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又有人给您送花了。”秘书小郭捧着一束香槟玫瑰,满脸笑容地说道。
方伶俐没有伸手接过这束花,只是看了几眼,然后问小郭。
“这花你喜欢吗?”
“喜欢。”
“那就送给你了。”
“方总,这是送给您的花。”
“我不喜欢玫瑰。”
“哦,好的,谢谢方总。我先出去了。”
“嗯,好。”
办公室门被关上后,方伶俐又继续低着头看电脑,看了一会,猛然间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来到落地窗户后面。透过蓝色的玻璃向外看去,整个南鹏市的中心区全在眼前。最近处是刚修建成功的几栋大厦,新推出的CBD区。再远处就是美丽的鹏南大道。看着远处大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更远处的蓝天,上面飘浮着的白云,方伶俐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她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轻轻地揉动着。
过了十几分钟,她又回到座位上,抓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明珠,你现在哪里?哦,在京城,在干什么?学鹰语?为什么?”
方伶俐转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在靠背椅上靠着更舒服些。
“哈哈,刘大才子又给你写歌了?还是鹰文歌,你这是准备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也是,你这两年刷国际奖项刷得差不多了,再刷下去意义也不大。是吗?老刘也是这么说的。对,现在你该推出一些让人印象深刻又大受欢迎的作品,不能再局限在某个小圈子里。难怪老刘这次给你写了鹰文歌?他应该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哦,专门请的约翰国的老师,要有英伦风味。真的吗?我很期待啊。”
方伶俐一边听着话筒,一边端起办公桌上的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我?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打个电话给你,你这一年到头地待在京城,也不回来南鹏,我不打电话还能干什么?哦,你把叔和婶接到京城去住了一段时间?他们肯定喜欢住四合院,哈哈,我猜对了吧。真的没事,好吧,过完年我会搬到沪江去。”
“为什么?按照老刘的规划,沪江是集团的金融和资本运作的总部,东海银行在那里,华兴银行也会在那里设立一个运营中心,智本投资也会迁过去。是的,没错。哈哈,以后你到沪江去,我就是地主了。我去京城,你该尽地主之谊了。是的,过完年就搬。过年,还不是跟我爷爷奶奶,我爸妈,还有我妹妹和弟弟。”
说到这里,方伶俐和话筒里的龙明珠都停滞了一下,“对了,大妹谈朋友了,连山网游的一个产品经理,西川达城的。哈哈,耙耳朵,我估计大妹就是喜欢耙耳朵才看上他的。人不错,我们都见过了,等过了年,大妹去他们家一趟,这事就算定下来了。行,你现在赶紧存钱吧,等她结婚你多送些礼金,我记着呢。”
一阵沉默后,龙明珠又在话筒那边开口了,方伶俐在这边只是静静地听着,等那边说完了,顿了一下才又开口。
“我知道那件事,我知道,是的,女人啊,还得有个小孩才行。嗯,我只想生一个,有个念想就好了。你想生三个,你想当母猪啊。哈哈”
又是一阵静默,方伶俐犹豫着还是开口了。
“幺妹,你后悔吗?”
“不后悔。是啊,世上那么多后悔的事,也不差我们这件,有什么好后悔的。幺妹,下辈子我们投胎不要做女人了,一定要做个男人。老刘,当然让他投胎做个女人,好生伺候我们。哈哈。”说到这里,方伶俐仰头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中,眼角无声地流出了几滴泪水,可能是笑出来的吧。
放下电话,方伶俐沉默了一会,这时,办公室门敲响了。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秘书小郭。
“方总,跟亚迪特那边讨论春秋汽车公司的会议十点半召开,现在是九点半,过去要一个小时。林总、薛总、李总和俞秘书他们都准备好,在等着您。”
“好,我们出发吧。”
到了大厅,俞雪莲等人正等在那里,看到方伶俐和小郭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我们走吧。”
“好的方总。”
方伶俐走在最前面,其余的人依次排在后面,一行人向大门走去。遇到的人都让到一边,纷纷叫着:“方总好!”
在大厅一角的休息室,几个人用灼热的目光盯着方伶俐的背影。
“阿才,你胆子真大,居然敢给方总送花。”一个瘦高的男子开口说道,站在他对面的正是龚茵茵的男朋友韩登才。
“人有多大胆,就能挣多大的富贵。”韩登才笑吟吟地说道。
“你没调查过方总的背景吗?就敢乱送花,小心拍到了老虎屁股。”另一个中等个子的男子说道。
“呵呵,一看就知道,不是富家女,就是某一位的红颜知己。都无所谓,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是女人,都需求的,希望被人捧,被人当公主的需求。”韩登才侃侃而言。
“小子,要是第二种,小心那位大人物弄死你。”瘦高男子忍不住说道。
“我还巴不得是第二种。你们知不知道,红颜知己最怕什么?”
“怕什么?”瘦高男和中等个子男都把头凑了过来。
“怕寂寞啊。寂寞难耐,寂寞难耐!女的比男的更难耐寂寞。要不然怎么只有怨妇,没有怨男呢?”
听完韩登才的话,瘦高男和中等个子男都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猥琐。
笑声停了下来,瘦高男低声劝道:“阿才,我觉得你还不如去追那个俞雪莲,人家正好单身,又有权,追上她也不错。”
“是啊。”中等个子男附和道。
“切!既然搏一把,就要博把大的,一次到位。要是让我追到方总,呵呵,我从此之后就不用奋斗了。”韩登才英俊的脸上露出得意和向往的神情。
“阿才,你这么浪,不怕你女朋友知道?”中等个子男说道。
“有什么怕的?女人嘛,哄哄就没事了。实在哄不了,上床滚一滚也没事了。再说了,一个有能力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脚踏几只船呢?富人可以这样,我为什么不能?”
三人说了一会子话,便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