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小赵朋友圈封面上的那枚钻戒,这事儿还真就得一分为二的看。
往大了说,还真就不是什么事。毕竟就像栗子说的,全世界的珠宝设计师多的是,而人的思维空间也有限,它保不齐哪两个人的思想碰撞出了火花,咔嚓一下子来了一个,正版和赝品。
当然,两个人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可能。比如她们的假设,那枚戒指,还真的就是玲子结婚时,老曹的那个珠宝设计师朋友所设计的方案之一,并且用了老曹所买的两颗钻石其中之一。
不过,这照片毕竟存在一个像素的问题,更存在一个照片盗用的问题。想要从照片里面看到那枚钻戒的钻,究竟是不是纯净度很高的,和玲子那个是一批飞回来的,还有待于考察。
冯茜自己也表示,当务之急,是先问问银行那个姓吴的女的,究竟是不是这姐夫的小三儿。
说完之后,栗子反问了一句:“诶,有一件事儿我不太明白,你说咱们这么弄,就算是知道她是,咱们能把人家怎么着啊?”
“知道她是能怎么着?咱们也不是无理取闹对不对?不过,大家都是女的,出于伸张正义也好,出于打抱不平也罢,反正,如果一切正如老曹他姐姐所说的那般,那这事儿可就真的是够恶心的。”
“咱先不说这恶心与不恶心的事儿。关键,你说老曹他姐姐也没让咱们去抓小三儿啊!咱们在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好吗?”栗子上了这劲儿,忽然又有点儿迟疑了。
“嗨!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情况再说吧。”
那天晚上,杜锐回来得依旧很晚。
回家之后的杜锐打开电视,拿着手机,抽着烟,一如既往的好不自在,乐在逍遥的,独自一人在客厅里一待就又是到后半夜。
关于杜锐究竟天天看什么东西竟然能如此痴迷,栗子对此也反复琢磨过。她也曾怀疑过,这杜锐外头究竟干净不干净的,不过,思来想去,似乎一切胡思乱想又不成立。
那天晚上的栗子有一些失眠,或许是因为,眼前又有好几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儿放在了一起,致使着自己的神经有一些激动。不过,你要说和自己一点儿关系没有,似乎还真就不能撇干净。
这个关系是什么?
那就是认清婚姻的本质。
栗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老曹,想了想老曹姐姐,想想老曹的姐夫,又想到了小赵,以及那个不知道真假的小吴。
栗子突然莫名其妙地,像是脑袋“灵光”了一样,将矛头对准了门外的杜锐。她在想,自己即将要结婚的这个男人,在外面,真的就没有心怀不轨?换而言之,倘若这结婚之前发现点儿问题,还来得及。
想着想着,她忽然便联想起来,自己好多次凑近杜锐的时候,他都是紧张兮兮的,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
于是,栗子悄悄地下了床,打算假装上个洗手间,顺便探探杜锐的小猫腻。
不出所料,门缝儿刚一打开时,杜锐坐在沙发的侧面背对着自己,他并不知道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而且,客厅电视的声音比较大,他又是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手机。
而当栗子突然出现在杜锐的视线当中时,杜锐竟然哎妈呀地叫了一声,手机差点儿都掉在了地上。
栗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做什么亏心事儿?吓成这样。”
杜锐的脸立马严肃了起来,眼睛呈一条黑线:“我做什么亏心事儿了?你出来你倒是吱一声啊?神出鬼没的。”
栗子也不依不饶了起来:“怎么,我半夜起来上个厕所的,刚出来,我还得拿个喇叭喊一声,我要上厕所啦?杜锐,我发现你有小秘密啊!”
栗子笑嘻嘻地向前走了两步,结果,这两步,可是让坐在沙发上的杜锐脸直接吓得煞白!
然而,他并没有说什么。
当栗子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杜锐在中间的空闲时间里,可能也头脑灵光了几分,心里也组织好了反击的语言,于是,正襟危坐地和栗子来了一个以理服人。
“什么叫做我有小秘密?你说话能不能没有针对性?”
“我有针对性了吗?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多少次了,我一从这过,你就跟那老鼠见了猫一样地,躲躲藏藏。知道的你是和人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加入了什么特工组织呢!”
栗子说完转身就要回卧室。结果,杜锐不干了。
“诶,你来来,把话说清楚。我躲着你什么了?我那时和同事聊正经的。你就算看,你能看懂啊!”
“聊正经的需要藏手机?我每次坐你身边的时候,手机响了,你怎么连看都不看?”
杜锐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往下接了,索性直接将手机丢在面前的茶几上:“来来,你不是要看吗?给你。”
栗子瞟了一眼那手机,不屑地一笑,转身就要走。
“我可给你看手机了,你倒是看呢?”坐在沙发上的杜锐,一副挑衅的样子。
“懒得看。”说完的栗子转身进了卧室。
那个时候的杜锐,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抓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转身跟着栗子进了卧室。
“我发现你们女的怎么都这样?怎么就这么爱无理取闹?”
栗子一转头:“你这话里有话呀,杜锐。我们女的都这样?还有谁?”
卧室里没有开灯,栗子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能够看得出,杜锐的表情非常的难看。不过,她没有惧怕。
对栗子而言,也许是身边的这两件事儿才给了她直面杜锐“小秘密”的勇气。
“男人是不是吵架也只会说这句?”
杜锐一看说不过栗子,黑着脸,转身拿起甩在床上的手机,愤愤的出了门。并且故意地将卧室门砰~的一声摔的很响。
栗子面对着黑下来的光线和静下来的空间,瞅了瞅门,撇了撇嘴。
摔了门出去的杜锐,这一次,倒是没有让栗子生气。
她只是觉得,人是个很有意思的动物。
虽然她还不知道,杜锐的手机里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不过,就他的表现,即便是几岁的孩子,都能够从那细节当中捕捉出来一丝端倪。
你的内心,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吗?
成年人的世界,其实就是这样,守着秘密的自己,以为全天下都不知道,殊不知,做贼心虚,这一个道理在任何时候都是成立的。
人是没有通过表象能够完整的去掩饰自己内心慌张的这一种技能的,这也就是老天在塑造人物的同时,所给人性带来的必要的缺陷。
锐,左想右看,却没有想到,炼得再如火纯青的,再怎么将自己的手机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都逃脱不掉自己表情上的所露出的小马脚。
没错。一个眉毛,一个眼神,再细小的工作,都能够说明。只不过,栗子一直以来,将杜锐的这种与外界xx人的亲密沟通,定义为暧昧。她在心里始终都相信,杜锐,仅仅是玩暧昧,不会有进一步的肢体接触。
至于现实究竟有没有颠覆了三观,那便是后果。
想到这里,栗子又想起了从前。
杜锐在原来的单位,有一个助理,是一个小女生。确切说,是一个女人,毕竟比栗子大了很多。
短头发,很黑,大大咧咧的性格,栗子和她只打过两次照面,但是,对她却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这个原因,便在于,杜锐和这个小助理之间,名义上的哥们儿,实际上,却远远超出了哥们儿。两个人勾肩搭背,手扯手挎着胳膊,而对此,杜锐竟然大言不惭地告诉栗子,说这个女人是他哥们儿的女朋友。
那个时候的栗子年龄小,基本上,杜锐说什么信什么。不过,直到后来的后来,栗子才明白,即便两个人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不过,闷骚的杜锐,早就在那时候暴露了骨子里的本性。
而且,栗子不止一次曾经亲耳听到过,两个人约着一起要去干什么事儿,只不过,对方临时有事的情况下,杜锐就不干了。
那种在电话这头,极尽撒娇的样子,让栗子当时都觉得,应该去拿一把扫把,好好扫扫地上的鸡皮疙瘩。
这种撒娇,杜锐从来没有对栗子有过。
很多人和栗子说过,如何看清一个男人的本质与本性?就看他,究竟是不是表里如一。
结果,杜锐总是给栗子带来惊喜。
那种嗲嗲的声音,在栗子的眼中,根本就不可能从自己亲密的男人身上发出的,只不过,这事儿还不仅仅是一次。
哥们儿的媳妇儿,而这个哥们儿,只不过是杜锐口中的某个哥们。
这说辞不错。
这一切的一切,栗子记在了心里。起初并没有当回事的,后来都是事儿。
当很多事情,逐渐像串肉串儿一样被迫安到一起时,栗子才恍然大悟,人的一生当中,太多的事情,老天在冥冥之中便已经帮你埋下了预知的种子,只不过,你根本就没有勇气从中去窥探,老天给你隐晦事件背后的真正含义与秘密。
这叫做什么?
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并叫做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和后知后觉,适用于当今社会大部分人,甚至可以说是所有人。
毕竟,人是没有神通广大能力的,很多事情都是在实践当中才感应到其中的真理。
如果人能够未卜先知,那我们大可不必走太多的弯路,而这个弯路,在人生当中占着很大位置的,有一点,便叫做感情。
很多人都很不屑于去谈情感问题,但是情感对于成年人来说,是一生当中贯穿从始至终的一个必要的一条线,这是一个不可能被推翻的结论。
我们暂且先不说博爱和大爱,亲情和友情,单单从爱情上来讲,每一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而这种权利的使然与被使然,便已经决定了,人,都是渴望被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