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显得有些苍老,看起来与他人无异,并不能自主说话,而是要依靠那只骨蛆震动声带,方才能够发出声音。
那骨蛆显得有些肥大,一长条,白胖白胖的,附着在老人的喉结上,只见那长虫尾后颤抖,老人嘴巴便跟着一开一合,说起话来。
“跟我……走吧,无人敢拦,到古圣禁区去做客。”
秦风看着老人的状态,又打量那只古怪的骨蛆一眼,不安问:“老前辈,你还好么,是否有语言障碍?”
“你前来是为了这小朱雀么?是要接引他进入古圣禁地?”
秦风有些迟疑,挑明:“晚辈需要留在西蛮城一些时日,要参与一场拍卖会,竞拍一些感兴趣的东西,要不,老前辈待在我身边,等我将此间事了,一同前往古圣禁地?”
那条蛆虫继续拨动老人的声带:“我不能……长时间离开禁地,我来,是依大人物口谕,将你与……朱雀一同带往禁地。”
老头子伸出一只手臂,便欲向着秦风抓去秦风尽全力想要避开,可他发觉那手臂还是精准的落向自己的肩胛骨,避无可避。
老人很强,是圣人!
“格叽格叽……”
秦风听见小朱雀胡欢快的鸣叫,似乎被什么东西所吸引,他顺着小朱雀的眼睛望去,见到老人手肘的关节处,同样有一只骨蛆。
那只骨蛆藏在袖中,一开始秦风并未发现,他闪躲老人擒拿,角度异常,这才瞥见那枚骨蛆。
那条骨蛆显得精壮许多,附着于老圣人的手臂关节处,它不停扭动,小嘴摆动,不停拨弄老圣人手臂处的大筋,让老人能够做出出手擒拿的动作。
秦风猜测:“这老圣人是什么来历,这些骨蛆又是什么东西?”
老圣人向前迈步,秦风看到更多细节,他注意到,老圣人全身关节都附着着古蛆,藏在破旧的布衣下,在双腿两处大关节处,甚至有多条骨蛆附着。
秦风抬头,看向老圣人的脸庞时,这才注意到老人的脸上也有文章,对方虽睁着眼,但眼中无神,眼角处有两条白色的痕迹,是两条骨蛆在撑着老人的上下眼皮,使他始终睁着眼。
老人两个鼻孔中也有骨蛆存在,就连嘴内都有。
“咕叽叽……”
陡然间,小红雀身上的火属性气息大盛,他跳出笼子,翅膀一扇,便落到了圣人的手臂上。
“簌噜噜……”
小红雀对着圣人的手腕一顿狠啄,将他身上的粗布衣服撕开,从老人关节处叼起一只骨蛆。
小虫在朱雀的嘴边扭动,发出支支吾吾的事声音,很害怕,但朱雀鸟喙一收,便将他吞进了喉咙。
小朱雀并未停止,吃了一只骨蛆感觉很满足,便沿着老人的手腕,关节,一直到大臂,连续叼食了好几条骨取。
“吱吱滋滋……”将老人一条手臂上的骨蛆啄食完毕,小雀儿又跳到老人另一只手臂上,在老人全身上下寻找,忙碌着找食吃。
手臂上的骨蛆被皆尽啄食,老人那条膀子竟与身体分离,咕咚掉到了地上,成为一截残肢。
骨蛆,不仅让老人能够做出动作,甚至维系这老人的身躯,没有这些胖乎乎的骨蛆,老人会散架,成为几块肉。
老人喉咙处停留的那条蛆虫畏惧无比,他连忙扯动老人的圣声带,乞求的是声音发出:“黎道友……快阻止小朱雀,要不然我……会散架!”
“这些蛆虫,乃续命天蚕,死一只少一只。”
小朱雀在老人全身上下游走,不断吞吃,他专挑肥大的蛆虫下手,老人眼角,嘴中,鼻内的蛆虫太小,朱雀看不上眼。
咚咚咚。
很快,老人另一只臂膀脱落,一条大腿也相继瓦解,老人的身躯彻底残缺。
一开始附着在老人声带处的那条虫,也被小红雀吞掉,老人因此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秦风见再吃下去禁区来人便要彻底瓦解,有身死的可能,正欲劝说小朱雀嘴下留情,怎料小红鸟主动折返,未曾继续啄食。
“嗝……”
只见它鸟喙油腻腻,鸟腹高高鼓起,看样子吃得很饱,面露满足之色,落到了秦风的肩头。
他一落脚,便将秦风的肩头烧焦,一大块肉成为锅巴。小雀儿连忙腾起,悬在秦风周围。他浑身弥漫先天火精,秦风不过是凡人身,无法承受这样的高温。
秦风呻吟,忍住剧痛,询问禁地中的来人:“老爷子,你还能说话吗?”
他捡起地上残缺的手臂的大腿,感受到两截躯体冷冰冰的温度,递给老人:“老前辈,你的手脚。”
见老人无动于衷,他俯下身,尝试将手脚重新为老人安装回去,却发现断口处漆黑一片,血肉早已腐烂成泥土,根本装不回去。
“看来,必须要那续命天蚕才行,老前辈,我先行替你收着残躯。”秦风打量了那手脚一眼,两块几块残肢虽说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仍旧有圣人气息在骨髓中流淌,在腐烂中氤氲,这是圣人躯!
秦风收起两只手,一条腿,道:“老前辈,你放心,我绝无要贪图你手脚的意思,只是暂时替你保管,在你苏醒,恢复语言能力之前,我会好好保管这部分躯体,不会让其有失。”
“前辈,你现在丧失语言能力,又只剩下一条腿,行动不便,跟着我一起为好,待拍卖会结束后,我跟随你一起前往禁区,你看如何?”
那老人五官扭作一团,朱雀并未啄食他脸上的骨蛆,可那些蛆虫畏惧,便纷纷罢工,逃逸到老人的体内,躲避灾祸。
受此影响,老人两枚眼珠子耷拉着,鼻梁塌陷,唇腭裂。
“续命天蚕,你们放心,赶紧各自回到岗位上,朱雀不会再啄食你们。”
渐渐,老人的嘴唇恢复正常,鼻梁逐渐隆起,两只眼睛缓缓睁开,他点点头,就当答应了秦风的提议。
场边,一干势力叹息,青鸾长鸣,振翅离去,镇央域的中年也准备离开。
人间禁地中的人干预,青年与他的朱雀相当于有了归属,争取不到。
秦风见大腕人物皆要离去,连忙挽留:“诸位别走,千叶商会筹办的拍卖会近在咫尺,有号称最大造化的机缘压轴。”
“实不相瞒,我拥有灵目神通,这枚开出朱雀的原石乃是我从丁区购得,花费五十枚原石。”
“诸位没有急事,可以留下来观我相石。”
千飞叶出面佐证:“黎道友的灵目神通很非凡,比起金炎睛都差不了多少!”
但镇央域和凶兽一族相继离去,临别前,打量朱雀很多眼,他们很想将神兽朱雀弄到手,可在见到出自禁区的老人后,还是只能不甘退去。
各域势力皆尽有圣人坐镇,可古圣禁区,不止拥有圣人那般简单。
神兽朱雀有了归属。
剩余四域的高手还留在原地,他们很看重秦风的灵目神通。
“黎道友,姑且不论神兽朱雀,只要你愿意与我北凉交好,先前开出的条件不变!我们很看重你的灵目神通!”
“我南江域也是。”
“东玄域大周亦是如此。”
“黎道友,赌石当属我西蛮域最为鼎盛,你入他们几域,缺少像样的原石,岂不是浪费自己的灵目神通?”
“留在我西蛮域,这赌石场中的原石,可让你免费挑选一些。”
西蛮城主改口,未曾提起赠送青年一座赌石场,而是赠送青年一些原石。
最终,秦风未曾答应其它几域相邀,他选择留在西蛮域,把握眼前的好处,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最真实,口头允诺皆不可信。
周煌带着老仆告辞:“黎道友,实力需要和造化相匹配,开出神兽朱雀,对你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好自为之。”
他有些不悦:“你错过了以大周为靠山的机会。”
周煌在甲区中收获不小,拍卖会结束后,他打算好好闭关一阵子,出关之日,他将产生质的蜕变。
秦风好言好语的送客,未曾与他多言。
最后,秦风打算在甲区挑选一些原石,被西蛮城主婉言拒绝:“黎道友,你拥有灵目神通……甲区的原石来之不易,让你选三枚吧。”
秦风不好与之讨价还价,将剩余两枚散发着磨盘大小光芒的原石相中,又去乙区、丙区物色一番,相中一枚同等的原石。
秦风不打算现场开石,害怕赌石场的人见到石中物反悔,抱着原石便离去。
千飞叶跟在他后方,闷头不说话。
九阳老人回族准备拍卖会事宜,离开时郑重嘱咐,让他务必与秦风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