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没想把时间浪费在陆薇琪这个人身上,她道:“你有骨气也聪明,下点功夫的话,那个圈子适合你发展。你若愿意,我会帮你。但是前提是,你得诚心对我,不得背叛我。”
苏丽怡沉默着不话,苏湘道:“你在这个圈子里混过,知道不好混。我不知道能不能把你捧成大明星,但总比你单打独斗要好。最关键的”
她的声音一沉:“我可以让你清清白白的在这个圈子里混,不被人利用也不会成为谁的宠物。”
苏丽怡的嘴唇抿紧了,陷入了沉思。
苏湘偏头,继续透过玻璃看几个孩子们的练舞。她道:“你再好好想一想。”着,她推开练舞教室的门走进去,拍了下手对着诚那几个孩子道:“时间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大家都停下练舞,诚擦着汗走过来,他看到苏丽怡悄悄的躲在观察室在看他们。
诚道:“苏姐,你是不是要让苏丽怡进来?我可不喜欢她。”
大家都还记得前年舞蹈大赛的时候,双起的冲突。苏丽怡为了进入前三甲,跟别人合谋炒作,害的他们最后没有完成夺冠。
苏湘笑了笑,还没开口话,苏丽怡走了进来,她扬着下巴,一脸骄傲道:“就你们这几个屁孩,我才不稀罕呢。”
她转头看向苏湘道:“你要我签约你的工作室也可以,但前提是,我必须要比他们红。”
苏湘淡淡一笑道:“少年团有现在的成绩,是他们努力争取来的,你自己也看到了。你要想比他们还要红,看你自己的事。”
苏丽怡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诚呆呆的看她离开的背影,手指指了指,对着苏湘道:“她该不是真的要签约我们的工作室?”
苏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她给你们下战帖,记得别让她骑在你们的脑袋上。”
诚露出了一个傻眼的表情,用呆滞的目光送走了苏湘。
傅邸。
苏湘回去的时候,傅寒川已经坐在客厅,在那里看电视。
傅寒川这个人,工作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坐在那里看电视,只明了一个问题,他在等她回来。
苏湘走进去:“你怎么比我还早回来?”
傅寒川关了电视机,一脸无趣的道:“难道我要留在那里,跟常守过夜?”
苏湘摸了下鼻子,被他一脸怨念的语气逗笑了。她往楼梯那里走去,一边道:“你要是留在那里也不错,又不要你付房费。”
傅寒川在她的身后,突然出手一把搂住了苏湘的腰,稍微用一点力,她就整个人往后倒。
“啊!”苏湘惊呼了一声,以为自己就要滚下楼梯,下一秒,傅寒川接的正好,把她按在楼梯扶手上。
“你再叫大声一点,是要把他们都叫醒吗?”男人的脸靠近,苏湘立即闭上了嘴巴。
楼上住着傅赢,楼下住着安平管家跟宋妈妈,被人看到他们这样子,苏湘宁可从楼梯上滚下去。
苏湘的后背抵在扶手上,柔软的腰肢往后倒,这个姿势让她不舒服,她推了推他:“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傅寒川勾着唇角笑的邪佞:“你再一遍看看?”
苏湘眨了眨眼睛:“你吓死我了。”
“上一句。”
“又不要你付房费”
傅寒川低头,在她的唇上惩罚的咬了一口,咬了一口还不算,勾住她的腰肢吻上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松开了他,脸上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苏湘的脸又红又热,身体都软了,他打横抱起她,往楼上走,暗哑的声音道:“我的房间也不收你房费,你留下来包你满意。”
这可是她自己挑起来的,傅寒川乐得钻一切有利于他的空子。
苏湘立即吓得要下来。
她忘了他们正在楼梯上,傅寒川的身体晃了下,苏湘吓得抱住他的脖子不敢乱动了,有些后怕的往后面看了一眼。
这要是抱着一起滚下去,就算不受伤,也要把别人笑到内伤了。
傅寒川警告的低头看她一眼:“别胡闹。”
男人的脸上是严肃的,心里却正享受,难得她有这么乖顺的一天。
上了二楼的平台,苏湘就松开了他的脖子,要求下来了。傅寒川没坚持,放她下来以后,低头看了看手表。
此时已经很晚,他们又是各自回来,有些事还没,他道:“先洗澡,还是把话留着明天?”
苏湘下意识的道:“先洗澡吧。”
累了一天,身上又是酒味又是汗味,不然实在没有谈话的心情。
完了,她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拧,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傅寒川故意留话坑她。他明明可以,洗完澡再把各自事情一下。
她抬头就见傅寒川翘着唇在那笑,苏湘横了他一眼,往自己房间走去。
洗了一个热水澡以后,苏湘打开浴室的门,就见傅寒川坐在她房间的沙发,正在那里讲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看了她一眼,转头结束了电话:“那么常先生,以后有时间再聊。”
他把电话挂断,手机随手搁在了茶几上。那神情好像他出现在苏湘的房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湘的注意力也被那一通电话吸引去了。她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问道:“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常老先生,还是常奕?”
常姓不是大姓,苏湘知道的人里面,就只有南城的常家。而今晚的事又与常守有关。
傅寒川道:“常奕。”他对着苏湘招了下手,苏湘在茶几的另一侧坐下。
男人的洗漱时间比女人要快很多。就这半个时里,傅寒川早已经洗漱干净,还去拿了两瓶巴黎水上来。
他穿着黑色的短袖恤,宽松的烟灰色长裤,随意的坐在那里,短短的头发一簇一簇的顶在脑袋上,很是放松的样子。
他拧开一瓶水,放在苏湘那边,再开了另一瓶水喝了一口,道:“常家现在很乱。常老先生力不从心,这件事就跟常奕了。”
常妍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杨燕青又生了个儿子,常家二老现在的心思都在那两个孩子身上,公司的事只能常奕扛起来,所以常家才从北城退出。
傅寒川简单的了下道:“常守来北城,这件事常奕也不清楚,他根没时间管这个弟弟。我跟他,让他留意常守。”
苏湘手里拿着水,若有所思的道:“你觉得常奕能看住他,不让他乱来?”
苏湘不知道,经过今晚,常守是不是死心了,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她不能把他送警察局,也不能私自扣留他,最好的式就是敲打他,让他想明白,她没有害他们一家。
常奕自顾不暇,常守那个脾气,他未必能够兼顾的上。
傅寒川瞧着苏湘愣愣出神,拿手里的水瓶碰了一下她的,“叮”一声脆响,苏湘回过神来。
傅寒川道:“我想了个法子,可以让常奕必须看住这个弟弟。”
苏湘狐疑看他:“什么法子?”
傅寒川看她不信任的眼神,拳头抵着唇轻咳了一声,身体斜过半张桌子,对着苏湘勾了勾手指头道:“给点好处,我告诉你。”
苏湘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傅寒川看她潮湿的嘴唇,滑动的咽喉,握着水瓶的手指忍不住用力握紧了下,抽回了视线。
苏湘刚洗过澡,皮肤透着莹润的粉红色,湿漉漉的头发堆在肩膀,发梢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胸口,往里面滑进去了。她只是一个仰头喝水的动作,在男人眼里看起来都是极具诱惑力的。
此时若苏湘真给点甜头,他恐怕是刹不住车。
傅寒川又清了清喉咙道:“在名门世家,很少有不争权夺利的兄弟。你看到的常家,看似齐心协力,可真正如何,你我未必清楚。常奕跟常守是亲兄弟,常奕也未必真正清楚常守是什么想法。”
“我把常守过来谈果汁工厂的事情跟常奕谈,告诉他,常守有意通过果汁工厂搞垮傅家,争取在常老先生面前露脸,你觉得常奕会怎么想?”
苏湘皱了皱眉:“可是常守想做果汁工厂是假的”
傅寒川接话道:“但我可以成是真的。常守派过来的那个特助,真的是他的助理。”
常守做这件事就偷偷摸摸,又是在紧急情况下,他便安排了他的助理过来。连他的助理都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还高兴的对常守报告了这件事。
如果常奕要查,常守辩解也不清楚了。
“常家坐稳南城的第一把交椅,常老先生派常奕来北城,让他开辟新市场,就是有意让他接任常氏。常守就只能继续留在南城,继续在常老先生的眼皮子底下,你觉得他心里就真的服气?”
苏湘张了张嘴巴,这种事情,旁人哪里知晓,只是各自揣测。
站在常奕的角度,他听了傅寒川的话,不管心里是否相信,都会去想一下,若是常守真的把事情做成功了,在常老先生心里会是怎样的影响。
常守能够凭着一个计谋扳倒傅家,让败走北城的常家吐气扬眉常奕心里多少不舒服的吧。
傅寒川看了眼默不做声的苏湘,继续道:“常奕看起来沉稳,但他只要是个人,是个高高在上,尝到了权利滋味的人,心里就会有所芥蒂。他可以爱护自己的兄弟,但不会允许真的有人夺了他的位置。”
两个人,两个个体,没有谁有读心术,知道对的真实想法。傅寒川就是利用的这一点,在常奕面前挑拨了常守。这样一来,他们兄弟二人就算和睦,不受傅寒川的挑唆,但在常奕的心里,也是埋了一根刺。他继续兄友弟恭的同时,也会留着一只眼看住了常守。
此外,常奕知道了此事,也不敢继续让常守再来骚扰他们了。傅寒川透露了另一层意思,这次饶了常守,下次就未必了。
这样一来,不管常守是不是想明白了,他也不足为患了
傅寒川最后总结道:“常奕不但会看住常守,还会因为我放过常守,欠我一个人情。”
苏湘拧着瓶盖子,定定瞧着傅寒川,他这般深入的算计人心,十个常守都不是他的对手。
傅寒川看她瞧着他,笑了笑道:“你这表情,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崇拜我。”
苏湘的声音冷了下来,道:“我不可能崇拜你。”
因为她也被他算计过。
傅寒川意识到自己一时得意忘形,闭了下眼赶紧转移话题,他道:“你那边呢?苏丽怡安分了?”
苏湘把水放一边,道:“她答应签约我的工作室了。”
苏丽怡既然答应了,就明她把她收服了。至少眼下,她知道谁不会害她,谁能够给她带来真正的强大。
傅寒川道:“你就不怕她以后成名了,再来反咬你一口?”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苏丽怡身上带着一股子邪气,要是她走红,傍上了那些圈中大佬,将来她可能就反水了。
苏湘道:“她现在签约我的工作室,以后她红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捧红的。她要是跟我撕破脸,外界对她的风评就是忘恩负义,谁还敢跟她合作。另外,等她到了一定的高度,她就会爱惜自己的羽毛,我的秘密也会是她的秘密。”
傅寒川点了下头:“你倒是想的仔细”
他想起一件事:“对了,常守离开前,苏丽怡的那部剧,让她继续拍着,车子也不用还了,就算是对她的补偿。”
常守虽然混蛋,但是苏湘的那几句话,常守听了还是觉得亏心的。
苏湘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他觉得他还有脸要回去?”
苏丽怡做他的女朋友,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他要是还有脸撤回投资,她就往外传常守不是个男人。
花花公子,对女人一掷千金,分手了就索回礼物,这要是在圈子里传出去,常家的脸丢光不,外界还要加重对常家的猜疑,觉得常家不行了。
夜色很深,一瓶巴黎水已经见底,傅寒川坐在沙发里,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
苏湘踢他的脚尖:“你该出去了。”
傅寒川的手指插在口袋里,把玩着指尖的西,心中有些无可奈何。
他往窗外看了眼,明明是月朗星稀,一个气氛很好的深夜,可因着苏丽怡与常守的“分手”,把他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给破坏了,此时再难出手。
他抽出手站了起来,捏了一把后脑勺道:“那你早点睡。”
苏湘:“”
已经过了十二点,哪来的早睡。
傅寒川走到门口,手指握在门把上,突然转过身来没头没脑的道:“你一个人睡就不害怕吗?”
苏湘漠漠看他:“我更怕房里有人。”
傅寒川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更加怨恨常家的人。今晚就这么放过常守,太便宜他了。
苏湘临睡前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傅寒川好像有什么西要给她的。可能,他自己也给忘了吧。
常守的事情就此过去,苏丽怡正式签约加入回形针工作室,成为苏湘工作室旗下的艺人之一。
日子又风平浪静了下来。
傅寒川看了眼桌面上的日历,上面部都是他已经安排下的日程,满满当当的。他的指尖抵着额头,另一只手握着笔,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有一会儿了。
唐天时进来提醒他开会时间:“傅总,两点的会议就要开始了。”
傅寒川回过神来,问唐天时道:“你有女朋友吗?”
唐天时一愣:“有啊。”
傅寒川:“谈了多久了?”
唐天时不好意思的笑笑:“两年多了,快三年了。”
“快三年,你就没想跟人家求婚吗?”傅寒川的脸色不大好看,好像人家不结婚就是不负责耍流氓。
傅寒川自从上次电影院过后,就没再找到机会把那西给苏湘。她签约下苏丽怡,又多了一件事,天天都忙。他也是,前几天刚从英国出差回来。
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按照傅寒川原先的打算,早就该拿下苏湘了。
他刚刚看了看日历,恍然发现这一年已经过去半年了。
唐天时是乔深从分公司提拔上来的人,他以前听闻傅氏总裁喜怒无常,过来以后也见识过了几次,但为了他求没求婚发脾气,让他着实受宠若惊了。
唐天时手足无措,马上道:“傅总,我回去就跟她求婚。”为了让老板高兴,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保证完成任务。”
傅寒川横了他一眼,心中更加郁闷了。
人家最起码是只要求婚就能答应的那种,他则是连苏湘的一句话都没讨来。
他只是把苏湘留在了他的身边,可她再也没有过一句爱他。
所以这样的求婚他心里没底。
所以,他才比旁人更要想设法的让那个女人动心,在她情绪起来脑子一热的时候答应结婚。偏偏自从那灾难片以后就再也没了机会。
两人往会议室走,经过外面秘书室的时候,那边几乎每张桌上都有一束花。
嘉捧着束玫瑰,一脸幸福的走过来,脑后的马尾辫都随着她的脚步一甩一甩的,充分表现了她此时愉悦的心情。
傅寒川看了一眼她的花,脚步停下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指了指那束花。
嘉吓了一跳,把花藏在身后弱弱道:“傅总,今天是七夕节”
公司里有男朋友的都收到礼物了,嘉也是刚去前台签收花店送过来的花。
傅寒川板着脸走了。
七夕节
他的脚步忽然一顿,对着唐天时道:“你去预订一间餐厅,要环境好的。”
七夕节是国人的情人节,这样的日子,商家早就打出了情人节的牌,环境好的餐厅早已被人预约。
唐天时一脸为难,道:“傅总,现在预约餐厅有点难,而且你今天晚上要见安德烈先生的。”
傅寒川蹙了蹙眉,他想起来好像在日程上看到了。他道:“那你安排安德烈去酒吧,酒店,随便什么地,只要让他今天高兴就行了。”
他往会议室走,唐天时跟上去:“那餐厅”
“餐厅的预约留下。”傅寒川顿了下,想到了什么再继续道,“让那边的人把场地布置一下,务必浪漫感人。”
唐天时看着时间紧迫,连忙答应要办事去了,又被傅寒川叫住了:“等一下,回来。”
唐天时转过身:“傅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傅寒川道:“餐厅不要弄了,让人去傅邸,在那里布置,布置结束后,佣人放假一天。”
唐天时手指顶了下眼镜,恭敬道:“是的,傅总。”
转过身时,伙子脸上禁不住笑出来,原来这段时间傅总冰山铁面是有原因的。
苏湘手头上的工作很多,不过她没有在工作室加班的习惯,到了时间就收拾西回家了。
傅赢昨天去了三亚探望雅夫人,在那里过暑假,苏湘到了傅邸以后才想起来,她今晚不需要做晚饭了。
车子进了傅邸的大门,车速慢了下来。她把车子停在停车坪,下车。
酷暑炎热,即便是到了傍晚,地表的温度也没降下来。凉鞋踩在地上感觉都要融化了似的,苏湘急着往屋子里去吹冷气,没有感觉到别墅的异样。
到了里屋门口,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门框上贴了一圈的气球,紫色粉红,艳丽的颜色闹哄哄的。
苏湘琢磨着,傅赢不在家,谁弄的这西?
她走进去叫宋妈妈,但是没有人回应她,整座屋子里静悄悄的。
“宋妈?安管家?”
没有人回答,苏湘尝试着叫了一声傅赢,以为那孩子在三亚待不住跑回来了。
“傅赢?”
没有声音,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宋妈妈的电话。苏湘接了起来:“宋妈,你不在家吗?”
电话里,宋妈妈着急的语气道:“太太,你快过来,先生他出事了。”
宋妈妈对苏湘一直没有改过称呼,苏湘搬到傅邸以后,傅寒川要她改一下,免得苏湘不喜欢搬走,宋妈妈从那以后就改了,此时心里一急就叫了太太。
听着宋妈着急的快哭了的声音,苏湘顿时有种踩空了的失衡感,握紧了手机匆匆往外走,到门口台阶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你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