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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蛇一脸黑线凌乱的看着星阑,当初见这位姑娘的时候,还觉得是一个鸟依人的种,没想到竟然会当着身后这位男同胞的面爆粗口。
姑娘们都不喜欢将自己最柔弱,恬淡幽娴的一面展现给任何一位异性吗,看来是风水轮流转,今天他才算是涨了见识。
无奈之下他只好挥动着两只鸡腿,道:“罢了罢了,要不是看在贤王爷主动找我结盟的事儿,我六蛇岂会正眼看你们。”
随后,便将香味馋人的大鸡腿塞到二人的嘴里,自己还不忘吮了吮残留在指头上的酱香味。
“呜呜!”咬了一口的星阑叫了一声。
六蛇回过头道:“怎么了?”
“呜呜!”星阑拼命的朝下眨着眼睛,六蛇这才会意,充分在二位“老爷”面前做足了弟的伺候。
一刻钟后,随着星阑最后吧唧一口,鸡腿总算是吃完了,六蛇面如锅底的看着手里两根鸡骨头,努着嘴似乎有些后悔这种失常的行为。
“六蛇!”正当六蛇看鸡骨头看得出神之时,赶过来的亓元一脚便将门踏开。
看到屋内的状况,她冰冷着双眸道:“六蛇,你敢背着我给他们吃的?”“你怎么知道我给他们吃的?”
六蛇瞪着眼珠子一脸的不乐意,随后直接将刚才子陵啃过的骨头重新塞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一条肉丝,道:“杂家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人,在饿狼群里吃肉,可是很有挑战的哟,要不你也尝尝?”
着着,直接将星阑啃过的骨头往亓元嘴边送去。
亓元厌恶的将面前的爪子拍了下去,看着屋里生不如死的二人,斜勾起嘴唇笑道:“如此甚好,还有三日便是俶儿的百日宴,我来看看某人的态度如何。”
着,直接用肩膀撞开插在门口的六蛇,直直走到星阑跟前,捏住她的下巴,却看到嘴角好似有些红色酱汁,秀眉一蹙,竖起杏眼道:“六蛇,你在骗我?”
“谁的?”
六蛇随手将骨头丢在外面,用绢帕将手上的汤汁擦干净,走到亓元跟前道:“饿狼要是闻不着味儿,那还有挑战性吗?我只不过是可怜他们,撕了一点点鸡肉喂给他们,让他们馋馋。”
亓元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师兄,若不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她岂会让这么恶心人的六蛇待在自己身边。
星阑心中冰冷至极,也讽刺不已。下巴传来的痛意刺激着她的每一道神经,提醒着她,一定要活下来,活着,才可以将今日之辱他日数倍“奉还”!
瞧着神情衰败的星阑,亓元有些心疼的问道:“星阑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呵呵,带?星阑嗤笑了一声。绑架人这种龌龊事在她亓元的嘴里倒是被润色的好听了许多。
她挪动着干涩的眼珠,沙哑着嗓子开口道:“不知。”
亓元见星阑承认的痛快,也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松开了她的下巴。
站直身体负手而立,道:“还记得九年前的夏天,我在子桐山下将你捡了回来,并给予你高贵的郡主头衔,甚至让你住在了宣若阁。
你知道吗,宣若阁乃是王宫的禁地,在那里面,我的女儿曾被大火窒息而亡。”
星阑晦暗的眸子闪了闪,心中暗惊,亓元有女儿?
亓元怎会没有捕捉到星阑刚才一闪而过的错愕,心中某种不安稍稍一放,才款款的道:“虽然你与我的女儿不相像,但是活泼好动的性子倒是如出一辙,把你捡来,就是为了当我女儿的替代品。只可惜啊……”
到这里亓元不由得伤感的叹了口气,睨然一笑。
道:“你好生的顽皮,不听母亲的话。不仅勾搭上赫连泽还有外面的那些臭子掀了张家的底,还接二连三的忤逆于我。女儿不乖,娘的心,可真的是痛得很。”
见亓元如今语无伦次,神志不清,星阑更加的不敢随意反驳她的话语,只能静静的坐在地上,低着头。
远看起来,像极了认错的狗。
“所以星阑,你一定要帮帮娘亲,莫再让娘亲饱受骨肉分离的煎熬,好么?”亓元忽然蹲下身子,双手紧捏住星阑的肩膀,用力的摇着她。
星阑就体质弱的紧,这样摇,来回还没两下就已经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
她不悦的蹙着剑眉,道:“我不是你女儿,你让我如何做?”
“这么来,你是答应了?”亓元惊喜的望着眼前的女孩儿,双眸之中泛起了希翼之色。
还不等星阑回答,她又开始自言自语道:“其实很简单,只要让我将你的脸毁了,然后按照我女儿的面容给你易容,这样,你就是娘亲真正的女儿了,好不好?”
“疯子!”眼眶里布满血丝的星阑斜睨着面前的亓元,摇头讽刺道。
“嗯?”
亓元见星阑骂自己疯子,伸出右手死死地扼住她的下巴,道:“你敢骂我疯子?你若是不答应,你的侄女儿俶儿可就是下一个牺牲品了,孰轻孰重,自己思量。”
“不要动俶儿!”星阑想都没想,直接破口而出。
话出口,她也不会后悔。
俶儿是三哥三嫂唯一的后人,她曾经允诺过三嫂,一定要将俶儿安安的抚养长大,虽然自己的阳寿已然不多,但所幸有大哥大嫂,还有阿泽,他们一定会在以后好好地照料俶儿。
用一个半死之人的命换取一个刚刚出生婴孩的未来,她愿意。
亓元很满意星阑这样的回答,走到一个柜子前,拿出黑盒子放在地上,将其中一个药品的盖子打开,拿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温柔的轻声哄道:“女儿乖,吃了这颗药丸,你就不会感觉到痛了,几日后,你将会是一个新生的自己。”
星阑的额头青筋暴起,她痛苦而无助的哽咽着,滞留在眼眶中的热泪久久未能顺畅的留下。她要反抗,要反抗!
深棕色的眸子蓦然被红色占据,双手疯狂的挣脱着铁拷,但是她运出灵力,身上的痛苦就愈加的难以忍受。
脖子,脸颊因为疼痛而青红一片,黑色的卿灵草在左脸上逐渐浮了出来,但随后却又隐了进去。
浑身的气息紊乱,血管中的血液在肆虐的咆哮着,眼看着白皙的肤色变得通红。
“原来,这就是她体内的力量。”站在一旁看戏的六蛇惊讶的望着星阑赤红的双眸,以及在脸上反复无常出现的黑色花纹感叹道。
亓元哼笑一声,道:“咱们之间各取所需的承诺你也得要应了才是,我要星阑的身体,你要她五分之一的神力。”
“亓元,当初好的,五五分,怎么现在成了五一分,你是在和我六蛇开玩笑吗?”六蛇不悦的反问道,翘着的兰花指拂过肩膀的银丝,备战状态已然待现。
亓元道:“别忘了,星阑身上的锁灵符是我做的,你只是师父派来协助我成事的罢了,若没了我的锁灵符,她身上的神力早就会将你当即灰飞烟灭。”
“师父?别以为师父之前宠爱你,你就可以对师兄我这样没大没的话,我在师父身边呆的时日可比你长了几十年。”六蛇提醒道。
“呵呵!”亓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袖子半掩着嘴巴轻笑了几声。
调侃道:“师兄啊,你入师门却是比我早了二十年,但是我的造诣却远远在你之上,更是师父他老人家最看好的徒弟,你就算是再早,也不过是天资有限的庸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