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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就暗了下来,森林里更是几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小小的照明灯只能映亮眼前几步远,这个时候是不适合继续向前的。
走在前面的方茗在一处树木不算太密集的地方停下。
首护也跟着一起停下,这一块儿地儿没有其他地方茂盛,抬头望过去,天幕还是很容易看到的。
两棵笔直的大树并列着,大树只见很平坦,在这儿休息最合适不过。
方茗也不理首护,放下背包,掏出来外宿帐篷,开始麻利地给自己撑起小帐篷。
首护同样没什么话和这个并不喜欢自己的小队友说,也沉默着撑自己的帐篷。
到底方茗是特训营里的“老人”,没一会儿就撑好了帐篷,扫了还在笨手笨脚的首护一眼,自顾钻进了小帐篷,严严实实拉上了拉链。
首护看了她的小帐篷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他堂堂顾家最受宠的二少爷,居然沦落到被一个小丫头一天到晚鄙视的地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呵!
黑漆漆的四周,有清晰的动静窸窸窣窣,不知道是喜夜的虫子们出洞了,还是森林里的小型动物。只不过它们都不喜光,首护手臂上绑着的小小照明灯暂时让它们不敢靠近罢了。
森林里**潮湿的气息很难闻,首护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用最快的速度撑好帐篷就钻了进去。
帐篷很狭小,睡一个人刚刚好,完全封闭,很好地隔离了森林里露营的危险。
累了一天,首护的身体都快散架了。挂好照明灯,翻出牛肉、压缩面包和半瓶水填肚子。
这个穿越赛相对以往是非常简单的,可以自带食物,不过为了减轻重量,水带的倒是很少。
首护没办法参加他们特训营的其他项目,不过这次只是普通的穿越赛,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搜集到足够的记录点就可以了。
他们每个人还都有属于个人的私密任务,只不过即便是相互队友也不知道彼此的任务罢了。
首护的任务倒是简单明了——必须枪“杀”十组队员,而被“杀”的次数不能超过一次!
这个任务虽然并不简单,但是对首护而言已经是最特殊的了,因为他唯一能和其他的少年们斗一斗的只有枪法了。
吃饱喝足之后,一天的疲惫更是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可是首护却没办法立刻就睡下,解开上衣,只穿一条小裤裤,艰难地给自己上药。
首护虽然晒黑了好几层,但是相对于其他的少年还是最轻的,所以脱下衣服后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精瘦纤细的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红点点。
这个娇生惯养的家伙,像极了他那个兼备强悍与娇弱于一体的小爸爸,水土不服严重得很。当初刚来到特训营的时候一度上吐下泻到下不来床,就连邵文都专程赶来了,都以为这小家伙儿肯定要放弃这儿了,没想到他居然又慢慢好起来,坚决不能这么丢人地当逃兵。
只不过首护到现在还是不能适应森林里的空气。森林一向潮湿,到处都是腐烂的枝叶和动物尸体,毒气湿气都非常大,首护每次进入森林都会起一身的疙瘩,又痒又难受。
身上都已经抹好药膏了,清清凉凉,舒服的感觉让他心里的烦躁都褪去几分,可是背上看不到,这会儿更觉得痒得厉害。
首护正想着该怎么抹,就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声音,接着是方茗清冷的声音,“首护,你睡了没?我有话想和你谈谈。”
谈谈?
这个点儿在外面谈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方茗要进来。
首护迟疑了一下,把上衣往腰间一系,然后拉开帐篷的拉链。
方茗弯着腰一钻进来就先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顿时直皱眉,“什么味儿?你受伤了?”
首护往一旁坐了坐,让方茗坐下,然后自己去把帐篷的拉链再次拉上,“我过敏,正在上药。”
方茗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的身上红一块肿一块,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疙瘩,一看就知道绝对不好受。
方茗心想,白天一整天都没一点儿反应,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能忍的!
不过,他左胸前那个纹身倒是蛮吸引人的。
方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见过这种纹身,图案与文字结合,只不过为了不让人看懂是什么文字,所以纹的时候使用了双层文字的叠加。
只不过,方茗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看出究竟是什么文字。
见方茗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的眼神,首护还以为她是在介意自己没穿裤子,不由脸红了一下,有些尴尬得咳嗽了一声,“我的裤子、太脏了,放在外面晾。”
方茗这才发现首护居然没穿裤子,扬了一下眉,“你是在害羞?”
首护没想到方茗居然来了这么一句,当下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茗倒是没任何不自在的,她自小就在这特训营之中,和一群泥鳅似的少年混为一团,连他们的(裸)罗体她都没少见,更何况只是这般?
“首护,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和你谈谈。”
首护“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拿过药膏拧上,不准备往背上抹了。
方茗看了一眼他的药膏,“明天,你能不能别再‘杀’我们小分队的成员?我会想办法阻止他们‘杀’你。”
这可以算上是方茗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同首护说话。
首护沉默了一下,好半晌,才坦然地看着方茗,“很抱歉,如果是其他的时间应该可以,但是这一次,恐怕不行。”
方茗倒是没想到他会不同意,皱了皱眉,“能告诉我原因吗?”
首护却不说话,眼神也不躲闪。
方茗立刻明白了,右眉的眉峰一挑,“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任务!”
首护这才看了她一眼,笑了,“我的任务是十组,可是现在我只‘杀’了三组,你觉得我能不能答应你?”
不得不说,首护这张脸的杀伤力绝对是可以和自家小爸爸相提并论的!
方茗只觉得好像一下子置身于春暖花开的芬芳之中,赏心悦目得让人的心灵都变软了!
不过方茗毕竟是方茗,绝不会被眼前的美色晕了眼。
“首护,你到底是谁?”
首护一脸无辜,张着浅褐色的大眼睛满眼奇怪,“我是首护啊。”
方茗却不理会他的装傻,“你的任务是十组,这次总共参赛的只有二十组!对我们来说,这次穿越赛到底有什么意义?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一场为你一个人准备的考验赛。”
首场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笑得漫不经心,“方茗,你应该直接问教官,问我的话,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方茗倒是没看出来首护有多不好意思,紧盯着他不放,“那你是承认了?”
“方茗,其实我也很奇怪,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首护终于开始“反击”,“我不跟你们争什么名次,也不参加你们的评选,我就靠关系过来学个射击,你们至于这么是我为眼中钉?”
首护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吊儿郎当。
方茗薄薄的小嘴儿一绷,“我倒是想不透,你家的门第到底有多高,才能把我们TOP最优秀的特训营当你的连靶场!”
“嗯……大概因为我家钱多吧!”首护继续装无辜。
方茗会相信他这话才怪,“钱多?你的钱有多多能让黎叔叔和亦叔叔争相来看你?”
首护也不反驳,只管漫不经心地笑。
“而且,他们居然被禁止进入!有谁能管得住他们两个?”方茗年纪虽小,可知道的信息却非常多,“还有文伯伯,居然会为了你的水土不服特地赶过来!之前有人都快病死了,也没人敢通知到文伯伯那儿!——你到底是谁?!”
首护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方茗,你这么关注我,到底累不累?”
方茗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气得鼓鼓的。
她现在也已经知道,首护不是她能惹的主儿,可是,年少的心高气傲让她无法平衡接受他们这一群堂堂未来的精英被当成这个二世祖公子哥儿的“练手”!
首护知道方茗隐隐的愤怒,好一会儿,才又轻轻笑笑,“方茗,我是真不知道你在不平衡什么。论能力,你一只手就能打败我;论头脑,你每次都能轻易让整个特训营的人一起‘对抗’我!不管从哪方面,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或者说——”首护似笑非笑地定定看了她一眼,“你到底在关心什么?”
方茗冷冷笑了一下,“这么说,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首护耸了耸肩,倒是巴不得方茗赶快走。
方茗正准备站起来,首护的手机就响了。
方茗下意识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东阳叔叔,而不是、教官。
向来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陈东阳不但偏爱这个公子哥儿,还主动给他打电话!
方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见方茗只看着,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首护很是无语,只好接通电话,“东阳叔叔?”
“小护,今天怎么样?吃不吃得消?”
首护倒是毫不客气,“快死啦!真搞不懂这都是什么破地儿!跟动物园似的!满地都是乱跑乱跳乱叫的生物!”
那边的陈东阳轻笑一声,“回来后继续练琴,如果还不达标的话,下次的惩罚会升级。”
首护无语了,对着帐篷的顶棚翻了个白眼儿。
而将电话里低低泄漏出来的声音听个一清二楚的方茗小脸儿都有些发青了——原来只是这家伙的练琴不达标,就要求他们一起来当陪练!
“药膏用了吧?”
首护懒洋洋应了一声。
“那就好,”陈东阳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明天会下雨,你最好好好照顾自己别生病别受伤,否则你的队友茗茗这次的分数会不及格。”
首护一听顿时满脸惊讶。
身边,方茗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东阳叔叔,你、你别告诉我、方茗的另一个任务就是、保护我!”
“嗯哼。”
首护简直要睁着眼睛晕过去,难怪大晚上的方茗跑来逼问自己的身份!
“东阳叔叔你要不要这么整我啊?”首护都要哭了,捂着自己的脑门儿真想一头撞豆腐上,“你、你居然让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小女孩儿保护我?你还要不要我活啦?小爸爸上次还在嘲笑我说我连一个小女孩儿的小手指都打不过,你这次居然让一个小姑娘、保护我?!你这不是诚心让我抬不起头么!”
陈东阳笑得轻巧,“你还知道要面子?当初因为失恋哭得……”
“停!咱可以打住这个话题了!”首护有些心虚地看了拉开拉链转身离开的方茗一眼,尴尬事儿被当着外人的面儿戳破,首护觉得真的没脸了。
伸手把拉链锁好,首护四仰八叉往睡袋上一躺,满脸纠结地哀嚎,“东阳叔叔,我这次被你害死了!难怪方茗一路上都对我报以鄙视的眼神儿,原来都是你整的!”
陈东阳倒是不在意,“茗茗虽然人不是太好相处,不过做事有分寸,有她在你身边,我比较放心。”
首护捏捏眉心,叹了口气。
方茗是比较靠谱,可是再靠谱也阻挡不了她的鄙视啊!
“好了,赶快休息吧,我也不指望你明天到,只要不超过后天上午就给你及格。”
首护无比委屈。
他们到现在才找到不到一半的记录点,他的任务更是才完成了十分之三!后天上午到的话居然只是给个及格!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哀悼,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顾思扬。
首护翻了个身儿,趴在睡袋上,看着手机好一会儿,才接通电话。
“小护。”那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得令人心动。
首护垂着长长的睫毛,“哥。”
“当妈妈了,总共生了十个崽儿!小爸爸都暴跳如雷了!”
首护顿时笑起来,“不错嘛!还是我的厉害!一次都能生十个!哈哈!”
听到首护开心傲娇的声音,那边的顾思扬声音也不自觉更加柔和,“十个小东西连毛儿都没有,光秃秃的,跟小老鼠似的。”
首护一听更是兴奋,“快快快!拍照给我传过来看看!”
“嗯。”顾思扬的声音也不自觉带起了笑。
是顾思扬忍无可忍之下买来的一只母兔。
到了发情期,整天整天折腾个没完没了,见到什么都往上骑,超猥琐!顾思扬没办法,只能把它锁笼子里,可是这家伙又开始一天到晚撞笼子。
生怕会把首护的兔子给喂死的顾思扬最后没办法,只好买来一只母兔给,这只母兔就是。
是一只黑色大眼睛的小母兔,嘴边儿有一小块儿黑色,于是看过照片后的首护给它取名,中文名歪歪。
首护倒是没想到,这才不过一个多月它的兔子们就已经剩下了一窝小兔崽儿!
“对了,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思扬的声音很随意,好像只是普通的问话。
这么久以来的电话中,顾思扬只字不提任何关于那件事的话题,首护不得不怀疑那件事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不回去了,”首护声音似乎很轻松,“你们好好过年,今年我就陪着东阳叔叔这个孤家寡人了。不过除夕的时候我肯定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你、过年真的不回来?”那边的声音似乎沉了一分。
首护翻了个身,撒娇耍赖,“能不能不要提我的伤心事儿啊?不能回家我可是最难过的!”
顾思扬沉默了一下,“那我过去。”
“还是算了吧,”首护觉得心好像悬了一下,语气倒是没变么,“我们这儿严着呢,谁都不让过来!这可是小爸爸定的规矩,你就别搞特殊了!”
顾思扬没说话。
首护打了个呵欠,“哥,我快累死了,要睡了,回聊哈!”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挂断电话之后,首护却拿着手机愣愣的。
手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唇,那是当初离开家的时候,顾思扬当着爸爸小爸爸的面,忽然给自己的留下的吻。
首护直到现在依然觉得心在砰砰乱跳。
自从长大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亲吻过彼此的唇,可是这一次……
首护心想,大概、那家伙是真的喜欢自己吧!
一想到这儿,首护就心里乱乱的,两个人相互喜欢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问问顾思扬、然后好好在一起呢?
又开始心烦意乱的首护干脆爬起身把照明灯一关,钻进了睡袋,什么都不再去想。
不过这一夜,首护睡得是心惊胆战的。
一整夜,不断的有动静在帐篷外响来响去,甚至还有什么在帐篷上攀爬!
清晰的声音在夜间的黑暗中被无限放大,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好像趴在自己的身体之上!首护觉得一整夜自己的头发都是竖着的,尽管知道它们根本进不来,可是精神还是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这种非一般的折磨一直到天快亮才渐渐告一段落,首护这才真的睡了过去。
累了一天的方茗同样没怎么睡好,这一夜居然有什么小动物拱她的帐篷!
幸好她和首护的帐篷是紧紧锁在一起的,而且固定得很牢靠。不过尽管她已经习惯了野战丛林的演习比赛,可是也绝对做不到泰然处之。
等好不容易休息个差不多的方茗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森林里隐隐透进一些天光,空气中又湿又冷,笼罩着薄薄一层雾气。
清晨的低气温渗透帐篷,方茗打了哥寒战,忙把身上的衣服扣紧。
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方茗率先用力晃了晃帐篷。
依稀听到小动物窸窸窣窣惊慌逃走的声音,大概是蜥蜴一类的小东西。
方茗不敢贸然出去,使劲儿晃了好半天的帐篷,然后坐在帐篷里听外面的动静,生怕外面还会有什么可怕的动物。
首护就是被方茗的动静晃醒的。
突然感觉到一阵震动,首护一个激灵坐起身,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是另一个帐篷里的方茗。
首护被吓得不轻,舒了一口气,又困得不行地仰面躺下。
“首护,起了没?”一大早,方茗的语气还算和气,并没有昨晚的气闷。
其实方茗这个和邵伊一样大的小姑娘还是很通透的,虽然很看不惯首护这个“靠关系”进来特训营的公子哥儿,不过在她眼里最重要的还是学分评比。
小姑娘的目标很明确——一定要成为自家妈妈那样能力非凡的女强人,成为她心目中最神圣组织TOP的一份子!
首护知道自己如果不起来的话,方茗也不好就这么冒冒失失出来——万一自己的帐篷上有东西,那可不是件好玩儿的事儿。
首护应了一声,也学着方茗的样子用力晃着自己的帐篷,然后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让首护的头皮都发麻了,不由更加大力地使劲儿晃。
然后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由最开始的慌不择路慢慢归于平静,首护这才舒了一口气。
对面传来方茗拉开拉链的声音。
首护也跟着打开锁,拉开拉链,然后伸出手捞向帐篷上面搭着的自己裤子。
森林里很潮湿,裤子晾了一夜还是潮呼呼的。
首护摸到自己又凉又重的裤子就要拽进帐篷。
“别动!”已经探出头的方茗一个惊叫!
首护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感觉右手猛地一凉,似乎被什么狠狠啄了一口似的!
首护慌忙猛地一甩,有什么会动的东西被狠狠甩到了地上!
方茗反应非常快,立刻一个刀片甩过去!
“喂!你有没有怎么样?”方茗一刀甩出去,立刻扒开帐篷,声音有些焦急。
刚才她一拉开拉链就看到首护的裤子上盘着一条还在睡的蛇!
墨绿色的蛇盘成小小的一盘,方茗认得,这蛇有毒!
“有点糟糕,”首护并没有惊慌失措,不过语气听起来并不怎么好,“被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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