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像汪可瑜和王晓周那样,李思危的死党们都会在这件事上支持自己,也许会好办很多。
安乔决定先和刘炳元谈谈,他是自己这次来居安唯一一个对自己还算正常的人,最近这些天也一直在给自己跑腿,还不容易引人注意。
相当于带了李林尚方宝剑的安乔离开主楼刚走到东附楼中段就接到了刘之玉打来的电话。
失火以后她一直呆在公司,直到安乔在苗小花等人的怂恿下秘密逃到居安后,她便回了冀安。
她又来京都了,是带着钱来的。
“那你来琅越酒店吧,我在大厅等你。”这是安乔自刘之玉和苗小花冲突以来第一次和她以正常语气说话。
因为刘之玉这次带钱到京都找自己是主动来承担做为股东应出的赔偿金的。
安乔没打算要她的钱,但刘之玉这个态度让自己没理由不见见她。
事情都已过去,必竟俩人还是表亲,总还是要来往的,没必要非得僵下去。
安乔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了刘之玉半个多小时才到。
刘之玉呼哧带喘地跑了进来,还是那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慢点,那么急干什么,先喝杯水。”安乔把纸杯递给刘之玉。
刘之玉看来是渴了,一口气喝完后把纸杯放在桌上,安乔一招手,服务员过来又给倒了一杯。
“姐,我这次拿来二十五万,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担多少,你也没和我说,还差多少我回去再凑。”
“你是不是把家里所有的钱全掏空了?”
“家有三件事,先从紧处来嘛,我妈也说不能让你一个人撑着。”刘之玉把第二杯水也喝了。
“那你回去替我谢谢姑妈,把钱拿回去,你和大海现在都没工作,拿这些钱做个小生意吧,大海比较稳重,你别欺负人家。”
“那怎么行呢,不能让你……”
“别说了,再说我生气了。”安乔看了一眼服务台上的挂钟,已经12点多了。
安乔站起身来:“走,姐请你吃饭去。”
“去,去哪儿?”刘之玉怯怯地问。
“王后餐厅啊,不用怕,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安乔知道刘之玉是怕李思危手下那帮人,她做了太多坏事了。
“姐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在这儿打工,李思危帮我还了帐,他要重建丽安公司,不过这个新丽安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是人家李思危的了。”
“噢,李思危对你还真好。”刘之玉跟在安乔后面小声说。
俩人进了餐厅,李青看见安乔身后的刘之玉愣了一下,马上微笑着问安乔:“安总今天是在这儿用餐吗?”
自有了员工餐厅后,集团内部的人便很少下到一楼吃饭了,除非有特殊安排和需要。
“恩,有没有小包了?”
“刚好还有一个,您几个人?”李青问。
“就俩个。”
李青把二人领到包房,立刻就有服务员来端茶倒水了。
“今天客人多吗?”安乔问李青。
“每天都差不多这个样子,基本都能坐满,大包房要提前预定。”
汪可瑜说得没错,每天都能坐满,包房还要预订才行,这应该算火爆了吧?
“我去外面招呼一下,有事让服务员叫我。”
“恩,你去忙吧。”
“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吃海鲜对吧?”李青出去后,安乔问刘之玉。
“恩,不怎么习惯那个味道,你不用管我,你想吃啥我跟着你吃就行。”刘之玉忙说。
安乔知道刘之玉爱吃肉,点了两个凉菜全是荤的,要了五个热菜也是四荤一素。
“姐,点太多了,这哪能吃得了啊。”
“行了,要吃就吃好,你下次再来王后餐厅还不一定得到啥时候呢,吃吧,吃不了我打包带走。”
两个女人连冷带热点了七个菜确实也算得上是奢侈了,这还没算又点了个汤呢,服务员点到一半就开始不时地看着安乔了,见安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敢劝停。
“最近见着白全仁没?”开始上菜后,安乔一边吃一边问刘之玉。
白全仁的父亲出事后,刘之玉和白全仁也就没什么联系了,后来听说他回冀安找了个工作上班了,也不画画了。
“他本来就没那个天份。”安乔说。
白全仁的父亲问题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做了撤职处分,虽然不当领导了,但还是有些人情,帮他找了一份工作,没有编制,基本上算个临时工。
听刘之玉讲着,安乔突然想起礼物的事,李思危没给岳蔽云说清楚,刘之玉应该知道吧?
“小玉,我有件事一直没搞清,你得和我说实话。”安乔打断了刘之玉说。
“你问,我肯定说实话。”刘之玉听安乔要问自己,好像表情比之前放松了许多。
“你告诉我,去年年前开始,我天天收到的礼物都是白全仁送的吗?是不是有李思危送的?”
刘之玉睁大了她那双小眼睛看着安乔:“姐,你到现在还没弄清这事儿?李思危没和你说吗?”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都是李思危送的,白全仁就没送过。”
安乔立刻坐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她的眼睛可比刘之玉的大多了。
“是你帮着白全仁把李思危送的礼物说成是他送的?”安乔这下明白了,这事儿要是没有刘之玉的配合,白全仁是偷不了李思危的成果的。
坏人就是坏主意多,怎么想起来用这个办法呢?只能说太有才了。
刘之玉低下头,不敢看安乔:“姐,我错了,你骂我,打我吧。”
安乔靠回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都过去的事情了,我不准备追究了,只是想搞明白而已,没事了,你吃饭吧,我原谅你了。”
刘之玉从小饭量就大,这个时候安乔已经吃饱了,她还差一截呢。
看着刘之玉吃得正香的样子,安乔也给自己盛了一勺汤,一边小口啜着,一边看刘之玉吃饭。
她突然想起了白全仁给自己画的那幅画。
“不对啊?”
“怎么了姐,哪儿不对?”刘之玉停下筷子问。
“你刚才说白全仁没送过我礼物,可他亲自为我画的那幅画总不能是李思危送的吧?”
“是李思危送的,那幅画是李思危和刘炳元拿着你的照片去画廊找到白全仁为你画的,好像还花了不少钱呢,当时他们不知道白全仁和你的关系,正好撞到白全仁枪口上。”
安乔惊得差点把汤碗掉在地上。
这……,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