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刑之变,最终以颉利身亡而告终。
在这场逼宫之变中,最终无疑是以大公主一党获得了部的利益,她不仅成功得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王可汗之位,还顺带铲除了满朝武中最为顽固那些老臣。
太宫源临被罢免了官职,押入了大牢。
其他诸如对新可汗弑父不满地老臣们,在这场变故的最后,同样被罢免了官职,关入大牢。
国师邪影以及其余愿意臣服新可汗的群臣,则被封为高官。
这场在后世称为“宫门之变”变故的最后,已经让新可汗将这个国家,彻底掌握在了手中。
当夜,新登基的王可汗朗荟,在贴身宫女花间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新寝宫。
入寝宫,她的心便是猛然跳动了一下。
这,是面临危机的警兆。朗荟神色微微一动,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见到花间,不知为何只站在宫门之外,不肯进来。
“花间。”她叫道。
“公主殿下。”花间点头。
“进来。”
花间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宫门外,目光望着宫门一侧,脸上略带着一丝恭敬。
朗荟眉头微皱,她不知道花间究竟看到了什么人,但她的心,却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再度猛然跳动了一下。
警兆再生!
朗荟不敢大意,望着花间,面色微微阴沉下来,“花间,你给汗进来!”
花间依旧没有动,却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可汗陛下,不用在费口舌了,她只会听我的话。”
“什么人?”朗荟神色大变,摆开架势,如临大敌一般,看着寝宫大门处。
却见一道蓬头垢面的人影,从宫门处缓缓出现,其原佝偻的身形,渐渐挺直,一丝别样的气质,从其周身,散发而开。
朗荟一时间竟觉得这道身影有些熟悉。
“你究竟是何人?”
那道身影缓缓接近,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
而就在朗荟看到此人面孔的那一刻,竟是不由自主大吃一惊!
“竟然是你……元妃!!”
此人,竟是那整日在元华宫废墟之前哭坟的疯妇。
只是此刻,她的行止,却是没有任何疯癫的迹象。
她比任何人都要冷静。
“你好像很吃惊……也是,任谁看到我一个疯婆子站在面前,都会感到吃惊吧。”
“你……没疯?”
“疯?那不过是为了麻痹你们所有人的障眼法罢了。”元妃冷笑,“现在看来,这个障眼法极为成功,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呢。”
朗荟大吃一惊!
她竟然完没有疯?那她为何要装疯卖傻这么多年?
朗荟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能够装疯卖傻这么多年而不漏破绽,眼前的元妃,绝对是一个可怕的人。
元妃依旧在冷笑。
看着朗荟身上穿着的可汗袍服,她微微赞赏般地看了朗荟一眼,“不错,你居然真的登上了可汗之位,看来当初,我没有选错人。”
这一句话,落在朗荟的耳中,完如同惊雷炸响一般,让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什么?”
“还不明白么?”元妃冷冷地笑了笑,“那我就让你明白一点吧。你之所以能够登上这可汗之位,一切,都是我在暗中操控,你明白了么?”
“你在什么胡话?”朗荟大怒。
“不相信么?”元妃脸上,掀起一丝嘲讽般的笑意,“那我就的更加清楚明白一点吧?袁平是我的人,黑袍国师,名为邪影,他也是我的人,就连你身边的花间,也一样,是我的人……”
“什……么?”
朗荟完蒙了。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中带着浓郁的不可置信之色,看向门口的花间,却意外看到一道熟悉人影,就站在花间的身边。
那是国师。
“你们……”
看到这一切,她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一般,怔在了原地。
她的脑海中,在这一刻,一片空白,唯有才元妃过的话,不停地在回响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朗荟直觉自己仿佛失去了支柱一般,瘫倒在地。
她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自己不择手段,不顾亲情才拿到手的可汗之位,却竟是另一个人的一场算计,自己算计来算计去,却完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别人算计中的一颗棋子。
这,实在是可笑至极。
元妃似笑非笑地看她,“相信了么?”
朗荟没有回应,而是看着她那张年华不在的苍老面孔,怔怔地问道:“为什么?”
元妃一挑眉。
“为什么?你舍弃了自己的青春,甚至舍弃了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究竟是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元妃笑了。
这一次不再是冷笑,也不再是嘲讽的笑,而是一种极度残忍的笑。
“为什么?因为我要报复!报复那夺走了我唯一孩儿的朗风,报复破坏了我计划的种素灵,报复让我家破人亡的狼族!但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而且若是让你们狼族直接灭亡在我的手中,我觉得有些便宜了你们。对于你们狼族,最好的下场,就是完覆灭在自己人的手中,而你,就是我选中的执行者!”
“亲手覆灭狼族的执行者么?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朗荟苦笑起来。
此时此刻,她已然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位元妃为了报复狼族的计划。而自己,只是对这个报复计划中的,一把刀。
一把葬送狼族的刀。
“不错。最初我会看中你,就是因为你身上有着继承了你母族的那种狠戾,而且我也知道,你因为自己母妃之事,一直都对于灵妃怀恨在心,所以我决定借助你的恨意,展开我的报复。”
“可我不明白……”朗荟疑惑地看了花间一眼,“花间明明是与我自幼一同长大的贴身宫女,为何会突然成为了你的人?”
“这个问题么……”元妃缓缓一笑,看花间。
就见花间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微微一撕,一张极为巧的人皮面具被撕下。
面具下,是一张无比成熟的妇人面孔。
看到这里,朗荟哪里还不明白,花间,早已被调包。
一直以来,留在自己身边的,早已不是昔年与自己一起长大的那个宫女,而是这个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岁的妇人。
可她,竟一直都未曾察觉。
可见此人的伪装技术之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