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凄然的惨叫,余音久久回荡在阴冷的地牢之中,随之而来的是李子连滚带爬,跌跌撞撞撞墙前行的‘砰,砰’之声。
门洞前,清风吹拂,因深林之处的千尺瀑布的透映亦是凛冽刺骨,看守的兄弟亦是打了个寒颤,李子踏过石梯的‘砰,砰’的回音越来越大,渐渐的落入耳畔,心底深处居然不安的惊悸了一下,亦是俯身探出头,向石梯的黑暗深处凝视。
看守门洞的人再见到石梯冒出来一个人影,适才,如释重负般,亦是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深呼吸一口气,速即,冲着李子嗔怒道:“李子,你这么慌忙作甚?吓我一跳哇,你这。”
那看守门洞的人在看到李子出入地牢的狼狈的样儿,亦是暗中窃喜,这李子向来就好拍老大马屁,不靠谱的事儿那是张口就来,不论多么蠢,传到老大那里却都能领功请赏。
那看守门洞的人瞄了一眼破落的洞口,就说这地牢,这李子不知耍了什么手段,原本老大让他前来洞口巡逻,这人在老大耳边不知吹了什么风,这巡逻名单居然撤了他的名儿,这地牢冷飕飕的不说,还阴森森的让人可怖,若不是关押的人在先前有点油水可刮,他定然是不愿前来的。
“瞧你这样儿,莫不是在地牢见鬼了不成?”那看守门洞的兄弟亦是故作深沉的调侃一声。
李子这一路狂奔地牢,慌忙逃窜,踏过石梯,刚要洞口却听到这么一声,李子亦是深沉的瞄了一眼在门洞前想要幸灾乐祸的兄弟,故意整理衣襟,拍拍沾染了飞尘的土灰,轻松地说道:“你才见鬼了呢,你懂什么?小弟我只是有事要禀告老大。”
“看你胆小的那怂样儿,这地牢就不是该来的地儿,这人呢你也关押了,哪来的回哪去,赶紧回你的岗哨林吧啊。”那看守门洞的兄弟亦是调侃的说道。
“哼,这阴森的地牢,我自然不会久留一步。”李子说完话以后,正要一个转身,却不想因精神疲倦亦是被丛林蔓延的荆棘所绊倒,栽在这草堆之上,亦是在这黄昏的深林显的万分狼狈。
那看守门洞的人看到这一幕,那是暗中憋笑却不想还是‘噗’的一声响动。速即,李子慌忙的站起身来,一股莫名的怒气亦是从心底深处涌现出来,不以为然的向门洞这边瞅来,脑海深莫名的想到地牢之中所蹊跷之处亦是打了冷颤,却大步流星,故作潇洒的走出深林。
岗哨林。
“听听,听听,凤凰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什么叫我哪双眼睛看见了,我只不过是提醒她一下,莫要休闲的忘了正事,她倒好如此消遣我,真是的。”岗哨林林子旁的龙炎心有不悦的说道。
“凤凰现在是在救人,你就莫要跟她计较那么多了,再说,你们几个才从灵戒的禁锢里出来,养精蓄锐也尚在情理之中。”高昀城亦是辩解的说道。
“凤凰?养精蓄锐,蓄势待发啊?她不用,她那万年灵气的,这禁锢对她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还有五千年封印难?主人,你就莫要替凤凰说话了。”神龙亦是不以为然地说道。
萧婉柔亦是大惊失色,不知神龙所言何意,亦是不知所云,却也恭敬的听着,她只知晓这几人很神秘,不简单。
龙炎灵光乍现,似是想到了什么,亦是惊呼了一声:“诶。不对。”
“龙炎,你想到了什么?”麒麟亦是诧异的问道。
闻声,高昀城,萧婉柔,麒麟。常寿亦是彼此之间,相视了一眼,亦是好奇的目光盯着龙炎,象是要把他看个通透。
“你说这凤凰,什么叫我哪双眼睛,神龙我只有这一双眼睛。哼,莫不是神龙我了解凤凰的脾性我岂能那么提醒她,诶,方才定然是被我一语中的,所以凤凰才恼羞成怒了,哈,定然是这样。”龙炎亦是开怀笑颜道。
闻声,高昀城亦是伸出手扶住额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就想到了这个?”麒麟亦是不以为然的瞄了神龙一眼,颇为不悦。
“你以为神龙我做什么?要神龙我说啊,一举把这长云山一窝端了算了,这样凤凰也就不必在地牢掩藏了。”龙炎说道。
“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眼下就看凤凰在地牢有什么举措了。”常寿亦是嗔怪一声。
此时,长云山已然星云辉映,林子旁硕大的树冠相互交错,只有稀稀疏疏的星光洒在茂密的枝叶之间。
高昀城,萧婉柔。龙炎,麒麟,常寿的视线一同透过这静谧深林的斑驳树影,凝视着岗哨林。
地牢。
此时,地牢之中亦是万籁俱寂,只偶有寒风呼啸而过,那凛冽的寒风亦是缓缓钻进破落的木窗,徐徐回旋在空荡荡的地牢,那微亮的烛台亦是在寒风轻拂之中,缓缓地摇曳。
“你这丧门星,若不是你同我一起出门,我岂会被这帮强盗,土匪劫来,到这不知什么破林子的野地儿,我们家真是倒霉,娶到你这么个丧门星进门,只是倒霉不说,居然还未生出一儿半女,让白家丢尽了脸面,这暂且就不说,也不知给我那儿下了什么**汤,居然始终不肯纳妾。你的心是黑的,你可真够狠毒的啊。”蓦地,这憎愤凄然的余音,亦是回荡在阴森的地牢之中,这回音似乎是绕不出地牢的门洞,在地牢之中回绕了一圈,这一声亦是惊扰了这悠然闭目养神的凤凰,凤凰亦是拧着眉心,眉宇之间尽显烦躁,却还是依着凤凰的优雅不理这俗事。
凤凰故作迷离的眼神,瞧向被关押的其他人,自然,地牢里被关押的那些个人听到这嘈杂之音,相继被惊扰的接踵醒来,亦颇是懒散,却无可奈何的偷偷向那妇人瞄了一眼,似是习以为常了,没有敢言语一句,不敢帮着辩解啊,说了也遭殃。
这都被抓来几日了,都何时了,处于如此困境,居然还是不依不饶的,离谱至极,这也难怪,在府上有怨气,眼下,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亦是满心怨气,怒气,可不就只能拿身边的人出气了吗?自然,那帮强盗,土匪巡逻的时候,这妇人是不敢言语半声的。
“我儿都年过二十了,那一般人家,那哪门哪户不是儿女双全的,我们白家三代单传,如今,到你这妖狐媚子这儿,这是要绝了白家的种啊,我儿要纳妾的人选我都选好了,就是因为有你,我儿始终不肯接受纳妾一事,她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却还要受你的连累,被抓到这么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破地儿,我们娘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那妇人亦是凄然一声。
凤凰故作睡眼迷蒙的样子,速即,洋装渐渐清醒过来的样子,迷茫的环顾四处,漫不经心的扫视到方才喋喋不休的妇人,却只见她牵过一名女子的双手,揽放在手心里,轻抚的拍着,然而,那两个人对面,一女子亦是抿住红唇,委屈的潸然泪下,尽管只是哽咽之声,却亦是在这饶有余音的地牢彰显的惊悚。
这一微微啜泣之声,在这冷飕飕,阴森诡异的地牢之中,让人听了直直发寒。
“我说你哭什么哭,我们白家,我们两个这么惨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哭?我们白天看那些强盗,土匪的脸色还不够,在夜里你这恐怖的哭声,还要吓唬我们几个对吧?”那妇人惊悚四处瞄了一眼,最后愤恨的盯着眼前的啜泣的女子。
那委屈的女子亦是不胆敢作任何辩驳,白家确实三代单传,她也不想白家就此断了香火,可她一女子,又有什么法子?她在府上不是没劝过陌洹,让他为了白家纳妾,可他不肯,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可,可每一次劝诫陌洹纳妾,她的心底深处犹如火烧一般,在痛楚的边缘徘徊,陌洹自始至终都不同意纳妾,她也暗中庆幸过,她有了一桩好姻缘,嫁了一个好夫君,可想到白家上下那莫名怒火的眼神,她就不知所措了。
凤凰看着眼前那张扬跋扈的妇人,心底深处真是受不了,不耐烦至极,看情况,这女子是她的儿媳妇,既然是儿媳妇为何如此出言不逊,处处逼人?
凤凰脑海之中这么想着,速即,灵光一乍现,那妇人的余音亦是回绕在脑海深处,我们白家,白家,莫非...
凤凰真是大意,听了那神龙的话,说什么向打听关押地牢里的人,凤凰我是谁啊,用的着打听吗?先前是因灵戒的禁锢,凤凰无法对外施以灵气,可如今,不一样了,从灵戒里逃出,固然也没有所谓的灵气禁锢存在了。
凤凰暗地里狡黠一笑,暗中向那妇人施以灵气,那灵气犹如娇艳的桃花,缓慢的回旋,闪着淡粉色的光芒,进入到她的脑海深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