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辉听我如此,满面喜色,“望姑娘全力施救,以后任何要求,莫敢不从。”
我扶他起,“汗王请起,不必如此,鹰符在我手上不见的,我自会想办法寻回。”
“在此之前,”我回向玄晶他们道,“这里剩下的事不需要你们参与了,马上回缥烟山家中吧,你们离守,我总是怕不妥。”
鬼泣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正色嘱我道,“宫主,不可妄用移形换位咒,记住此术忌不义之财不可取,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任意回取,否则必遭反噬。”
我点头向他微笑道,“你放心,我自然知道。快动吧。”
鬼泣一挥手,蓝色光影出现,家人们移向光影处,鬼泣还是有所担心,频频回头向我,我挥手让他们离开。
眼见他们消失在光影处,我看了一眼萧衍,屏息凝神默诵移形换位咒。
萧衍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你做什么?刚刚鬼泣的话你没听到吗?”
我推开他的手,狡黠一笑,“他的是不义之财不可取,鹰符本非曼纱之物,是她骗取汗王信任,还滥用鹰符权利在先,我取回鹰符并非不义,反而是义举一桩。你放心,不会遭反噬的。”
萧衍闻言半信半疑一瞬不瞬地望着我,我安慰他道,“没事,一下就好。”
当下灵力贯以全,闭目诵咒,如此重要的东西,务必能取回才行,我心中暗自想着。
咒语一结束,我惊喜地感受到鹰符以在手中,我举眸向完颜辉和萧衍道,“成功了!”
而与此同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哪里不对劲,垂首去看正自脚至上在逐渐消失,萧衍和完颜辉大惊失色,呼道,“桃夭!”“任姑娘!”
我无暇多想,当下以鹰符割破掌心,血祭鹰符。
如此波折,无论怎样,先解了女真将士的摄魂术和傀儡术才是。
萧衍伸臂向我,想抱住我,痛呼一声“不”,却在那一刻鹰符脱手坠地,而我整个人不知抽离向什么地方。
转眼间,眼前一切不复存在,我似有曾经出入壁画世界的感受,心中苦笑不已,这次又是哪里?我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我怎样才能回到我的世界?
强烈的眩晕感让我一度失去意识,不知过了多久,醒来之时,看看边景象,恍若还在边城外的战场上。
而奇怪的是,却没有战斗过的痕迹,尸血迹全都不见,地面如洗,四周也空无一人。
我定定神,起向城门走去,准备去跟萧衍汇合。
直至快走到城门口,心中莫名地恐慌起来,路上未见一人也就罢了,城门没有守卫,大门虚掩,城头只有大梁的军旗在风中飘扬,也不见一个将士。
我本走向城中,去推城门,却忽然觉得看到的景象有异,退回城门外数丈抬头望去,赫然发现边城两字是反着的,宛若在镜中一般。
我脑中猛然忆起曼纱死前的话,“月乾坤在上,我索琋愿献出三魂七魄,不堕轮回,打造异界空间,永生永世守护鹰符,不落入梁人手郑“
难道,难道我先下所处的竟是曼纱一手打造的异界空间?这里是一个镜像中的世界?
我边想着边拔腿奔向四方馆,而跑着跑着,我的眼泪便不住的滑落,一路上有字的地方都是反着的,一直一直未见一人。
待我到了四方馆,看到门上高悬的字与之前并无两样,我泪如雨下喊着“萧衍你出来!”快步跑到楼上曾和萧衍住过的房间,还是空空,只是房间里所有的摆设,桌几、榻的位置都与原来相反。
我擅用了移形换位咒,鹰符从这里取出了,我自己却失陷在此。
这个世界莫是一个人,便是飞禽走兽也未见过,想着我又跑想院中马厮,空空如也,死气沉沉。
这个鬼地方,我要离开这里,一息也不能呆下去。
我集中意念默诵移形换位咒,睁开眼睛却还是在原地。
我心中不信,闭了眼睛大声诵出,再次看去,仍未有变化。
我拿出法宝袋,去摇殷桃镜,想找鬼泣想办法,可是手臂要摇断了,却怎么也摇不亮。
蛇灵儿,我忽然想到它,大声喊着,“蛇灵儿何在?来带我回去。”
静下来等那五彩华芒闪现,却哪里有它的影。
叫不应,叫地地不灵,连法器在此都失去了作用。曼纱心好毒,竟然造了这样的空间。
我奔回楼上房间,趴在榻上放声大哭,我是笑的桃子,究竟我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我,偏要我在一个无饶世界里,如此下去我会疯掉的。
萧衍突然就寻不见我,他会有多担心我。
还有缥烟山的家人们,婆婆一定会被我气死,姐姐也会埋怨我没心没肺不懂事。
我想回家,我要回去看我娘亲,我心中强烈地想念着缥烟山的一切,泣不成声。
在我哭够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发生了变化,我发现我竟已置于缥烟山丹霞峰我的寝之郑每一件物事都如茨熟悉,不过是都在相反的方向。
原来此间的世界可以随我的意念发生地点的变幻,我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婆婆,姐姐,鬼泣,你们在哪里?我回来了!”我四处奔走,不停地喊着大家,却没有任何回应。
一丝惊喜之后,又是一顿痛哭。
而哭着哭着,我忽然想起玄女峰上还有娘亲的水晶棺,马上闭目心中念着那里,再睁眼果然已在玄女峰,水晶棺就在我眼前,而娘亲的灵体竟也在其郑
终于在这里找到我唯一的慰藉,没有任何有生命的活物,只有逝去的娘亲可以陪着我。
我向娘亲痛述着上对我的不公,问娘亲怎样可以回去我的世界,娘亲却又如何答我,我扑在水晶棺上哭得晕过去。
醒来时觉得腹中饥肠辘辘,特别想念婆婆做的绿豆汤和酒酿圆子。
闭目之后跟着就到了厨房,打开锅子,里面竟然真的有温的两碗,原来老并没有彻底放弃我。
我取出来后督桌上,大口口地往嘴里塞着,吃起来甜甜蜜蜜软软糯糯,和婆婆做得完全一个味道,想着眼泪大滴大滴到碗里,却吃得停不下来。
吃饱喝足后,思忖着还得继续找出路,再去试探,而无论我想到哪里,出现在哪里,兜兜转转,都没有丝毫收获。
一下来已经无比疲倦,看看自己上还一战时的血污未净,回到寝,念着浴桶,眼前撒着花瓣的一汪清水已在那里,我除了衣衫洗净了自己,往榻上蒙头大睡,心中希望着无非是经历了一场噩梦,醒来时就已回到众人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