围群众一跳,有些胆小的已经捂上了双眼,不敢看接下来即将上演的血溅当场的血腥场面。
“师长!师长!先听他把话说完!”顾武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怒冲冠的王焕苦苦劝导。
王焕喘着粗气抬起泰山宝环指向捂着胸口,表情痛苦不堪的衙役厉声喝斥道:“你这狗贼!把事情始末一一道来,否则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押解衙役的两名战士急忙把到底不起的衙役扶起来,强迫他继续跪到王焕面前。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衙役剧烈咳嗽了几下,捂着被踹的肩膀虚弱的说道:“太守大人,这伙盗匪劫了属下一家老小,逼迫属下跟他们合作,在昨夜大开城门,将他们放入城中……咳咳…县衙……县衙中大部分同僚都已经被他们收买……咳咳……”
“荒谬!!”王焕暴喝一声,用刀尖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拿着朝廷俸禄!你知道什么叫尽忠职守吗?!!”
衙役掩面而泣,失声痛哭道:“大人啊!!我一家上下妻儿老小全落入盗匪手中,正所谓百善孝为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总不能不顾及父母妻儿的性命啊!!如果因为这份差事让一家老小丧命,我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这悲愤的反驳让周围的围观群众无不为之动容,就连王焕都哑口无言。
沉默半晌,王焕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泰山宝环,声音沙哑的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不能因为你的孝心就免了你的罪,固然你的孝义值得称颂,可是你知道因为你!昨夜有多少人家惨遭灭门,有多少**离子散家破人亡骨肉分离吗?”
衙役沉默的低下头,这一次他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王焕缓缓走到他身边,两名战士生怕衙役有什么过激行为,牢牢的按住他。
“昨夜我已经急令乐安调动大军前来博昌征讨盗匪,我答应你,一旦你的妻儿老小被救回来,他们的生活我来照料,法不容情,明日……明日……我会目送你上路……”
王焕说着说着,表情背上的低下头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衙役,“顾武!”
“到!”
王焕痛苦的闭上双眼沉声道:“明日将此人斩示众!震慑其他意图与盗匪狼狈为奸的宵小之辈!”
“是!”
甩下这句话,王焕眨了眨通红的双眼,骑上雷惑甩动缰绳返回郡国兵营。
目送王焕离开,顾武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衙役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下令将他收入监牢。
围观群众本来只是想看看孙邵是怎么惨死的,意外看到了这一幕情节曲折离奇的现实版“逼上梁山”。
回到兵营,沧雪抬头看看王焕“说你什么好呢……哎算了,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回去睡觉去了。”说罢扭着小屁股慢悠悠离开。
前脚刚到军营,后脚顾武就跟着回来了。
才一进军营,王焕就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你小子,以前没看出来你是学表演的好苗子啊!”
“嘿嘿!”顾武狡诈一笑,打趣道:“和师长比起来就差远了,说真的,师长如果你以前就去戏班子深造肯定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滚!”笑骂一声,王焕翻身下马,和顾武并排齐走“你才去戏班子呢!对了那兄弟伤得重不重?妈的我没使多大劲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顾武解释道:“没什么事,您在踹他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后倒的准备了,连点皮外伤都没有,完全不碍事。”
“哦……那就行那就行,其实今天能打满分的是那小兄弟,要是以后老子被打垮了,你们军刺的人还可以去沿街卖艺求生是吧?”
对于王焕的挖苦,顾武无奈苦笑,随后说道:“师长,那明天斩的时候您真要去啊?”
走到马厩,将雷惑交给管理马厩的战士,王焕这才缓缓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能不去吗?对了人选好没有?”
顾武点点头,回答道:“选好了,事先就已经抓了关在监牢里,那厮也不是什么好鸟,也是孙邵的狗腿子。”
“嗯。”王焕点点头说道:“行了,其他事你去安排吧,我还要把这的情况上书禀奏朝廷,哎,你说要是朝廷不让我裁军,哪回出这种事,对吧?”
看着王焕颇有深意的笑容,顾武赞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