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左相当做鬼的男人站在门口激动不已,二十七八岁,金色的卷发,琥珀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张脸棱角分明,放在沐雪的现代社会,绝对帅的一逼。
然而,对当时的人来,他这副样子,跟鬼没什么两样。
左相站在对面,扫了一眼,也吓了一跳。
然后,便看那个黄毛鬼拉起镇国夫人的手,弯腰在她手背亲了一下,镇国夫人笑着又和他了两句,一行这才进了马车,告别男人走了。
“大人。”
左相两个心腹,满眼疑惑。
“可要的去探听一下?”
“算了,别多管闲事,速回府去!”
如今穆老九已死,沐雪对左相来不过一介女流,妾她手里最重要的赛神仙都给毁了,他也没兴趣盯着她不放。
还是皇子一事要紧。
沐雪带着弥生几个回去,青云跟着坐在马车中,面色略有不虞,默默的不话。
沐雪嘴角含笑,心情舒畅,甚至有些激动。
她就嘛,便是朝代不同了,世界进步发展的脚步也不会停下,该蕴育的各种明一个都不会落下。
安德鲁不是找来了嘛!
听他来,一路上可谓是九死一生,花费了两年多时间才到达这个神秘的国度。
“夫人,那个什么鲁长得跟鬼一样,太可怕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与他来往了。”百灵犹豫了一路,终于鼓起勇气声。
“长得跟鬼一样?”
沐雪看着百里,又问青云:“你也觉得安德鲁长的有异,甚为可怖?”
青云点头:“夫人,他长成那样,自己不能选择,便罢了,不过让人同情些。但夫人,他丝毫不懂礼数,举止轻浮,此人不可交往啊!”
沐雪望着两人认真劝的丫鬟,错愕不已。
安德鲁长得多英俊啊,还同情他?
人家教养多好啊,一举一动都透着古老西欧王族的贵族范儿。
不过是行了吻手礼,就给青云等人成了轻浮孟浪的野蛮人!
“弥生,你觉得安德鲁如何?”
沐雪不甘的回头问弥生。
弥生笑着点头。
百灵撅撅嘴马上:“夫人,弥生看谁都是好的。”
沐雪不理两个丫鬟对安德鲁的偏见,又去无尘斋见了几次安德鲁,终于摸清他来这里的原因。
还是给大朔的瓷器和丝绸给吸引,故而不远万里,漂洋过海而来。
“你们的船停靠在何处?”
如今京师港口最大的船就是她家制造的,没听有别的船啊。
安德鲁有些苦恼,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夫人,他们不让我们的船驶进来,我们的船都停靠在苏禄。听夫人与国君交好,夫人可否帮我们给尊敬的国君个情,让我们的船能驶进京师港口来。”
沐雪沉吟了一会子,几次交谈下来,她算是大概弄明白了,如今的时间大线大概处于十七世纪中期,英国已经成了海上霸主,在世界各处都建有殖民地。
而,原该存在那些她熟悉的朝代一个都没有,如今的大朔正处在明朝后期左右。
一开始这些洋人的确是想和中原人做生意,转银子,但发展到后来,却是一部让人揪心的血泪史!
一想到自己熟知的历史中,洋人给国家带来的灾难,沐雪觉得安德鲁这张俊脸看起来也有些不顺眼起来,再开口语气也凉了几分。
“阁下是来与我们做生意,那你们的货物呢?”
最好别让她看见鸦片,不然她一定立刻将这个大帅逼当场弄死了事。
安德鲁见沐雪提到货物,笑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魅力:
“夫人,你能对我们的货物感兴趣,我感到十分荣幸,夫人能否允许我亲自上门拜访,将货物带给夫人过目?”
是要拉关系了!
沐雪想了想,如今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她掌握了绝对的生杀大权,不管这个安德鲁有什么算盘,她一个不高兴,将他杀了,也没人会质疑。
何况,他们才第一次登上大朔的土地,路都没有摸清楚,不会那么快把狐狸尾巴露出来的。
于是两人约好了,第二日在穆将军府见面。
左相自仙鹤楼回去,就没一天安生过,和幕僚分析了半天,都觉得此事太过重大,不宜轻举妄动。
三日后又去见了孟齐,左相便提出要先见到人,被孟齐一口拒绝了。
“相爷若不信,见了人也还是会心存疑虑。若相爷信,又何须见人?”
孟齐看起来质彬彬,始终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态度却异常强硬,漠北老王爷一日不到盛京,这个皇子,左相便一日不得相见。
气得左相拂袖而去,一连十来日不曾去仙鹤楼。
是夜,穆楚寒屋里点着一盏忽明忽灭的油灯,他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一个修长的人影,穿着的黑衣,站的位置很巧妙,刚好隐在黑暗中,昏暗的灯光照不到他的人,门窗上便不会映出他的影子来。
因为他身就是一个影子。
仔细看,才发现他就是孟齐。
白日质彬彬,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夜晚,脸色冰冷,丝毫没有笑意,双眼透着狠戾,一个专门干杀人勾当的影子。
“九爷,左相已经十日不曾来见,怕是起了疑心。”
孟齐的声音也飘忽不定,时有时无,却又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的落入穆楚寒耳中。
穆楚寒依旧带着白玉面具,看不清楚神色,声音漠然:
“起不起疑,结局都一样,只是爷没那么多耐性陪他慢慢磨,事情要加快了,逼着他不得不相信。”
“是,主子。”
“对了,南楚那边如何了?”
孟齐道:“据我们的人传回的消息,和南楚人的一致,南楚王死了,如今朝中大臣日日哭喊着要您回去继位。”
“绿姬也快到了,听祭师他们也跟着来了。”
顿了顿,孟齐望着穆楚寒,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心:
“主子,你的身体?”
穆楚寒摆手:“无碍,还死不了。”
孟齐还想什么,穆楚寒开口:“去将追风喊过来。”
“是!”
着孟齐从窗户翻出去,几个跃身,神不知鬼不觉的跳了出去,须臾,另一个黑影到了穆楚寒面前。
“九爷!”
来人正是追风,若仔细看,会发觉这个追风便是一直守卫着穆将军府的暗卫中的一人。
“夫人如何?”
穆楚寒今日去见了百里破风,与他话,不得不时刻绷紧神经,虽是去向他要债的,话做事还是的心了又心,百里此人,心思敏捷又多疑,不能露任何马脚。
要他在让漠北老王爷进京这件事上帮忙,借口都是的天衣无缝。
故而,耗费了太多力,一回来,身体里的毒素又发作了,谷给他调理了一整个下午,根无暇关注隔壁院子。
追风微垂着头,声音平平,没有色:
“九爷,今日府中来了个怪人,带了一堆瓶瓶罐罐过来,是要与夫人做生意。”
追风不敢那个怪人一进屋就拉着夫人的手亲的事儿。
“男人,女人?”
穆楚寒看过去。
“男人!”
半响沉默。
穆楚寒脸色沉了,又问:“如何个怪法?”
追风斟酌着答道:“他的长相就颇为怪异了,黄发,绿眼,脸如鬼一般白,的话也听不懂。”
是他和夫人两人一起的话,他们都听不懂,想要收集信息告诉九爷也是无能为力啊!
虽也见过长相有异的北国之人,譬如满头银发,拥有蓝色眼睛的国师大人,但好歹还在接受范围之内,如今这个安什么鲁的,满嘴鸟语,神情孤傲,怎么看都是个不顺眼的丑八怪。
“你们夫人对他如何?”
追风沉默了。
穆楚寒看过去,眼神有些犀利。
追风半天才组织好语言:“不好不坏!”
夫人对他的态度他也看不懂,他一来就给上了最好的茶,用了最贵的套茶杯,还让厨下做了五六道最名贵的糕点摆上,可谓热情的很。
可仔细观察夫人与他谈话的神情,又会发觉夫人偶尔会露出一种不屑,一种敌意来。
“退下吧!去查查这个男人的来历。”
追风依旧翻窗走了,穆楚寒坐在椅子上,是想,心里是在意。
最后,也是翻了墙出去。
沐雪已经睡下了,穆楚寒一连四五晚都没来,她知道他忙,以为他今夜也不会来,不料敢睡过去,就给人抱住,又亲又摸的把她弄醒了。
“爷,你来了。”
眼睛都没睁开,沐雪往穆楚寒怀中靠了靠。
穆楚寒有许多话想要质问她,见她乖巧的在自己怀中蹭了蹭,如一只温顺的猫,心就软了。
低头去亲吻她的眼睛:
“娇娇,醒醒,爷有话问你。”
“嗯?什么事?”沐雪缓缓睁开眼睛,朦胧中看着穆楚寒的轮廓。
“爷听今儿府上来人了?此人颇为怪异?娇娇是如何识得的,都与他了些什么?”
有些酸啾啾的味道。
沐雪挪了挪身子,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啊,就一个商人。”
穆楚寒搬过她的脸,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痛的沐雪轻呼一声,瞬间就清醒了。
“爷,你干嘛?”
“你我干嘛?嗯?”
穆楚寒见她敷衍,又在她身上捏了两把:“据你们不是头一遭见面了?如今还领回家里来了?爷送给你的茶,非钰来你都舍不得给他喝,竟然拿去给这个野男人?”
“娇娇,你,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穆楚寒是火大,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心里是如此介意。
招惹了一个苏明轩,又招惹了一个秦月树,连冷子翀那个混蛋也要纳她为妃。
但秦月树已经死了,苏明轩也成了亲,当了孩儿他爹,冷子翀嘛,这辈子都别想和女人怎么样,且要不了多久就要亲自死在他手里。
他知道自己的娇娇长得好,但长得再好,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穆楚寒心中恼怒,在沐雪腰上,臀上,胸上捏了一遍,还是不解气,直接翻身将她压住。
“爷晓得,往日那些垂涎你的男人,你都没放在眼里过。”
穆楚寒盯着沐雪的眼睛,身上用力,死死压着她,沐雪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就听他恼怒的质问:“可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为何如此上心?爷与你分离了六年,一见面,你就要毒死爷,爷夜里来寻你,可何曾给爷心准备过糕点,茶水?嗯?”
沐雪眨了眨眼睛,推了推穆楚寒的胸膛,发觉推不动,胸前两团都给他压扁了,呼吸困难。
“爷,你发什么疯?”
他如今身份不能曝光,自己当然不能明着对他好了。
他怎么聪明的人,今夜脑子进水了吗?问些幼稚的问题。
穆楚寒见沐雪给自己压得满脸通红,有心软舍不得了,赶紧松了松,将她抱在怀中,死命揉了揉。
“娇娇,你若是胆敢看上了别人,辜负爷,爷就杀了你!”
沐雪看穆楚寒满眼杀气腾腾的,大口喘着气,简直莫名奇,在他胸膛身上狠狠掐了一把:
“爷听了什么传言?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爷金枝玉叶,要吃什么好西没有?我若当真准备了,青云她们不会起疑吗?”
“再,你夜夜来折腾,我可有半句怨言?”
“若娇娇心中有爷,那今夜,娇娇就都依爷!”
沐雪咬着唇,瞪着满脸怒火的穆楚寒不语,真是不知道他这醋缸子怎么就又打翻了。
“怎么,不乐意了?”
“是不是。”
穆楚寒眼神变得冰冷,见他又要问些无营养的事儿,沐雪直接伸手搂住他脖子,迎上去吻住他的唇,堵了他的话。
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穆楚寒变被动为主动,直接掀翻了深吻下去。
**无限好,就是腰酸腿也抖!
一个时辰后,穆楚寒放开沐雪,沐雪摊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穆楚寒温柔收拾了她的身上的黏夜,抱着她,神情满足了。
沐雪却不满起来,觉得他是想尝试这变态的新花样,故意使了计,先一顿飞醋质问,而后哄着她同意了,就
“爷,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外面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为何觉得我看上了别人?”
“我这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哪里看上他人?”
穆楚寒抱着怀中娇嫩柔软的身体,满腔的怒火在剧烈的运动也消失殆尽,这下一听沐雪询问,又勾了起来:
“娇娇,今日来的这个夷子,你为何对他这般热情?还留了饭?”
“听你们相谈甚欢?”
沐雪翻了个白眼,来去都是因为安德鲁啊!
她哪儿是和他相谈甚欢啊,她这好茶好菜得招呼着,不过是想震一震他的气势罢了。
让他晓得晓得,大朔不仅丝绸、瓷器出色,便是一针一线,一茶一饭,都是无比致,不是他们王朝能比的。
更不能让他瞧了去啊!
实在是安德鲁把他带来的商品夸上了天,而那些镜子,闹钟,红酒,雪茄,咖啡,等等,的确是大朔没有的。
他们那边的工业的确领先大朔上百年。
沐雪,她只不过是一时不服气而已。
想到此处,沐雪突然来了兴趣,也顾不得身体的乏累,一下翻身扑倒穆楚寒身上,整个人光溜溜的挂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大眼睛闪闪发光,兴奋的:
“爷,等你完成大业,我们就派人出海好吗?”
“爷不晓得,在大洋的彼岸,还有多少广域的土地,还存在着好些大大的国家。”
“到时候,但凡我们能瞧上眼的,都给抢回来,怎样?”
沐雪一提起这事儿,就滔滔不绝,如同打了鸡血。
穆楚寒摸着她光滑的后背,看她两眼冒光,兴奋的脸绯红。
这桩奇怪的事儿也不是头一次听她。
“爷,以后咱们多生几个儿子,占一个国家,就让咱得儿子去当一国君主,哈哈。往后整个大陆的国家都是爷的属国,你好吗?。”
多生几个儿子啊!
可他若还找不到法子,活不了几个月了。
穆楚寒听着怀中的人,趴在他胸膛上,畅言未来,心中突感悲伤,却不表露半分:
“娇娇,你不是一向喜欢平淡的日子么?何时变得如此激进好战了?”
沐雪觉得她肩负了改变世界的重任,必须把大朔未来的国主的思想给转变过来,大叫一声:
“爷,对他们不能留情,我们不去打他们,他们迟早是要来打我们的呀!”
“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你对不对?”
这边,沐雪忙着给穆楚寒洗脑,激起他的斗志,想让他带领大朔当海上霸王。
那边,穆非卿和红鸾按捺不住,终于又一次翻进了隔壁的院子。
两人就杀穆楚寒这事达成了共识,已经准备了好多天了。
红鸾负责准备毒药,迷药,穆非卿负责探路,毕竟他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刺杀穆楚寒十来回了,对他家的府上比较熟悉。
巧得是,这晚穆楚寒要召见暗卫和影部的人,便支开了谷他们这些南楚人。
而后穆楚寒自己又翻墙去寻了沐雪质问,如此,穆非卿和红鸾两人,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他的房前。
整个院子一个守卫的都没有。
反而让红鸾起了疑心。
穆非卿不管那么多,直接就进了穆楚寒房间,红鸾赶紧跟着闪进去。
那个时候,穆楚寒正换了新花样在床上狠狠折腾沐雪,穆非卿进屋,没寻到他,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他转身要走,红鸾拉住他:“你去哪儿?”
穆非卿闷声道:“再去寻他,既然他不在屋里,肯定在其他地!”
红鸾:“别去,这里是他的寝屋,他总是要回来睡觉的吧,我们就在这儿等他,他一回来就给他个必杀之计!这可比正面与他碰上胜算大的多。”
穆非卿一想,的确有道理,于是:
“那你赶紧把毒药迷药都拿出来,在屋里设计个机关,最好让他一进来就被毒得浑身不能动弹,让人家将他直接挖心掏肺。”
红鸾应声笑:“非卿,还是你脑子灵光,你等着,我这就将毒药洒出来。”
着红鸾兴冲冲的跑去门口去布置。
穆非卿有些无聊,在穆楚寒屋里转了转,四处打量。
突然看见枕头上的白玉面具,走过去拿起来,心里颇感疑惑,这个薛连战到底去哪儿了?
竟然不戴面具,他那个长相,比鬼还吓人!
若是将他的面具毁了。
这个念头一起,穆非卿手下就行动了,双手掰起白玉面具,明明是薄薄的一层白玉,却怎么都掰不开!
穆非卿又将面具放在床上,抽出匕首往上戳,戳得当当响也没戳坏,一时气恼,拼命一戳,力道过大,反而将白玉面具给戳落到床下,滚了进去。
他扑下去找,却在黑暗中,看见百里面具在动。
穆非卿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赶紧揉了揉,又细细看,那白玉面具还真在移动,就如自己长了腿儿一般。
好奇怪啊!
穆非卿被吸引了,往床底下爬去,整个身体都爬了进去,一手拿住白玉面具,又没有什么异样。
“咦?奇怪的呢!”
他把白玉面具放在地板上,见它又开始移动。
正要开口喊红鸾来,手下摸到一处凸起,低头看,却是一个地板上面有个隐秘的机关按钮。
往下一按一扭,地板骤然分开,穆非卿整个身体哐当一声掉了下去。
红鸾听到叫声,赶紧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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