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术可的选择应该是当下最正确的办法。
作为女真一,在此时此刻,唯一的选择就只有进攻。
绝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撤退,因为眼下的情景已经容不得他们撤退了,一旦撤退下去,对面衔尾杀来,恐怕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而唯有进攻,以进攻来化解对的这种奇异攻击,毕竟己人多,一旦顶着压力冲上去,不定还能逆转战局。
就在这时,一颗炮弹忽然在就近处炸响,银术可的坐下马再也受不了,猛地一尥蹶子,掉头就向后冲去。
银术可手疾眼快,猛地从马上跃下,大喊道:“进攻,进攻!”
女真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场战争开始了……
银术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以来竟会遇到这样的一场战争。
这不是战争,这分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女真军队内炮声隆隆做响,但依旧有一部分女真人冲了出来,壕沟部垫上木板,拒马桩部打飞,这些女真人自己布置下的西又被自己给毁掉。
二十几万的女真人,这时真正能冲杀向前的,已经十万人不到。
这些人马,原可以打上一场大规模的战役,但此刻,却部如无头苍蝇般向前冲去。
火炮声依旧在阵阵作响,那吞吐火焰的炮筒,就仿佛是怪兽的大口,在疯狂吞噬着冲上来的女真兵马。
还没有冲到一半的距离,这些女真骑兵便被座下马匹给带走了许多人,这些女真人也没有办法,实在是座下的马根不受控制,距离近那些火炮的声音就大,威力也就大,而那些马便如同疯了一半,丝毫不管身上曾经一起浴血作战的主人,向四处奔逃而去。
最后,能冲到这支西军前的女真兵马,其实也就一万人了。
但是这一万人却依旧有着信心,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这一万人就算是面对大辽的几十万大军,也毫不畏惧,甚至会击败对!
有这一万人,别杀光前那些可恶的许人西军,甚至会横扫西北,把那个什么大许太保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兄弟们,冲啊,对面的火炮打远不打近,他们已经打不到我们了!”女真军队里有些见识的将官立刻大声嘶喊。
虽然他得对,但是迎接这一万女真兵马的却是一阵劈头盖脑的箭雨!
大许的弓箭是十分有名的,就像当年大辽的铁骑,西夏的铁鹞子,当年大许的弓箭可是威慑天下。
即便到了这个时代,原的大许西军弓箭也是十分犀利的战器,尤其是重甲步兵的弓箭,更是堪称可以一人对一骑。
但是武器再利,而兵无士气,却也是打不了仗的,就好比京的禁军,除了成为贬谪之地的白羽军还有那么几分血性,其他的都已没有奋发之气了。
但江雨的这支军队却恰是以白羽军为根基的,这支军队有白羽军,老西军,有山贼,有猎户,最不缺的却正是血性。
大许的弓箭在这些人手里,才终于迸发了太祖太宗时的那般荣光。
箭雨如蝗,没有常见的抛射,部都是直来直去,其中神臂弩建功犹甚,金兵人马纷纷于奔跑之中倒地,从这种速度上的马匹之中跌下,那马上的士兵一条命基也就去了一半。
到最后只有千余人冲到近前,而金枪营的人上前去不消片刻便部解决。
离开了马匹的女真士兵,真实的作战能力并不比这些西军强大多少,真正刀刀入肉的拼杀,甚至都未必能拼过原的老西军。
女真人所依仗无非战马冲锋,依仗着自身的耐力,可以往返冲杀四个来回,这不要许军,就是大辽军队也远远不能及的。
可一旦落了马,女真人虽然有一身蛮力,但是在武艺之上却并不通,哪里比得了日日训练的西军?
江雨在大军出征之前便下达命令,不留俘虏!
所以金枪营在冲上去时,便都直接下了杀手,金枪营的指挥使是徐宁,徐宁家传钩镰枪,专门克制战马,一旦这金枪营成了建制,虽然无法对大部队的骑兵造成太多威胁,但对于队的骑兵却绝对是克星!
消灭了这一千多人,江雨于大队之中抚掌笑道:“看来今日帅要发一笔大财了,传我命令,大军队向前,给我追杀这些女真狗!”
银术可此刻在后已经是心中冰凉,他坐在一匹耳朵被塞了破布的战马身上,脸色黑得堪比墨汁,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可是有二十万军的,如何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变成了当下的情景?
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就算是当初灭辽,也不过就这些人马,但眼下却没有没有支撑一个时辰,这莫非是在梦中吗?
“银术可,暂时退避一下吧!”身后一名副将道。
“退避……”银术可一口牙齿差点咬碎,女真的大军何曾退过?在哪里不都是别人退避三舍!而眼下,真的要退一退吗?看着前黑压压仿佛一片黑云的兵马从远压了过来,银术可有些动摇了。
“我对不起宗翰!”银术可喃喃地道。
“银术可,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汉人有一句话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阿骨打不也在耶律延禧面前演过戏吗?你是好汉子大家都知道,这场败仗根罪不在你,实在是对面的那种火炮太厉害了,这不是我们勇猛就能抵挡得住的!”
“可是,宗翰……”
“银术可,不要婆婆妈妈了,当时宗翰不也拿这支人马没有办法吗?否则不就在京城下截下了这支人马,怎么可能还放他们回这西北呢?”
银术可看了这副将一眼,这副将和他带着点偏亲,所以起话来肆无忌惮,但是得确实有道理啊。
“银术可,快走吧,对也是骑兵,再不走来不及了!”
银术可在马上长叹一声,终于一勒马缰,调转了马头……
此刻,他的心里,是十分迷茫的,这样一支军队,哪怕他女真儿郎如狼虎,却真的能敌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