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潆郑重的看着她，坚决道，“准备好了。”
“很好，”南无烟轻轻点点头，“三日后，妖界的大军，还有魔界的大军就会攻向暗族王都。仙界作为后备军也会随时待命。届时，你只需要开放暗秋山的关口，并随着魔界的大军一同前去王都就是。”
“你做好你做的，我会记得应允你的事情。”南无烟拍了拍皓潆的肩膀，“你今日也累，先去歇息吧。”
“是。”皓潆行了一礼后便退下了。
黑焕带着不到千余人的军队留在边关，自己用传送符先回了暗族王都。
夜澜原在勤政殿处理事务，却不想一道金光闪过，满身浴血狼狈不堪的黑焕出现在自己面前。
夜澜吃惊的站起来，打翻了放在桌上的茶盏。
“你这是”夜澜惊道。
黑焕虽然满身狼狈，但是却依旧不忘跪地行礼，恭声道，“王上，计划被提前泄露了。黑龙军团在红河谷地遭到了神尊晔北的伏击。原臣即将将其杀死，但是他却被神尊南无烟所救。”
夜澜猛的握紧了手中的笔，析木做的毛笔瞬间从中折断，“你觉得是谁。”夜澜神情阴鸷不已，可怕至极。
“臣有一人觉得可疑，但不知道还是不。”黑焕沉声道。
好巧不巧，翎霄刚好端着给夜澜做的糕点准备进去时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瞬间顿住了脚步，站在殿外听着。
夜澜身边的内侍侍立在外看了翎霄好几眼，但却被翎霄一记警告的眼刀怼了回去。那内侍缩了缩脖子，不再话。
“你。”夜澜双手撑在桌子上，面容虽然还算平静，但心中早已乱如麻。
他知道这仗输了是什么意思，他对暗族的统治随时都有可能结束。他闭着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黑焕观察了王上的神情，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臣觉得是翎霄。”
夜澜听此猛的睁开眼，怒喝道，“胡！”
黑焕知道王上会是这个反应，于是立刻解释道，“当日臣与您上一计划时，就曾感应到帘子后有浑沌之力的存在。但是一想到应该不会是翎霄大人，所以就没有多什么。但是如今看来，能获取情报的人，只有他了。”
夜澜怒瞪着眼，眼中满是不相信。黑焕见此劝道，“王上，我只您不愿意相信。但是若真的是他，您不得不防啊。”
“您好歹，也要试探一番啊。如今，暗族的紧要关头，容不得感情用事。”黑焕劝道。
夜澜抬眼看了看满身是血的黑焕，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不管如何，自己以后还是要依仗他，现在不能冲动，伤了忠臣的心，“你下去吧。王知道了。”夜澜声音里包含着疲惫。
翎霄听此，将手中的托盘放到身旁内监的手上，转身就走了。内侍看着他这幅气冲冲的模样，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下王上，又得费一番功夫安慰他了。
翎霄其实心中也有些发虚。但是如今，他只能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换取夜澜的同情心。不定这般，他还能相信自己。
但是，他还是得做万准备。
他如今，其实也没什么能让他信的了。
黑焕久居暗秋山附近，对朝政一概不知。就算在以前，夜澜和自己在一起，他不是不知道但却从未反对。而后来夜澜为了自己倾覆天下，他也不发只言。
这一次，出来绝对不是因为容不下自己或者看不惯自己，只能是因为，这件事真的是自己做的。
而且，如今体内拥有最雄厚的纯正的浑沌之力的，也只有自己。包括南无烟都没有自己体内的浑沌之力雄厚。
他是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换的夜澜的怜爱和同情了。
夜澜其实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黑焕不会无缘无故的指认翎霄，除非，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但是他不想相信，这些事情是自己的翎霄做的。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自己为了他倾覆天下，可是他还是要害自己。
一股颓然从夜澜心底生出。他跌坐在椅上，满脸丧气。
内侍见黑焕大人走了，这才轻轻推门而入，将翎霄带来的茶点放在桌上，轻声道，“这是翎霄大人给您的。”
“他来过了？”夜澜忽然睁了睁眼。
“是。”
“知道了，下去吧。”夜澜挥挥手，那内侍立刻退了出去。
夜澜还是强行撑起自己的身体，硬着头皮批完了公务。
待他出了勤政殿时，天边已经满是星子了。
他回了风岚院，见殿内灯火通明，翎霄正坐在殿中，面前放着一大桌子菜。
“今日，怎么做了这么多菜？”夜澜沉声问道。
翎霄见他来了，给他斟了一杯酒，“最近你很忙嘛，给你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
“这是我们一起酿的酒，今日刚好到时间，你尝尝看。”
夜澜见翎霄面色平静，昏黄的烛火印在他脸上。烛火摇曳，酒香醇厚，爱人在侧。倒是和翎霄很多年之前向往的生活很像。
他觉得，再如何，也不差一顿饭的时间。于是神色如常的坐下来，和他一同吃饭。
酒过三巡，夜澜也有了微微醉意。
翎霄见此，又给他倒了杯酒，装作微醉的样子道，“夜澜，我向往这种生活很久了。”
“你不是王上，我也只是平凡人。就这样，向寻常人一样过日子。”
夜澜看着他这般，面色微醺，面上带着轻笑。他心中的隔阂来在酒的作用下削减了很多，再加上他这般，所有的戒心基上都消除了。
“喝！”他主动和翎霄碰杯，“今日，不醉不归。”
“好。”翎霄笑道。
也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什么，他觉得今日的翎霄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但却又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夜澜只觉得翎霄的面容来模糊，头来昏沉。
翎霄见他醉了，于是将他扶上了床。他将脸贴在夜澜面前，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你还好吗？”
夜澜看着翎霄的脸离自己来近，他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
他瞬间将翎霄压下，贴在他耳边道，“翎霄，我爱你。”
春风一夜，旖旎不已。