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召唤到屋里来的宇，高耸着眉，看着无言沉默的大哥。才在院子里的时候，宇就见自家大哥皱着眉头沉沉地看了费征一眼。然后，自己出了院子就被唤到了这里，宇也意识到大哥应该是有话要对他。只是，迟迟不见自家大哥开口，这可有点不像他那性格豪爽的大哥。
宇在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大哥这般难以启齿。
从进屋后，慕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宇一个一个大哥才收回了心神。
慕才脑海中构成了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可能。明知答案欲出，却仍压着那个念头，不愿相信。
慕缄默地与宇对视着。宇则望着头，不明就以的看着他，气氛一时略显诡异。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御剑山庄的慕与宇俩兄弟，感情一向亲厚。身为大哥的慕只比宇大了三岁，自幼就一直像老鹰护崽一样的庇护着宇。直到对成年、进了暗幽阁后，慕才完完的放开了手，任鹰翱翔。
回想今晚费征那稍纵即逝的关切眼神，以及自家弟弟饭桌上那频繁给对夹菜的行为，慕心想他大概已经基理清了头绪，甚至是直指中心。
宇程都在看自家大哥。默默地看着他坐在圆桌的另一边，一声不吭的，倒是表情变化多端的甚是。
宇终是坐不住了，也许是怕豪爽的大哥给憋坏了。起身坐到他的身旁，搭上他的宽肩，甚是不解。
“大哥，你今晚是怎么了？把我叫来自己又不话？”不话就算了，还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直盯着他看，搞得他心里毛毛的，差点忍不住打哆嗦。
慕拨开他的手臂，扣住他的臂膀，目光如炬地看着他，犹豫了终究还是开了口：“你是不是……”
“呃？”是不是什么？宇面带疑惑。
“是不是……”慕有一些尴尬，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有这般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模样。
慕对断袖分桃之事并不歧视，但要他毫无芥蒂，稍显勉强。可事关自家人就不一样了，若事情真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就算心有不愉，他也得坦然接受。
父母不是问题，孩子也不是问题，家的子嗣由他这个做大哥的来继承。他所担心的是他们将来所承受的流言蜚语与不平的待遇，更担心他们能走多远！
宇看觉得自家大哥今晚怪异的很：“是不是什么？大哥，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
慕猛得一咬牙，道：“你是不是喜欢男人？或者，大哥应该这样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费征？”
仿佛晴天霹雳，宇望着自家大哥的目光错愕不已。意外他询问自己的居然是……
比起被大哥察觉的晴天霹雳，更可怕的是宇似乎一点也不想失口否。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宇觉得并不重要，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让他心情难以平静的是大哥把他一直刻意忽略，努力控制的那个念头给了出来。
看着变了脸色的弟弟，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胸口如压着巨石使他一时难以呼吸。
攥着宇手臂的手紧了紧，就听慕压抑的嗓音低声吼道：“宇，你疯了吗？”
世间女子千千万，喜欢什么样的不好，偏偏去喜欢上一个男人。
宇在他的质问中唰的白了脸。看着自家大哥紧绷着的脸，他伸手掩面，笑了笑，：“大哥……”
苦涩的嗓音从指缝中流出：“或许，我真的是疯了！”
慕紧紧皱眉：“既然如此，那就回头吧！”
回头？宇愣了一下，不，他不想！几乎下意识的摇头。
寂静的屋里，只有俩人微乎其微的呼吸声。
宇双手捧面，艰涩道：“大哥，来不及了。”
费征已经扎在了他心底，在这之前，他或许还可以继续欺骗自己。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