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不觉得窗外的风景有多好,人来人往,尽是脑袋。脑袋有什么好看的,某人却看的很认真。
其实,宇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费征半敛的眼眸有些放空,虽目不斜视的望着,却没有将事物纳入眼底。他只是,在想着某件事情,或许是太放松了,想着想着就有些出了神!
宇也不打扰他,把玩着手里的纸扇,时不时的喝几口茶水,也会悄悄瞧上几眼某人的侧颜。
话多的人突然变成哑巴,宇不习惯。想开口,又见对看的太认真,好像压根就望了他的存在一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暗啧几声。
宇多次注视,费征不可能察觉不到。回头瞥了他一眼,然后提起茶壶给自己沏上:“怎么了?”
见费征终于不再“冷落”自己,宇眼睛亮了一亮,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半似玩笑道:“没,我就是在想,外面是不是有位天仙,让你一瞅就是半天。”
费征闻言,忽然笑了声:“嗯!”
的确有位天仙,就坐在他对面。
“……你,不会真看上哪家姑娘了吧?”宇一边揣测道,一边把头凑近窗口,看着人潮。看看是不是真有人把费征的心给勾走了。
望着他直接的反应,费征忍不住笑了出来。慢悠悠地打量着他,故作不解的道:“宇,你找什么?”
宇直言道:“………找你眼中的天仙啊!”
“哦?”扑哧!费征噙着笑意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无人回答。因为,宇知道自己傻傻地被对给忽悠了。
接着,费征就挨了一记白眼。
遭了白眼的费征,嘴角也再次有了笑容。
宇看着他抿了下嘴,沉吟片刻开口道:“听流经,你只有你师傅一个亲人。”
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却又隐隐带着关怀。
“嗯!”费征淡淡颔首!
“你打算就一直呆在深山?”
费征握着杯盏的手微顿了下,抬眸,盯着他,静默片刻后,开口道:“或许吧!”
“………”宇点点头,没什么。
接下来,俩人之间重归寂静,只有琴弦波动的声音。
极为细弱的琴声漂浮入耳,缥缈、空寂。忧伤地曲调,隐隐约约透着伴着哀愁。接着,几声简简单单的调子,淡淡地,如山石中的泉流,低低缓缓,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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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骏马闲步缓行,一前一后。马蹄踏着青青草地。
流经骑着马,视线望着远处的层叠山影,墨青朦胧的山峦一一落入他黑色的眼眸,顾自沉思着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戴云天安静无言的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浮沉不定。在前面的人停住不再前行的时候,戴云天才勒马上前,抬手牵住了他握着缰绳的手。
流经偏过头来,看见他双眼透着关切的询问,反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摇摇头:我没事
戴云天知道他这会儿心情有些低落。凝思看了他片刻,忽然松开手翻身下马,把他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流经一怔,下意识的揽住他的脖颈,有些不明就以的抬眼看着他。
戴云天抱着他,径自循着水流的声音往前而行,来到一处河边,将人放下。
视线豁然开朗,阳光下的河水面,水波盈盈生光。流经怔怔地,沉静地望着透彻清明的河流。
戴云天伸出双臂将人揽进怀里,没有只言片语间。
流经转回头看了他一眼,视线移开,闭上了眼,似是有些倦意,放松了身体往后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