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圆月在烟云中忽隐忽现,偌大的水月宗虽是灯火通明,往来人络绎不绝,却没有发现在这份喧嚣的夜空下有一人在亭台楼阁间辗转。
云九卿顺着白天玄衣侍者的路线一步步向那位贵客的居所靠近。
这一路来很是顺利,不过是一个下界的宗门,根没有什么结界能拦得住她,倒是为了避开几个巡逻的弟子稍微绕了点远路。
顺着记忆,云九卿很快就进入了这座楼阁。
这才刚一进入,云九卿就听见团团略带惊讶的一声叫唤。
“阿九,快看,大门那边的人。”
云九卿循着团团所看去,团团虽然平时不靠谱了点,但这个时候定是不会随便开玩笑的。
“那人我一定不会记错的!是水月宗的大长老,也就是现任宗主!”团团话音刚落就见那人进入了门内。
团团的话云九卿深信不疑,这样奇怪了。
白天她可是见着这贵客闲的发慌,这位宗主是有什么事情非得深更半夜来商量?
不作他想云九卿当即就跟上去。
幽室内。
“大人。”宗主大迈步到风华霁月的男子面前,屈身就是一拜,脸上并未有觉得屈辱的神情,反而充满了敬畏。
男子并未马上回答,宗主却也不恼,一直做着屈身的姿势。
半晌,只听男子幽幽道:“嗯。”
听到这声,宗主才是如释重负,连忙挺直了身子战战赫赫的站在那里。
他可是水月宗的宗主,是这附属大陆三大顶尖势力其中之一的掌权人,一句话就足以让这片大陆的天地震动。
这样一个人竟然如此卑微恭谨的站在一个外表比他年轻了不少倍的人面前。
虽然修真界不乏有人以灵力保养容颜,永葆青春,但能让一宗之主如此敬重,身份定是尊贵无比。
“敢问大人整顿的如何?可还适应?需不需要属下再将试炼延后几日?”宗主问道,言语中的心翼翼不言而喻。
“不用,座只是稍作休息,试炼之事不必再拖,你去准备吧。”男子的声线除了清冷空幽再无其他,看着倒是个冷贵的主儿。
“那甚好甚好,属下一回去就着手办理,绝对不会耽误大人的大事!”宗主奉承着。
男子清冷的眼神中自是容不下宗主的这副嘴脸,他抿了一口茶轻应一声就将宗主遣了下去,幽暗的湛蓝眸子不知道望向何处。
这边,门外转角的云九卿听着两人的对话,正疑惑着接着就是一身激灵。
“谁?”出于身体能的转身,云九卿一下子就抓住了对纤细的喉颈,感受着对的挣扎,五指慢慢收拢。
“咳咳、阿卿,阿卿,是我,你不记得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云九卿的耳朵,以她的记忆力不难想起这人是谁。
那日在森林里遇见的少年!
“森林里的那个少年?”云九卿问道,语气中却满是肯定。
“嗯!但是阿卿,我告诉过你名字的,我、叫、洛司,洛神的洛,司命的司。”少年会心一笑,明媚灿烂,天真无邪,但是云九卿的注意力却不在这少年身上。
就在少年为云九卿复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就已经走神了。
晓是以她的记忆里又怎么会不记得他的名字,只是再次听到熟悉的名字有些变扭罢了,她是心知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太多太多,但还是有些不适应。
云九卿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状态,少年依旧对她笑着,看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你怎么在这里?”回过神来云九卿问道,他不是一直住在森林里吗?
“我来是一直生活在森林里的,但有一日我不幸遭受妖兽袭击,是大人路过救了我,我便想留下来服侍大人,幸好我天资不错再加上年岁尚大人这才答应我的”
少年抑扬顿挫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灵动的双眸一眨一眨的,正向他人诠释着他的天真活泼风华正茂。
前因后果,少年叙述的很清楚,逻辑上十分合理没有丝毫漏洞,期间云九卿也提过几个问题他也都部作答,这样样子不似有假,云九卿便暂时相信了。
不等少年继续讲下去,就见到他脸色微变,匆匆拉过云九卿的手往别处走去。
云九卿当然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便也没有挣脱,如若洛司的是真的那他一定比她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更加熟悉这里,还是跟上为好。
没有感受到意料中的挣脱,洛司笑得更加灿烂了,但是云九卿一心在警惕巡逻的人,并没有注意到。
一到安处,还不等云九卿甩开洛司的手,他就已经很识趣的松开了。
“冒昧了,阿卿。”
见少年诚恳的道歉云九卿便也没有发作,算他刚才出于形势危急的举动吧。
“阿卿,你又怎么会来这里?”少年好奇的问。“难道阿卿也是为大人的倾世容颜慕名而来?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云九卿把代表水月宗的腰牌给洛司看,“不过是一不心误闯进来罢了,你应该不会到处乱吧。”
“时候不早了,我走了。”云九卿旋即转身欲离开。
“当然不会乱。原来阿卿是水月宗的弟子,那你应该也会参加几日后的试炼对吧?大人我修为尚浅也可以去历练一番,阿卿到时候我们试炼场上见。”
云九卿没有回头,却也象征性的挥了挥手,随后就离开了。
卧房。
云九卿拿着一枚朱红透体的玉石把玩。
她这一番重活一世的经历,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
因果轮回,她这一世遇到的人,碰到的事都是如此。
丝丝绕绕,牵牵扯扯,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牵拉着,引着她一步步深入,一次次陷入。
就好像这次,不知道这么,感觉告诉她宗主所的那件事情对她一定有什么牵扯,引着她去揭开背后的西。
团团在一边看着它的阿九,它所能做的就是一直站在她这边,从那时候开始,一直一直这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