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食品标准化,又延伸到产业标准化,22万亿的货币总量,除了2万亿的央行储备金,其他的都是要投放到工业和基础建设上面,而政府大力投资食品产业,有个根本的问题和矛盾,在发展中国家,和一些欠发达的地区,政府根本不愿意在这个方面大力投资,因为吃饭的问题,怎么吃,吃得好不好,应该农民自己想办法,个人的家庭自己处理。
谁会管你味道怎么样?
有口吃的就算不错了。
但牵涉到整体的链条上呢?在解决食品的同时,又规范了整个产业链,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从国营企业再谈民营企业,从高档西餐厅到快餐店,从米其林到麦当劳,西餐标准化和中央厨房,范阳的所有观点无不让人眼前一亮,却又引人深思。
场内的气氛更加热烈。
原本45分钟的发言时间到了,演讲该结束了,但台上还说得兴起。
导演组的大胡子又把耳机摘了下来,询问该怎么办?
场务手上拿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最后两分钟,准备将牌子竖到范阳能看到的地方提醒他。
马尔琴科亲自过来说道:“让他继续,跟马格拉丁教授再等一会儿。”
旁边站着个白人老头,也被他新奇的演讲方式所吸引了,乐呵呵的点头无论说多久都没关系。
法拉比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跟马尔琴科用力的点头。
范阳不知道的是,马尔琴科安排他到第四顺位是个多冒险的事情,而事实证明他们没看错人,这个年轻人有着一种天然的自信,极其的擅长演讲,不愧于金牌讲师这个称号。
当然,马尔琴科也是看过范阳的洗脑大会现场视频的。
法拉比说道:“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安排他多讲几场?我相信无论为什么题目,他都能够完美驾驭的。”
“看情况吧。”
台上的范阳看了手表,也知道自己时间到了,可才刚刚讲到一半啊?怎么停得下来?
还是要抓紧时间了。
几句话,将食品标准化结束,又讲到全球冷链。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命题,从表面上看,这关系到商品流通,仓储,物流,然而相对普通的物流来讲,这一块儿的投资未免也太大了,要建立数之不清的大型冻库,中转基地,运输还得专用的集装箱与火车皮,在保持冷冻的过程中还得消耗能源,成本是普通物流的两倍以上。
还要求第三方服务,配送的问题麻烦更多。
需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
在发展中国家来讲,并不是首要考虑的。
一般发展中国家首先考虑的是基础制造业和支柱产业。
这种一般都要往后靠。
然而,投资大,都还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的盈利前提有点复杂,冷冻食品的最终销售,需要有个大的前提是冰箱普及,这一点只有发达国家能办到。
好比中国,也是2000年过后才慢慢开始搞起来,都还存在基础设施极其差劲的许多问题。
这个时候建议哈当局投入大量资金,建设冷链物流?
如果从单一的角度来讲,这肯定是不现实的。
可范阳是怎么说服法拉比和马尔琴科的?
他将冷链扯到了进出口,和基础制造业上面,好比中国的食品企业,几乎全都是采用进口冻肉,平均价格要低上一半,尤其是巴西和澳洲牛肉,如果是zs渠道价格更低。
在这些畜牧大国,蔬菜比肉的价格高多了。
冷链关系到副食品企业的生产,为哈萨克的食品企业带来成本优势,顺便把制造业给盘活了。
又引申到辐射杀菌,三大冷藏低温技术。
还有出口方面,加入了国际三式联运公约,却不建设冷链物流?牛肉出口也就根本无从谈起,第三方转运国的优势也荡然无存。
范阳一番慷慨陈词,又是一番东拉西扯,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台下很多持反对意见的人也被范阳慢慢说服了,最后总结冷链物流的建立迫在眉睫,势在必行。
时间,也拖到了1个小时20分钟。
原本想讲一下打通伏尔加格勒的陆上通道,但时间不够了,演讲效果也足够圆满了,范阳向台下深深一鞠躬,一场超长的演讲就这么结束了。
台下一瞬间,爆发出似要掀掉天花板一般的掌声。
这就是一个商人,在国际性的经济论坛侃侃而谈,没有高深的理论,没有复杂的公式,甚至都没有一句太过专业的术语,语调极其舒缓,极其普通,却让在场的听众无不折服。
这就是一个商人,用实践和经历告诉在场的专家大佬,经验,也能造就出远见卓识。
高路拍着大腿说道:“精彩,实在是精彩,这是我们连云港的幸事,这是我们连云港出来的人才。”
李麒麟拼命鼓掌,贾景元王八绿豆大的小眼睛全是小星星:“他是我哥们儿。”
范阳一走下舞台,前面的各国媒体,扛着长枪短炮,跟着范阳的步伐一下子就涌了过去,这些记者操着各国语言,不知道哪里来的热情,一个个拾音麦克拼了命的往前凑。
麦标上写着各种字母,粗鲁一看就有泰晤士报,每日电讯,今日米国,华盛顿邮报,还有乱七八糟各种电视台,记者的数量就要超过一两百人。
“请问你的发言稿是提前准备好的吗?为什么你演讲不看发言稿?这些内容是你的临时发挥吗?”
“请问你在中国是从事牛肉出口的吗?”
“简报上说你是一位民营企业家,请问是上市公司吗?”
“请问你是什么学历?这些内容有没有具体的参考文献?”
“你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吗?”
“请问你对曰本的经济低迷有什么看法?”
一个外贸商人,一个如此年轻的面孔,看起来不过20多岁,在国际性的论坛上大谈国家发展,还讲得头头是道,还有不少的真知灼见,少年天才,这份口才在米国可以竞选参议员了,瞬间把记者的热情引爆。
“你对哈萨克斯坦的金融业放开有什么看法?”
“我是美联社的记者,想为你做个专访,能预约个时间吗?”
“我是香港亚视的记者,请一定接受我的采访。”
人实在太多了,范阳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场面,哪里hold住?那些麦克恨不得伸进自己嘴里,他到是想回答,可根本没办法回答,调音台的位置搭着一个高台,现场的操作人员将那些记者死命往前推,再挤摊子都要被掀掉。
“我是路透社的……”
“我是新华社……”
这哪里是公务采访?简直是狗仔追星。
马尔琴科大呼成何体统。
场务看收拾不了场面,几个人拼命的劝,大家要冷静,到后面安排集中采访,一边把记者往外面推,一边把范阳拉着往后台走。
可这些记者还是不肯罢休,甚至更加激动了,发生了小规模的踩踏。
看到这一幕,法拉比苦笑着摇头:“这家伙,看来得为他办一场新闻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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