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星阑的一句玩笑话惹得风捧腹大笑,估计整座梅园的各个角落都可以听到他的“苍狼高歌”。
一旁的赫连泽也很无奈的瞅着阑儿,黑鱼汤见了碗底,他便将碗放在桌子上,开口道:“阑儿,有些事情总得要随缘分,那姑娘既然不是铁勺李的良人,又怎会强加成一对。”
“可是,我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嘛,总是有可能的。”星阑努起嘴巴不解的着。
见阑儿这么一,赫连泽慵懒的靠在对面的床架上,上挑起眼梢,似笑非笑的盯着某女。
佯装轻佻的调侃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像王这样廉价的主,随随便便就被某个黑心肠的魔女,三言两语的骗了去,像天上掉馅饼这等事情,概率几乎为零。也就是你的命大,现在竟敢得了便宜还卖乖。”
且先不星阑脸上的表情是如何如何,光就是一旁的风,瞬间汗流浃背,冷汗那叫一个唰唰的往外冒。臭子是觉得这几日过得太过滋润,找刺激,玩命的刺激吗?
他干咳了几声,站起身道:“……风少爷忽然想起来,今天的觉还没睡,就先走啦。”离开之际,还不忘将桌子上摆的橘子顺走了三个,留下的,只有——吃过的橘子皮。
就在他以为赫连泽会因此埋下跪榴莲的祸根之时,星阑却出乎意料的挪了挪屁股,坐在和赫连泽统一的向。
脑袋枕在大腿面上,手指在眼前的膝盖上画着圆圈。道:“泽泽,这一觉醒来,我感觉自己的体力急剧下滑了许多,你阳寿会不会……减少?”
赫连泽努力的提起唇角笑道:“或许是吧。”
“嗯。”星阑娴淡的点了点头。
转过脑袋与赫连泽对视,轻笑道:“我这辈子是吃了一个大大的天降馅饼,也不知道下一辈子还能不能有这样好的运气。”
听着阑儿半开玩笑的言语,赫连泽摇了摇头,大手摸着星阑的耳垂,道:“下一辈子的事情谁都不准,现在亓元跑了,也算是换来了暂时的安宁。再过几日,父王便会为我们主持婚礼。”
“我要成亲了……”星阑傻傻的喃喃道。
以前待字闺中,一直在幻想成亲之后的日子会是怎样,都,女孩儿最美丽的一天便是成亲,穿上凤冠霞帔的那一刻。
她也在偶尔会的幻想一下,现在真正到了自己的身上,却蓦然发现,其实成亲,并不是幻想中那样快乐美妙的,而是带着些淡淡的哀愁在里面。
难道,自己就是书中所的惧婚症?
垂眸的赫连泽感觉到了阑儿神色的逐渐凝重,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星阑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开口道:“泽泽,我好像有惧婚症,为何听到与你成亲,我会有种慌乱、紧张、压抑的感觉?”
“这是正常现象,一时之间要接受两个人以后要面临共同生活的习惯,自然会有些排斥,不过,咱们不都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吗,会好起来的。”赫连泽淡然一笑,宽慰道。
“或许是吧。”星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感觉到耳朵压痛了,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休息着。
楼下的凝安听星阑已经醒过来的消息,将肚子里酝酿已久的话排好顺序,这才敲开门走了进去。所幸,星阑没有睡回笼觉。
躺在床上的星阑抬起眼皮,看到走进来的凝安,忙坐起身靠在枕头上,道:“你是要来和我道别的,对吗?”
星阑竟然知道了自己的意图,难道是贤王爷的?凝安闻声抿了抿嘴角,点点头道:“是,不过今天我就要离开了。”
“这么快。”
星阑落寞的垂下眼帘低声喃喃着,随即眉眼之间愁云散尽,开心的笑道:“看来,我家凝安是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过,皇帝怎么没来?我身为凝安的亲人,理应对于亲事上面提一点意见。”
“是谁在叫朕?那朕岂有不来之理。”推门而入的淳于甯走到凝安跟前,见她站着话,便取出一个椅子让她歇歇腿脚。
淳于甯不愧是皇帝,嘴上跑马车,心智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只见他眉宇之间丝毫没有伤悲的神色,杀母之仇,亡母之痛,若是寻常人定会牵连与仇人相关的群体,但他却没有。
恩仇分明,释然心扉,短短一两日便恢复如常,重整旗鼓,这一点令熟识他的人都敬佩不已。
“陛下,你回到皇宫,该如何安置凝安?是尊贵的皇后,还是宠爱的妃子?”星阑问道。深棕色的瞳仁凝滞了她多情的神色,但是语气中的“微恙”还是不难听出。
淳于甯笑了一下,大手搭在凝安的右肩头上,垂眸笑道:“大仇得报,况且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掌权的人。
早在临走之前,便拟好了退位诏书,在我的五弟淳于晖成之日,便是他登记之时。我相信,太师大人会将他身上的懒惰与不好的习惯改变,而这一切的的进行需要一个重要因素来辅佐。”
“你是我的弟弟星承?”星阑定定的看着皇帝接话道。
她之前便听到淳于甯先要将星承送到太师府与五皇子陪读,但这件事情由不得她星阑做主,便郑重的开口道:“陛下,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你必须要问问承的意思是什么。”
“这是自然。”淳于甯道:“所以,我回去之后并不能举行封后大典,打算退位之后归隐林泉,到那时候再为凝安补办一场婚宴,希望你们到时候参加。”
他深悉其中千踪万缕的联系,明面上除掉了张家的势力,那元帅虽暂时会消停,但难不保随着时间的增加,没了张家的制约和势力之间没了彼此的消长,而起了异心。
倘若真到了那一天,他最看重的人便会好好的整治整治这位好高骛远的好元帅。
“星阑,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这一次,我还会将我的父母接到皇城居住。”凝安看到了星阑的挣扎而宽慰道。
见凝安开心,星阑也勾起嘴唇点点头,道:“好,既然今日就要出发,那我作为娘家人的,怎会不去送别。”
“姐姐!”星阑听到门口承的声音,见他穿着庄重,不由得心底一沉,一家人,一个个的都要离开,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姐姐。”星承走到星阑跟前,亲昵的拉着她的手道:“姐姐,我现在不准备和陛下去太师府习。”
星阑听到面上一喜,刚要开口话却被星承打断。
他松开姐姐的手,转过身朝淳于甯作揖,随后直起身板道:“陛下,星承今日若是随陛下直接去太师府习,恐难服众。
太师府员的位置乃是整个帝国有识之士想要争取的位置,所以我不想背负走后门这个污点。
今年的六月份初是曼罗院外院招收生的选拔考试,我会在兴德府参加考试,然后被外院录取后参加太师府考试,正大光明考入太师府进行习。”
星承现在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心智通透,做事光明磊落,年纪便知道让众人心服口服的最基,最重要的理念——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一点,让身为君父皇帝的淳于甯心中暗自惊叹,他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这孩子口气倒是不,你可知道曼罗院的外院招收的生目前都在十九岁以上,你现在,应该只有七八岁吧。”
星承一脸的自信,他作揖道:“陛下刚才过,目前的生都在十九岁以上,又不是绝对的。”
“伙子勇气可嘉,我很期待。”
淳于甯这一次直接称呼星承为伙子,看来,在他的心中,对于星承寄予厚望。三观正,才能明辨是非,是以后辅佐五弟的好帮手,估计太师也会满意这个孩子。
中午,凝安和淳于甯以及装着绍太后的尸体的密封马车低调的从南城门口离开。
亓元的事情,暂时压了下来。至于从石雕阁抬出来的那具焦黑的尸体,是否是她人,对外宣称:是。
各国的使者以及亲自到访的王室成员,只知道王城干尸案的始作俑者是堂堂临江封国先太后亓元。
为了自己的女儿尸身不腐,祸害了成千上百个生灵,处以火刑,将骨灰盒安置在国师府中的一个镇邪宝塔中,使她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而被冤枉的无名氏——云女,重新择棺埋葬在庙宇旁边。
赫连俶在亓元被烧的当天,册封为临江封国永昌公主殿下,并将预备好的剩余十二架礼炮在当夜响彻苍穹。
临江王赫连瑜为了抓到亓元,自己以身作则,委身在承风殿与贤王爷里应外合,共同逼亓元显出原形,功不可没。
封国境内,百姓们对于赫连家族的高呼声恰恰迎合了赫连徵的计划之内。
而皇城这边,原以为亓元会除掉皇帝的元帅,得知亓元大势已去,也就暂时放下了对皇位的僭之心,安安稳稳辅佐自己的侄子淳于晖。
六日后,皇城传来消息,为了庆祝淳于家族的守护赫连家族现任家主赫连徵,与宗室弟子同心协力,外惩叛臣,内诛异心,为了封国的繁华稳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淳于甯史无前例,为赫连家族颁发了一枚免死金牌,持金牌者,不论是现任君父皇帝,还是未来的皇帝,都不可责难于赫连家族成员。
这乃其一,其二为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三年,并在厥耗费万金修建两国交易关口两座以及阿颜於山脉大斜坡处,军事分界线上修筑城墙。
一是为了避免局部地的冲突,二是为了让两国交易地的规整化。
厥的詹古大可汗见天烬帝国的君父皇帝有意与他建交,也用国库的金银在他们的军事分界线历时四年修筑城墙。
并计划在两座交易关口正式运营的情况之下,一并为了对中原化的引进而建立的院,冠之以他家族的姓氏,名为詹古院。
这些都是对于未来的计划,至于未来如何,那便是未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